“南無阿彌陀佛!眾位道友有禮,感謝眾位道友能參加我佛門的盂蘭盆會!”釋迦牟尼雙手合手輕松了一聲佛號,接著寶相莊嚴地說道。
“南無阿彌陀佛!”釋迦牟尼的話音剛落,高臺之上的佛門眾人就開口迎合道,頓時就見一道金輪懸于佛門眾人身后,佛光普照,莊嚴而又神圣,讓人心生膜拜之念。
佛門所營造的氣氛,自然不會讓在場的仙神心生膜拜之念,但是這震懾之意卻是再明顯不過了。我就是在彰顯我佛門的威風,你們又能怎樣!
看著高臺佛門的舉動,玉帝和李清都是不為所動,他們在來之前就已經有了定計,任憑佛門如何作為,他們不用理會即可。在佛門的地盤與佛門角力,無異于把臉送上門給對方,這種行為與當日蟠桃盛會有何區別?
前車之鑒,該借鑒還是要借鑒的,而且這前車之鑒還是自己搞出來的,這就更要注意。
與天庭、截教的淡然相比,人闡兩教和一眾強者就不是那么淡定了,這下馬威來的有點兇猛。
佛門的底蘊如何,之前眾人多有猜測,現在卻是展露無遺。
十七位準圣,若是在算上已經有了些許準圣威勢的計蒙,可是實打實的十八位準圣,其中又有釋迦牟尼威勢震天冠絕三界,燃燈、大日如來威勢凜凜皆是二尸準圣。佛門無論是準圣數量,還是頂尖強者的數量,皆是三界之最,尤其是在數量上更是壓過各方。
來參加盂蘭盆會的準圣強者加起來也就也就是十二位,即便其中隱藏了那么一兩位,也不會超過十五之數,比起佛門差遠了,而且這還是各方加在一起的結果。若是分化開來,沒有一個勢力能正面與佛門抗衡,佛門之勢足以橫壓三界,可怕至極。
這才是佛門的真實實力。
“眾位道友的到來,讓我佛門蓬蓽生輝,乃是我佛門的榮幸。尤其是鎮元子、鯤鵬和冥河道友的到來,更是我佛門之幸事!”釋迦牟尼朝著鎮元子他們三人微微稽首道。
鎮元子泰然自若地朝著釋迦牟尼點了點頭,看不出情緒如何。鯤鵬和冥河則是面色冷冽了輕哼了一聲,對于釋迦牟尼的推崇并不感冒。
接著,釋迦牟尼又將目光投向了孔丘和墨翟。
“孔丘道友作為儒家之主,修浩然正氣,又有紫氣護身,實乃我輩之楷模。道友能來參加盂蘭盆會,乃我佛門的榮幸!”釋迦牟尼此話看似在捧孔丘,實乃誅心之言。
“佛祖說笑了。”孔丘神色不變地輕語道。“如今佛門強者輩出,實乃三界第一勢力。佛祖為佛門之主,這勢可不是我能比的!”
孔丘可不是什么老好人,豈會任由釋迦牟尼禍水東引!
“道友說那里話,若是那日儒家變儒門,道友這圣人之相可就名副其實了!”釋迦牟尼輕笑著說道。
孔丘聞言面色一沉,釋迦牟尼這眼藥下的是真猛,本就心照不宣的事情就這樣被拿到了臺面上說。想干什么?想讓我孔丘成為眾矢之的?
見釋迦牟尼給孔丘下眼藥,就是李清都是樂意見到的。誰都想成圣,但是孔丘這步伐領先的有點多,而且還不是領先幾步的問題。
鎮元子、鯤鵬、冥河等人也是眼觀鼻鼻觀心,但心中對孔丘可是在意得緊呢。
之前與孔丘有過合作的人闡兩教此時也是沉默不語,自從孔丘現了紫氣后,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就變得不再那么緊密了,說句離心離德毫不為過。
釋迦牟尼輕笑了一句后,也沒有在與孔丘繼續糾纏,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墨翟。“墨翟道友乃始麒麟之子,始麒麟前輩也曾是洪荒霸主,虎父無犬子,如今道友立下墨家名震三界,能來我佛門參加盂蘭盆會,自是讓佛門蓬蓽生輝!”
“佛祖言重了,我不過是一介閑云野鶴,當不得佛祖之言!”墨翟神色平靜地說道。墨翟并未因釋迦牟尼給孔丘打眼藥就心生什么好感,而且他也算是識時務之輩,既然已經和截教交好,那么佛門還是敬而遠之為妙。別看佛門勢大,威壓三界,但還不一定能吃得下李清等人。
“嗯!”見墨翟不冷不熱,釋迦牟尼也未繼續多言,輕輕點了點頭后就收回了目光。
就在眾人以為釋迦牟尼接下來就會與天庭和人闡兩教寒暄幾句時,釋迦牟尼仿佛忘記了還有天庭和人闡兩教的存在,居然如此說道。
“南無阿彌陀佛!良辰吉時已到,盂蘭盆會正式開始!”
“南無阿彌陀佛!”佛門眾人再次低誦起了佛號,大殿中佛光大作,佛音裊裊。現場的氣氛并沒有因為佛光和佛音的出現而變得祥和起來,反而顯得緊張凝重了起來。
玉帝和李清相視一笑,對于佛門此舉,他們早有腹稿,并沒有任何的意外。與玉帝和李清的反應不一樣,人闡兩教這邊就顯得有些躁動了,除去玄都、云中子、南極仙翁三人外,其余之人皆是閃過怒色,顯然對佛門的無視很是不滿。
坐在云中子、南極仙翁身后的廣成子也是心生怒氣,但是這份怒氣轉瞬即逝,并未在他的心中多做停留。若是放在以前,廣成子怕已是勃然大怒,就差指點鼻子破口大罵了。由此可見這些年來,廣成子的性子還是沉下來了不少。
若是哪天廣成子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或許就是他斬尸之日吧!
作為闡教大師兄,又被元始天尊所喜愛,廣成子不是沒有優點的,只是因為把老師學了個七分像,畫虎不成反類犬,導致他在時代的大浪中被洗刷了下來。但如若他能恍然醒悟,悟出自己的道來,那將是厚積薄發。
李清也留意到了廣成子的反應,心頭也是暗暗警惕了起來。
面對佛門的無視,天庭的沉默讓眾人都是不解,不明白一向強勢的李清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和玉帝一同偃旗息鼓,默默不語。
李清和玉帝的沉默,同樣讓釋迦牟尼和佛門眾人大為不解,他們想過諸多的可能,但就是沒有想到過李清和玉帝會如此應對,這讓他們有種一拳打在棉花糖上的感覺。
釋迦牟尼眉頭微微一皺,也未去糾結這事,而且眼下也不是糾結這事的時候。
隨后,在釋迦牟尼的主持之下,盂蘭盆會正式拉開帷幕。不一會兒,大殿內就響起了論道之音,場面也變得熱鬧了起來。就是李清仿佛沒事人一般下場論道,使得這場論道變得精彩萬分,也是激烈異常。
不一會兒靈山四周竟有金蓮涌現,龍鳳齊鳴,異象頻頻。這場論道雖不及圣人講道,但牽涉三界諸多強者,有此異象也不為過。
準圣,準圣,再怎么說也是有個‘圣’字的,雖不如圣人那般高高在上,但也有了圣人的雛形,不能等閑視之。
準圣可以說是圣人的后備力量,已經初步有了些圣人的實力,而像孔丘這種已經有了圣人之相的準圣,則屬于后備中的后備,有了圣人的候選資格,這其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三十多位準圣坐而論道,這等場面可以說是空前的,至于能否絕后就不好說了,想來也很難出現這種場面了。
大雷音寺金頂大殿中,佛門的經法與玄門的道法不斷交織著,雖不似圣人講道那般天花亂墜,但也讓眾人聽得是如癡如醉。
佛門舉行盂蘭盆會可不僅是為了讓三界諸多強者坐而論道,更是為了玄佛之爭,想借此在教義道法上壓過玄門。
我先在精神層面壓過你,甚至是摧毀你,一本萬利。
而這也是李清、玉帝他們會選擇加入論道的原因,他們不可能看著佛門在道理上壓過玄門。
不過玄門終歸是人心不齊,想要對抗大勢已成的佛門卻是有些力不從心,沒多久就陷入了下風,而且鎮元子等人即便也參與了論道,但他們并未針對佛門的經義而開口,僅是在闡述自己對于大道理解,這就使得本就弱勢的玄門更是雪上加霜了。
時間一久,這場論道就變成了佛門與天庭、截教和人闡兩教的交鋒。
就見佛門眾人頭頂之上祥云漂浮,只見一眾佛祖菩薩現于云中,頭頂著功德金輪,祥和的佛光普照,后方跪拜著無數信徒,一望無際,裊裊的佛音自信徒口中升起與佛祖菩薩的佛音交融,聲勢縹緲浩大,好一副佛國之景。
天庭這邊,也是顯現天庭景象,自有玉帝、李清、太乙真人等六御大帝端坐于云端之上,身后離著一眾仙神,威勢凜然。
在天庭之景邊上,則是截教眾人顯現上清仙光,上清仙光中有一道人坐而論道,坐下有萬仙來朝,然而這萬仙之勢卻是虛幻之際,只有孔宣等人的身影看上去還算凝實。
另一邊,人闡兩教也是頭頂著太清、玉清仙光,仙光之中自有玄都、云中子等人聽道之景。
至于鎮元子等人則是暗自收了頭頂的慶云,坐看幾方論道角力。
以一對三,佛門的佛國之景占據了金頂大殿半數以上的天空,壓得天庭、截教和人闡兩教的慶云苦苦掙扎。
玄門雖是道祖鴻鈞立下的,而且道祖鴻鈞還在紫霄宮內傳道,就是鎮元子等人都是紫霄宮中客,見到道祖鴻鈞皆要稱呼一聲‘老師’。但是道祖鴻鈞終歸只收下了四位弟子和兩名記名弟子,而這兩名記名弟子還反出了玄門自立一門。
以玄門自居者終歸只是四位圣人,至于剩下的紫霄宮中客還真沒有幾人會以玄門弟子自居。
見到道祖鴻鈞叫一聲‘老師’可不代表著我就是玄門弟子,入你玄門這不過這那四位,我們這些什么都不是。
所以說,看似勢大的玄門實則也是空中花園,看上去美好,實際上早已經是千瘡百孔。
佛門舉行盂蘭盆會不僅是為了扭轉之前大戰的頹勢,實際上也是看準了玄門的弱點而對癥下藥的。小規模交鋒,佛門也知道肯定不是天庭與截教以及人闡兩教的對手,但是在量劫未起之前,面的大戰是不可能發生的,所以也只能采用論道這種方式來壓一壓玄門這邊的勢頭了。
至于天庭、截教和人闡兩教為什么會答應來參加盂蘭盆會?原因其實也不復雜,像天庭是不得不來,你之前舉辦蟠桃大會人家佛門是來捧場了,現在人家舉辦盂蘭盆會你不去,那就很不妥當了;截教與天庭共進退,自然要來;人闡兩教是因為佛門直接邀請兩位圣人,所以只能派門下弟子參加。
一來二去,三界各方勢力和強者基本到場。至于那些隱修準圣強者佛門則是沒有邀請,因為這些人既然選擇隱修,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清凈了,就像兵家之主孫武就在此列。
孫武自人間界回來后,就徹底銷聲匿跡,仿佛三界就沒有他這個人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行蹤飄忽不定。
孫武入人間參與百家爭鳴大勢,僅是為了自身的道,目標任務達成后,他自是要抽身而退,不想過多參與到三界的因果漩渦之中不得自拔。但是一入紅塵,要想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的離開,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唵!”“嘛!”“呢!”
就在這時,金頂大殿中響起了佛音,在釋迦牟尼寶相莊嚴的吟唱聲中,就見佛國之中顯現六大佛文真言。這六個真言一現,佛國之勢驟然拔高,頓時爆發出璀璨的光華,沖刷著天庭、截教和人闡兩教的慶云劇烈的震動起來。
“唵!”“嘛!”“呢!”
釋迦牟尼的話音還未落下,佛門眾人也齊聲誦吟起了六字真言,一時間佛音凌天,壓制著道音近乎不可聞。
見佛門之勢已是不可阻擋,李清也是黯然一嘆。
幾息之后,一切終是塵埃落定,
嗡!就見佛光隆隆壓下了玄門仙光,將玄門這邊所凝聚的慶云盡數震碎開來,天空中盡顯佛國祥和之景。
在慶云被震碎的瞬間,李清等人皆是身形一晃,臉色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