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顆子彈在卡爾面前詭異地停了下來,宛如時間靜止一般地漂浮在半空中,看上去無比神秘。
這一幕打碎了可憐船長最后的玻璃心,下一刻,在卡爾的注視下,自知沒有任何活路的船長毅然舉起一把手槍頂在了自己的頭上。
槍響了,同時世界也安靜了…
“倒也算個狠人。”
卡爾輕輕一嘆,揮了揮手,撤回了加持在子彈之上的次元之力。隨著清脆金屬聲音掉落在地的聲音響起,整條船上再無一個活著的人販子,下一秒,他的身影從船上淡去。
至于那些被拐賣的孩子,自然有美利堅給他擦屁股。因為遠處海關的人注意到了他弄出來的動靜以及槍聲,為了檢查這一艘小船正在派出艦艇極速趕來。
免費的旅行固然是不錯,可就是目的地有些不太穩定,看著遠處近在眼前的地平線,卡爾也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什么地方。
不過這回他感覺自己還算幸運,好歹自己終究還是到了,沒被這群該死的人販子弄到哪個孤島。
經過幾次瞬移后,卡爾終于再次踏上了熟悉的大地,之前幾天在船上的生活實在是讓他有些不太適應。
在不遠處,他的視線中開始出現了一些零零散散的房子,此刻正值盛夏的傍晚,一些光著膀子的漁民的正在岸邊停靠好自己的小漁船。有說有笑地整理著今天收獲的水產品。
卡爾捏著幻身咒走上前去,他首先要搞明白自己此刻是在什么地方。
一個陌生的小孩向你詢問他這是在什么什么地方,估計會被認為是離家出走的不良少年吧,卡爾可不想到局子里去一趟,他現在可是偷渡客,是黑戶啊,要真的被發現了,可吃不了兜著走。
于是他用了一個混淆咒,外加一個攝魂取念,輕而易舉地搞清楚了自己現在的定位。
他現在位于馬薩諸塞州一座名為紐布里富爾特的小鎮,東臨大西洋,居民們依靠著在馬奴賽特河發展水路運輸業與漁業為生。
這是一個處在美國邊緣的小鎮,而且小的讓卡爾從來就沒聽說過。
因為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的緣故,卡爾也不準備到處去浪了,得先找一個什么地方住下才行。
隨意踏足一個旅店,再一個混淆咒迷惑老板后,卡爾隨即拿到了一間上好客房的鑰匙。
夜晚,他躺在大床上,凝望著頭上散發著光芒的吊燈,看上去有些迷茫。
前段時間他通過黑市手段買到了一些成年獨角獸血液,加上他以前在禁林收集的,滿心歡喜地以為這下自己終于可以成功了。
但結果自然不必多說,若是真成功了,他也就不必來美國浪了。
又是一只食尸鬼,非常完美,卡爾笑著將其打成一堆骨灰,但是眼淚卻在不知不覺間流了下來。
這都是錢啊,獨角獸的血液貴的一批!
不過這次他沒將這骨灰丟掉,這東西現在還有點用,比如送給伏地魔復活?
食尸鬼他爹猛的一批啊!
清晨,卡爾從睡夢中醒來,繼續向著遠方獨行。
連成年獨角獸這種在魔法界可以算得上是最頂尖生物的血液都沒有用,卡爾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個世界太菜了,他用鮮血構造出來的魔法陣只有2G網水平,根本就連接不到5G網的奈雅麗?
嗯,很有可能!
卡爾在站臺等車之余,同時內心暗暗感慨世道艱難,這年頭要找個老婆實在是太費勁了。
由于這里實在是太過荒涼偏僻,所以他僅僅是在這里停留了一天就打算往美利堅中心靠攏,呆在這種落后的地方是不會有任何前途的。
或許,美國的魔法界會給他一個大驚喜也說不定。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他還沒有到美國魔法界就已經有了些線索。
一輛幾乎快要散架的公共汽車停在了他的面前,卡爾皺了皺眉走了上去,他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么爛的公共汽車。
他捂著鼻子遞給售票員兩美元后就找了個相對干凈的地方坐下,一上車他就感覺到一股濃重的魚腥味撲面而來,這氣息讓他有些窒息。
卡爾默默給自己套了個泡頭咒,開始靜靜思考自己接下來到底要做些什么。他根據昨天晚上對漁民釋放的混淆咒和攝魂取念得到的信息來看,他要去到美國魔法界所在的天平街必須搭乘這輛破公共汽車到一個小城市然后再轉好幾趟車。
沒辦法,他的位置實在是太偏僻了,遠距離瞬移以他現在的魔法造詣還不允許,并且他連個具體坐標都沒有。
老舊巴士上,除了他以外只有三四個人。
有兩個卡爾一看就是本地人,因為他們和司機與售票員一樣身上都散發著濃濃的魚腥味,眼神空洞沒有神采,好似失去了對生活的熱情。
而還有一對夫婦一樣的年輕男女坐在自己面前,只是用手微微掩面,似乎僅僅只是對于這股濃烈的魚腥感到輕微不適,并沒有想卡爾剛上車時那太過劇烈的表現。
卡爾細細觀察著車上的一切,無他,這個場景實在是有些太詭異了。美好的一天才剛剛開始,漁民們不可能那么早就開始出海,況且他隱約感覺到自己剛才似乎對這股氣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里體驗過似的。
這種感覺很輕微,但還是存在,他扶著額頭,開始在腦海中回憶。
像是邪神散發出來的精神污染!
在過去修煉虛空冥想法的時候,有一次一道邪惡污穢的囈語憑空在他腦海中響起,讓他San值狂掉,這次的感覺雖然很淡,但還是無比清晰。
“怪了,這司機他們身上怎么會有邪神的氣息?難道是有不怕死的瘋子敢祭祀邪神,造成了精神污染流失?”
搞清楚事情的狀況后,卡爾不敢怠慢,超然感知立刻發動,將這幾個人身上掃了個遍。
隨即他駭然地發現,無論司機售票員還是那兩個奇怪的鎮民手上似乎都長滿了鱗片,也就那對夫婦比較正常,不過這兩人每人身上都帶著兩把左輪手槍。
緊接著,汽車逐漸慢了下來,售票員用她那古怪的腔調述說著…
“前方,印斯茅斯,即將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