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黑衣天啟(二)
[時間：2020年10月4日，13:00]
[地點：中洲漢國天門市，外灘，25℃]
這里原本是全天門市最繁華的區域之一，但在幾天前已經被特殊管制，理由是進行反恐演練。
整個外灘目前空無一人，店鋪被迫關門，甚至在明日先鋒行動之前，防疫科就已經進行過一次人員審查。
無所謂什么“打草驚蛇”，對于這個國家來說，穩定是第一位的，如果將煉金師協會的那些人驚走，他們付出的不過是重新搜查，就能避免戰斗后可能產生的巨額損失，站在防疫科的角度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閃光和玫并肩走在一起，早已換上緊身的作戰服和護目鏡，手上提著皮箱。
皮箱里的裝備是任務出發前由Eva配給到她們手中，據說是來自其他世界的“黑科技”，閃光出發前檢查過，看上去就像給她的手槍換了個皮膚，手感和以前的沒什么差別，不過威力大了不少。
玫的太刀則是變成純黑的可折疊樣式，現在是她束發的發簪。
兩人走在外灘的的人行道上，小聲的交談。
“真的要在這種地方戰斗，Eva提示我們現在被16個不同目標監視著。”閃光低頭說道，新的作戰服和護目鏡也是“黑科技”，提升了防御力和信號強度，Eva能在最短時間內指揮。
“不必擔心，新的戰術目鏡有虛化面容功能，他們看不清你是誰。”玫單手玩弄著自己的馬尾：“這些都是友軍的監視，看得出來他們對我們非常好奇。”
“你不早說。”閃光哭喪著臉，現在她有點后悔來找那個什么千年預言數學博物館了。
被這種目光掃過就像是處在偷窺狂的包圍中，讓她很不舒服。
“嗯哼。”玫不可置否的撇嘴：“你往左邊我往右邊，游學者說不必在意戰損，他們的人會善后。”
閃光比一個鬼臉，提著手提箱走過一個轉角。
與外面的寬闊相比，這里就要逼仄許多。
一棟房子的整個外墻都被熏黑，警戒線從路口拉到一扇破碎玻璃大門門口，破裂的地板和建筑插滿“待維修”的牌子，路燈旁的海報寫著“千年預言數學博物館”。
閃光掏出槍，小心觀察。
博物館靜悄悄的，看上去好像空無一人。
“前兩天有幾個超能者在這打了一架，打壞了街道，博物館也被迫關門，真是遺憾。”
突兀的聲音嚇了閃光一條，轉過身，看見的是一個絡腮胡的紳士，他友善的伸出手：“莫格萊尼，女士，這家博物館的主人。”
閃光一個閃爍拉開距離，沒有猶豫直接開槍。
子彈被金紅色的粒子屏障擋住，莫格萊尼往后退了兩步，感嘆道：“女士，我以為我們能好好聊聊。”
“達里安·莫格萊尼，天啟四騎士？”閃光冷冷的問道。
“很高興你知道我。”莫格萊尼頷首：“以前我不叫這個名字，但他們說作為繼承者，有必要的義務，所以我只有接受。”
“死吧！”閃光確認之后沒有交流的意圖，整個人如同鬼魅，瞬間閃爍三個方向，子彈噴涌而出，籠罩住莫格萊尼。
后者沒有反抗，輕而易舉攔下子彈后，整個人仿佛煙霧一樣掠向博物館大門，隨著他的動作，博物館中一排排的雕塑紛紛“蘇醒”，僵硬的走出櫥窗，就像死靈法師召喚的骷髏。
“這件博物館的展品非常寶貴，我以為你會有興趣。”
莫格萊尼聲音響徹街道，遠處一直監視狀況的人發出信號代表著行動已經開始。
“是什么？”閃光朝高處閃爍，從上而下繼續開槍，她看得出新武器的子彈威力明顯大了許多，莫格萊尼的金紅色粒子屏障不像尼德蘭那樣堅不可摧，每次擋住子彈都會顫動。
“神圣幾何。”
莫格萊尼輕笑著躲過，宛如舞蹈：“女士你聽過嗎？”
“當然！”
閃光一邊攻擊一邊回應，她大學是神學院，所有能和神秘學沾邊的東西她都涉獵一點。
神圣幾何可以說是神秘學，也可以說是數學，這個理論認為所有無序混亂的自然背后，都隱藏著完美的比例結構，有點類似黃金分割，但更深奧、更不科學。
這種幾何結構常常用于神學建筑，因為不同地區不同建筑之間驚人的相似性被認為是“神”的恩賜。
“很少見。”
她評價道：“不會有多少人看得懂那些儀式、傳說，況且神圣幾何本身就是小眾晦澀的學說。”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莫格萊尼自負一笑：“神圣幾何可以解釋世界上所有規律，解開目前人類所有束縛，它就是智慧的真理。”
“智慧可不是真理！”
閃光后空翻躲過那些撲過來的雕塑，同時丟出電磁脈沖炸彈：“龍舌蘭酒才是！”
莫格萊尼輕輕嘆氣：“酒精飲料到底哪里好？”右手握住帽檐中間將其取下，行了一個完美的紳士禮，雜亂的卷發隨風搖動：“之后你能向我解釋嗎？”
“不能！”
閃光露出一抹笑容，喊道：“玫！”
“收到！”
玫握著充滿殺戮意志的太刀，狂風過境一般掃向活過來的雕塑，將它們切成兩半。
太刀的蜂鳴宛如惡鬼的叫囂，玫修長的手掌死死扭住惡鬼的脖頸，強迫它服從自己。
下一個瞬間，清脆的撞擊聲讓蜂鳴戛然而止。
“霓虹劍術。”
莫格萊尼手握一柄不列顛細劍，輕聲細語，那張獰笑的臉上滿是瘋狂。
“滾開！”
玫仿佛被電了一下，向上挑開細劍往后拉開距離。
莫格萊尼沒有追擊，碎裂的雕塑觸碰空氣就像碰到催化劑，瞬息間長出失去的軀干，變成兩個。
“很開心你們能來，神使此前說，明日先鋒會是我們偉大事業的最后一層阻礙，現在只要解決你們，很快這個世界就會不一樣。”莫格萊尼說道：“你們來找我們，我們等你們來找我們，多么完美的數學模型。”
“他在說什么？”
“不知道！”
“一人一半。”
玫雙手朝斜下方握刀，再次撲殺出去 “好。”閃光同時朝另一個方向閃爍。
“看來你們準備好了。”莫格萊尼脫下手套，露出完全機械的手掌：“那么，我們直接開始吧....女士們，我本想帶你們參觀我的博物館，不過抓住你們再參觀也不遲。”
“達利安·莫格萊尼，代表其他同伴，歡迎你們的到來。”
他手套落地的那一剎，立方體的超電磁炮劃過一道閃光，直直朝著莫格萊尼呼嘯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