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5章 犧牲的精神
“祂是唯一突破了雙權能極限的偉大存在。”元素女神普希婭頓了片刻，補了一句，“在你之前的唯一。”
接著又提醒他道：“關于萬物權能，你記得祂的尊名么？”
夜林心念如閃電，通過關鍵詞的聯系，瞬間就想到了用來形容卡洛索的尊名之一。
萬物之主！
他將這句尊名以疑惑的語氣傳給元素女神普希婭，立刻得到了后者的承認，一點沒錯，偉大的意志是這無垠宇宙的萬物之主。
“萬物權能的效果是支配萬物，能讓任何以相應方式向祂表示臣服的存在，徹底變成祂虔誠的信徒，這個效果是不可逆的，神體粉碎靈魂重生都扭轉不了萬物之主對你的支配。”
比如說大部分人類表示尊敬和臣服的姿勢是雙膝下跪，巨龍一族的臣服動作是低下高傲的頭顱，垂到地面，有翅膀的要把翅膀舉起來，暗精靈的方式是單膝跪地，低下腦袋，右手放在心臟位置。
只要在萬物權能的影響下向著偉大的意志做出了相應的臣服動作，就會徹底失去過去所有的信仰和反抗意識，從此變成祂的狂信徒。
追隨祂，贊美祂，愿意把血肉，靈魂，把生命無條件奉獻給祂。
元素女神普希婭警告他不要掉以輕心，道：“所以如果你以人類普遍的臣服方式向祂跪下了，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曾有成神者向祂以相應的方式臣服，每天都要唱頌贊美祂，唱了幾千年。”
“萬物權能還擁有靈魂方面的能力。”
夜林明白元素女神話里的額外意思，不需要萬物權能的直接性影響，僅憑卡洛索的投影具象，甚至是嘴硬的破環子一露面。
普通的超越者就會由心而生，自然而然的敬仰祂的智慧，祂的威嚴。
然后他也知曉了元素女神普希婭之前那句話的意思，卡洛索本就是萬物之主，太初第一道光，大宇宙的一切都因祂而起，所以向祂表示敬仰和臣服是理所當然的。
故而無法判定這道具象所展露的萬物權能是否帶有敵意，在偉大意志的角度來說，萬物向祂臣服，贊頌祂的名，祂的光輝，是合情合理的。
并非是傲慢，而是本就如此，祂即是一切的至高，一切的“主”。
“小心。”元素女神普希婭再次提醒，可見其對祂的無比慎重，以及對夜林的擔憂。
夜林沒有托大，應了一聲，迅速又問了兩個問題，“萬物權能對太初的眾神用過么，對外神，終末之神，是否有用？”
“可能用過，也可能沒用過。”元素女神普希婭回道。
“我們擁有了具象和記憶之后，的確未曾直面過萬物權能的力量，但是我們依然發自內心的尊敬，信仰著祂，并愿意聆聽祂的召集和啟示。”
“即使我們可能在關于未來的理念方面有所不同，但祂仍然是第一道光，是萬物之主…”
“這可能是萬物權能的暗中影響，也可能是我們尊敬著祂本身至高無上的創世位格。”
夜林對此情況非常理解，偉大的意志在眾神心中具有特殊的地位，眾神愿意追隨祂的腳步前行，成為祂無限光輝下的一部分。
除非眾神和卡洛索出現了某種極端的，不可調和的矛盾，否則眾神絕不會公然宣稱脫離祂的光輝籠罩范圍，拋棄了“太初”。
也就是說，如果他和卡洛索現在就打起來，在理由不夠充分，矛盾不夠激烈的情況下，普希婭她們沒有辦法幫助自己直接攻擊卡洛索。
創世的位格讓眾神由心而生的尊敬。
暫時只能提供一些口頭的支援，給他喊喊加油的口號，表一下自身的立場態度。
“萬物權能對外神，終末，雖然目前沒有確鑿的出手記錄去證明，但我認為應該有效。”
“小心…”
元素女神普希婭的聲音在夜林的腦海中消失，所有的交流都只在一瞬間發生。
關于之前暗面的言語，還有神之會議說了什么，現在不是繼續交談的時候，他不能繼續分心，需要全力以赴應對面前不明朗的未來。
經由元素女神普希婭對萬物權能和創世位格的判斷，夜林暫時按下了假裝受到萬物權能的壓制，然后突然偷襲給卡洛索一劍的念頭。
并且他本人也覺得突然偷襲這種手段，對偉大的意志卡洛索來說不見得有用。
神與神的戰斗，大多數情況下還是要公開擺放。
夜林不再假裝，而是迅速挺直了腰桿和膝蓋，驕傲的像一根青竹，然后大邁步走到因為極端的痛苦，已經被迫墜落到地面上的霧神跟前，看著她美麗卻又扭曲流淚的面龐，然后抬起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
他相信如果不是自己恰好也在霧神的記憶深處，破環子已經針對霧神展開了某種動作。
是他在這里的緣故，導致偉大的意志也有那么幾秒鐘停頓。
剎那間，仿佛被十幾根燒紅的鋼針插入腦海，并使勁攪拌的痛苦直接不見了，霧神眉心封印著舒茉的寶石本來已經出現了裂痕，現在重新恢復到光亮完整的狀態。
霧神緩緩睜開剛才因為不敢直視祂而閉起的眼睛，眼眶糊滿了淚水，趕忙擦了一下，才看著站在身邊的人，用微微沙啞又放松，親近嗓音的道：
“夜林閣下，你怎么在這里…”
夜林強忍住了自己表情的異樣，這種親近又有禮貌的口吻，分明是地界鎮護者舒茉。
猜測應該是舒茉和霧神的記憶產生了相通，彼此共享，但也因為霧神的記憶丟了個干凈只剩本能，所以某種意義上現在說話的是舒茉。
不久前，他騙霧神說我和你有了一個女兒，名字是舒茉…現在肯定也露餡了，舒茉知道他在騙人，霧神也知道他在騙人。
“舒茉，霧神，我需要你們放開對我的所有戒備，讓我的精神力量與你們交融。”夜林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同時把目光投向蒼穹那道很有壓迫感的偉岸身影上面。
他快速解釋道：“我不能讓祂出現在現實世界，否則一絲意外的波動就可以摧毀神界，既然祂出現在你們的記憶深處，那么一切事情就在這里處理，以及結束。”
“由于接下來可能涉及權能之戰，以及扭曲你們過往的記憶，你們的靈魂力量還不足以維持后續記憶世界的穩固以及相應的變化，由我來代替你們承受后續。”
夜林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片刻泛著裂痕的虛空，他和偉大的意志一旦開戰，霧神就會承受不住權能的暴動，立刻變成無意識的存在，然后下一秒，粉碎掉現有的靈魂。
霧神以一種微傻，微呆的眼神看著站在身邊的人。
他并不高大，卻直面著自己記憶最深處的恐怖，把所有針對自己的壓迫感都擋在了前面。
片刻后，霧神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緩緩說道：“如果祂的目標是我，只要不傷害到神界，我可以跟著祂走，你不要為我而犯險，祂的強大超乎你的想象。”
即使是神界所有的隱者降臨在這里，也要在萬物權能的影響下跪地臣服。
“你，想活下去么？”夜林突然反問，嘴角掀起笑意。
“我…想。”
說完，霧神慌忙又迅速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怎么會，她明明做出了犧牲的準備，這樣一說豈不是顯得自己很虛偽。
“沒關系，這是你的夢境深處，也是你最本源的真實，在這里你沒有謊言，但我也相信你擁有犧牲的精神，這并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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