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明是鬼上身,犯了邪祟癔癥,所以比起和雷米結婚沖喜,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法子。”
一直維持著清冷貴氣形象的烏希爾忽然開口,黑紅唇彩的嘴角勾勒起一抹不可捉摸的笑意,一如浩瀚星空的詭魅,神秘莫測。
又仿佛是拿著巨大鐮刀的死神在沖你“友善”微笑,立刻讓夜林打了個激靈寒顫。
她告知甘蔗,在冥界深處,有一處和死尸之壑齊名的絕地,名為炎獄!
那里有一條流淌著圣焰終年不熄的火河,河中豎起無數個低矮的木樁,用死黑色的長釘固定著在此受苦受罪的靈魂,任誰都無法掙脫。
火河以“罪惡”為燃料熊熊燃燒,時而一陣風起浪涌,熾熱焚燒的熔巖就會撲到靈魂的頭頂,從頭澆到尾。
凄厲的哀嚎是炎獄唯一的聲響,絕望只會讓腳下的火焰更加猛烈。
只有燃燒盡一切罪惡的靈魂,才有機會拖著疲憊的意志,一步一步走向火河的盡頭,迎接另一重未知。
或者,直接湮滅在火河之中。
所以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冥界的炎獄,是比天國還能更加凈化罪惡的地方,火河能夠焚燒掉一切邪祟惡意,什么鬼上身,人犯病,進了炎獄絕對包治包好。
烏希爾覺的他癔癥了,所以對他表示熱烈歡迎,地獄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不收門票。
夜林悻悻著松開雷米的皓腕,不著痕跡揩油了一下柔若無骨的玉手,算是還了瞇瞇眼之前把他甩成大風車的“恩情”。
身體回溯的刺痛,還有光明權能差點把他給融了,但他的意志依舊恒定不朽,區區暗面的侵蝕而已,如何能擊潰堅毅的天神!
小兔子庫尼萊都為他提心吊膽,剛才那一幕嚇的她兩只兔耳朵都繃直了,在場的幾位女神之中,恐怕就只有正在美滋滋吃果凍的奈雅麗知曉內幕,淡定不動,因為這廝裝可憐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無論女人還是女神,多多少少都有點溫柔的母性…她沒有,因為她是美少女。
夜林被強行按進了之前就準備好的那池藥液里面,瞇瞇眼體諒他的羞恥心,給他留了條褲衩。
“我有聽露西爾說過,異端審判者在一定境界之后,目光能看到炎獄的存在,靈魂出竅經受炎獄洗禮,邁入更高的境界。”夜林有些好奇,瞇瞇眼女神的焚燒圣焰,為什么會落到地獄燃燒成一道永不熄滅的火河。
白裙圣潔的雷米,黑裙詭魅的烏希爾,一光一暗,一柔一冷,仿佛一人占據一半世界。
她們表面上看似屬性對立,矛盾重重,麾下的信徒們也是互相之間看不順眼,但兩位女神實則光暗依存,關系親如姐妹。
“靈魂,承載著過往的一切罪惡,是骯臟的。”烏希爾平靜回道。
如果沒有圣焰的焚燒清除,時間久了,冥界會被積蓄的罪惡壓垮,從而致使惡意禍亂次元,席卷世界,后果自然不堪設想。
即使是現在,冥界的壁壘也不是那么穩固,經常有人能借用冥界的力量召喚死靈體或者鬼神。
烏希爾將其視之為“探究精神,熱情值得鼓勵”,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要是有一份無主的太初之暗就好了,我們可以針對它進行實驗,謀求未來更多的變數。”雷米迪奧斯輕嘆,小白鼠是必須要有的,又不能逮著夜林一個人使勁的薅。
“你這么強,隨隨便便去宰一個不就行了,比如帥氣的毛領大衣,現在空留著雙權能之身,以后專門馴夫?”夜林吐槽,浸泡藥液,渾身的刺痛感減輕了不少。
而且他的無軒與天國之樹產生聯系,某種神秘的變化正在體內進行,他的血肉骨骼仿佛正在被重塑,從靈魂深處產生了一種酥麻和癢感。
“我們是不能隨便干涉次元世界的,尤其是身份很敏感的使徒。”瞇瞇眼輕輕搖頭,語氣有些嘆息,表示你想的太簡單了。
神的力量強大充滿威嚴,一言一行,都會對次元世界產生不可知的影響,比如她那本秩序之書,對絕大部分生命來說簡單就是bug級概念。
神的職責是維護既定的正常秩序,而不是由著自己的喜好,欲望,去肆意使用神的權柄去干涉和支配世界,這是太初時代就定下的規則。
換而言之,使徒在他們的行星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抹殺,無疑是對正常的世界產生干涉。
最關鍵的是,回溯的猜測和方法是最近才被完善,抓了夜林當小白鼠使用。
“所以,你和我們不一樣。”普希婭笑了笑,似乎有種暗示的味道:“你即是人,也是神。”
她們不太方便出手干涉次元,但是你卻可以,看看還有哪里的使徒活著,能剝奪出一份太初之暗來。
“天帷巨獸!羅總。”夜林趴在水池邊沿,章魚肉預定了。
他微微抬眼,只看到幾片裙角輕揚,玉足細膩,小腿勻稱光滑,毫無瑕疵。
“我突然有個想法。”夜林側起頭,視線盡可能壓低,可惡的瞇瞇眼,仙裙的裙擺長的都能當地毯了,也不擔心會臟或者走路絆倒么。
黑裙貴婦和岳母也差不多,裙擺的長度垂落腳踝,風格很保守,除了玉足什么都看不到。
就這樣順勢趴地看看還沒什么,要是用折射的話,會被她們感應到的,要被群毆的。
還是自家女神普希婭最好,裝扮清爽,時尚靚麗,一雙長腿筆直修長,白皙晃眼。
“光面的意志,分別是卡洛索,斯特魯,哦,名字我取的,也稱迷之勇士,還有其它未知的形體,我曾在阿古朗達遇到過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被鏡像卡恩震殺,也疑似形體之一。”
夜林是猜測,既然光面的形體碎片各自都有著自我的意識和智慧,在未被主具象卡洛索找到之前,他們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哪里,去往何處,只隨心而行,走到哪就是哪。
那么與之相反的暗面,會不會也隱藏著一個主具象,不過祂也不知道自己原本是誰。
因為目前來說,只有赫爾德一個使徒“知曉一切”,她知道泰拉神戰和平行次元誕生的根源,也知道“使徒轉生”的所有來龍去脈。
其他使徒都是迷迷糊糊的,也非常疑惑,為何使徒之間不能互相滅殺,根源是什么。
先不深究“光不救世,暗非毀滅”這句刻在海伯倫王冠上的預言有什么意義,但可以確定,現在誰要說黑暗就是邪惡,死亡就是魔鬼,烏希爾絕對先動手糊他一臉。
最初的光與暗,概念上來說本不應該有善惡之分。
“嗯,是有這種可能性,我們疏忽了。”普希婭頷首,輕描淡寫夸了他一下。
所以結合剛才的實驗來看,分散成許多份的暗面,說不定真的有一份潛藏起來的主意識,但祂還未徹底覺醒,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那么,從太初來說,創世之時光暗分割,暗被光視之為邪惡,然后引發一系列后續…”雷米迪奧斯皺眉沉吟,從既定的事實來看,暗面的本源被分割至各大平行次元,誕生著極為特殊的“使徒”。
比起光面的幾個形體分散,暗面的受創無疑是更嚴重的。
“光與暗的矛盾橫貫古今,儼然有不死不休的架勢,那么…”烏希爾忽然看向夜林,驚訝道:“理論上蘇醒最晚的暗,或許就是最安全的,是主具象的可能性最高。”
“是誰?”普希婭問道,她才凝聚神體沒多久,對一些較為隱秘的事情并不全部了解。
“他第一個正婚妻子,精靈族的幸存者。”烏希爾輕抬下巴,示意泡藥浴的甘蔗。
“賽麗亞·克魯敏…叱咤商場的賽富婆。”夜林扶了扶額頭,這個沒什么好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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