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德拉的神奇天弓是由圣樹的一節枝干,普雷褪掉的指甲,還有自己的頭發做成。
不僅是一件強大的武器也是一件能夠演奏美妙音樂的樂器,她平常可寶貝的很,幾乎寸步不離時時刻刻拿在手里。
剛才夜林雖然及時趕到,一聲厲喝震退了敵人的后續攻擊,但還是有幾道風刃瞬息而至,無形攻擊。
她人雖然沒有受傷,但不慎被切斷了天弓的弓身,幾乎算是切在了她心上,疼的難受。
所以亞歷山德拉哭的稀里嘩啦并不是被他給感動到了,而是在寶貝心疼自己的天弓,咋辦啊,以后還怎么演奏唱歌。
弄明白原委之后,頗讓夜林一腦門黑線,一番柔情有點白浪費了。
制作一把強大的弓對夜林來說并不難做,他身上就有更高檔次的無軒之弓,弓弦也可以替換成使徒的觸手筋皮,絕對也是一把罕貴重寶。
放在阿拉德的話,可震一國不成問題!
但即是攻擊性武器,又要能演奏好聽的音樂,就不是他所精通的范疇了。
他只會聽希婭特她們婉轉的嗓音,偶爾會跟著哼幾聲。
尤其是這種琴弦樂器,每一分每一絲的手感可能只有使用者本人自己知曉,別人使用和調整過的東西總會差了那么一點意思,也就是不趁手。
比如傳說中的樂器魔之賢者—瑪麗蕾特,現在也就只有艾麗絲一人能演奏出最精彩的吟詠之曲。
好奇的希曼試著去彈過,只會發出一些無用的麻木噪音。
比起古風的樂器,希曼更擅長現代化的電吉他,還是無軒小鎮第一少女偶像!
夜林拿過斷裂的天弓,橫截面很光滑,將一絲無軒之力沒入,想要以枯木逢春的神奇,來重新修復完好天弓。
但是天弓的力量被修復完好,作為樂器的效果,仍然有點不盡人意,亞歷山德拉說演奏不出以前的感覺。
另一邊,緊隨而來的波塞姆和盧芙松威嚴滿滿的降落大地,鳳眼含著一絲煞氣,若不是昨天夜林額外多留了一手,真這么一番劇烈折騰,圣樹恐怕早就寄了。
“哈爾巴特,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向溫和優雅的波之女王花塞姆,現在語氣也不是那么友善平和了。
然而回答她的,卻是一道濃烈的黑炎,充滿著墮落氣息,能夠污染萬物,把純凈變為骯臟。
“小心!”
盧芙松揮手灑下一片青色光雨,但每一粒雨滴,都是來自深淵的青炎,無差別焚燒籠罩了峽谷,可讓巖石融化。
既然圣樹是假的,那她也不需要太顧慮什么。
就是苦了肥企鵝,艱難的躲躲閃閃,不慎被蹭了一下,頓時皮毛都禿了一塊。
哈爾巴特人氣頗高,經常出行時能引起圍觀,但現在對方所作所為太過分了,一定要受到相應的懲罰才行,否則難以平眾怒。
兩只狐貍原本的實力并不算強大,三流水準,但在伊西斯蠶食氣息的加持之下,爆發出的黑紅之炎,兩人也不敢硬接,迅速躲避。
哈爾巴特本來是泰波爾斯最美的狐貍,顰蹙就能迷倒眾生,受萬物喜愛仰慕,天驕普雷都對其評價極高。
然而被蠶食氣息感染之后,她溫暖漂亮的白毛染了大片不干凈的黑紅,純凈的氣息也被劇烈污染,性格都是癲狂暴虐。
從備受喜愛到被避之不及,從天堂落入地獄,皎玉之哈爾巴特現在承載著一種恐怖的憤恨和怨念。
伊西斯的蠶食主要效果就是去攻心,找尋心靈的破綻之處。
現在兩者呼應疊加,使得哈爾巴特的墮落力量極為恐怖,黑炎快要讓整個峽谷都融化了,盧芙松也為之心悸。
“你們拋棄了泰波爾斯,還有臉光明正大的回來,做英雄般炫耀!”哈爾巴特冷視低吼,目標赫然指向波塞姆,充滿著無窮怨恨的味道。
“此話怎講?”波塞姆當然不理解,無緣無故的,她們怎么被扣了一頂“拋棄”帽子。
她們在魔界的日子也是千辛萬苦,甚至都同樣被蠶食力量影響,失去了心智的明朗,做出了一些非常不好的行為,很后悔。
為了尋回普雷,她們已經付出了一切。
所以因為有著同一種遭遇,波塞姆其實并沒有想要置哈爾巴特于死地,出手時不免有些拘束感。
“泰波爾斯都要死絕了,你們才與普雷一起回來,幾百年來普雷置我們于不顧,任憑世界枯萎荒蕪,他卻逍遙自在。”
哈爾巴特繼續發泄著心頭的積怨怒火,雖然猛一聽起來頗為不講道理,是傻子么…但其實有不少人心里,都有著同樣的一種想法。
就是普雷是泰波爾斯有史以來最偉大最強大的戰士,呼喚光明者,為何追查紫雨之后就一去不回,近千年后才重新返回?
明智的人猜測普雷可能是遇到了大麻煩,在某地脫身不得,但在重重災難之中遭受劇烈影響,甚至失去親人的部分居民,難免會把怨氣發泄到普雷身上。
是普雷沒有負起領導者的責任,沒有保護好泰波爾斯的大家!
千百年來,近乎八成的恐怖人口損傷,就在行星徹底絕望之際,永夜將至…普雷反而又重新出現,呼喚光明。
雖然說這是值得慶賀的大喜事,但長久積蓄的怨氣,又一次化為滿心惱怒的提問…最偉大的戰士啊,你早干嘛去了?
找不到紫雨的罪魁禍首,那這份失去親人的無窮悲傷和憤怒,總要有一個去發泄的目標,普雷就是。
所以看似已經和平美好的泰波爾斯,其實暗中還隱藏著巨大的內部矛盾,同時威脅著普雷往日的崇高地位,只要再有一點火星,就能徹底爆炸。
關于來自魔界的紫雨,波塞姆等人了解不多也查不到東西,普雷至今還誤認為是卡恩的影響,可受使徒本身制約,他又沒法殺死卡恩。
然后就是一通糊涂賬,幾乎沒法向泰波爾斯的居民去解釋。
所以普雷明知道隱藏在和平之下的一股暗流,但是仍然決定默默承受,也是頗為無奈和苦澀。
若是公開召集大家,說災難源頭來自于一位強者卡恩,但為何最偉大的戰士卻沒能殺死對方呢,影響同樣也非常惡劣。
普雷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只能期待于時間的流逝,會慢慢撫平悲痛的創傷。
天際飛來一道藍色流光,普雷氣勢淵然,鎮壓住兩只狐貍紋絲不動,宛若栩栩如生的雕塑。
他隨意抬手一揮,便有兩道墮落氣息從對方身體抽出然后在空中消散。
伊西斯造成的蠶食,普雷解開也是輕輕松松。
“不久之后,我會去消滅災難的源頭,帶他的尸體回來慰藉萬千逝去生靈。”普雷淡漠又承諾,然后轉身再次離開。
恢復清醒的哈爾巴特在原地沉默了許久,才晃了晃腦袋看向“圣樹幼苗”,其實只是一節被魔法偽裝的樹枝而已,她現在才看清楚。
她的皮毛重新純凈柔軟,黑紅氣息徹底消散,連某些不知道什么時候留下的傷口也快速痊愈。
泰波爾斯最美的狐貍,恢復了昔日光亮動人的容貌,另一旁的開普洛斯也是如此。
“平心而言,你們覺得普雷大人,是那種在外瀟灑千年而不歸的不羈浪子么?”盧芙松不滿,留下話后也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