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她們能在面對內心的恐懼之源時,勇于突破自我,不僅實力方面會有所精進,包括境界修養…”
塔莫斯還在給魔劍,科普如何利用巨靈布魯的手段,當成一種來之不易的磨煉。
因為現在不能去直接把布魯給宰了,布魯和小隊的精神,彼此已經鏈接為一體,牽一發而動全身。
“啊~舒暢!”
爽快的伸了個懶腰,夜林已經睜開眼睛,同時感受體內澎湃的力量,還有更加銳利的劍意。
“你怎么清醒這么快,突破了?”
塔莫斯倍感意外,鐵褐色的面具下隱藏著一張人臉,但看不到表情,只有兩點猩紅的眼光晃動。
從巨靈布魯偷襲到現在,時間只邁過短短不到兩分鐘,他就把自己心底最深處投影的驚駭之物,給消滅掉了?
而且氣息悠遠綿長,劍意澎湃,實力明顯有了一截極大的進步。
“沒有沒有,臨門一腳,差一點點,我需要一個對手,能讓我感到壓迫的對手。”夜林似乎意有所指,目光火熱,盯著塔莫斯。
他現在的狀態,和得到圣槍后的月娜類似,差一點點靈光契機,才能完成突破。
雖然塔莫斯有被第四使徒征服者所擊敗的不光彩戰績,但他的劍術與實力,曾經能讓征服者親自去找尋,然后在沙漠之中進行一場驚天對決,已經可見一斑。
要知道,能讓卡西利亞斯主動尋找對決并認可實力的存在,大都是使徒級別的強者。
“不行。”
意外的,塔莫斯拒絕了。
“為什么?”
“你如今的實力比我的載體更強,若是想生死之戰,我必須解放她體內的限制,但是她現在的實力包括那點轉移之力,根本承受不住我的神威。”
囂張,狂妄,已經膽敢自詡為神!
塔莫斯雖然身死,但靈魂卻在經歷死亡的洗禮之后,變得更加強大了。
“解決辦法呢?”夜林又皺眉問道。
雖然亡者峽谷的索德羅斯和梁月也能做到類似的效果,但一位完全陌生的,和使徒對戰過的敵人,更能讓人熱血沸騰,戰意澎湃。
“神血!”
罕見的,塔莫斯語氣居然有一絲急迫,熱切道:“魔人之刃以神血淬煉,才能成就弒神之能。”
塞勒斯突破境界的關鍵,就是神靈的血液。
“扯淡,眾神隱匿,或居于宇宙盡頭,或在不同時間監視,我去哪給你找一份神血來。”
意興闌珊揮了揮手,別的東西即使是使徒身體他倒是能搞來,但是神靈血液這玩意,上哪去找。
去把麥露的“母親”叫來?還是去打劫梅米特?又或者和伽烏尼斯商量商量?
這沒一個可行的啊。
尤其梅米特那種獨特的造型,有沒有血液都還難說。
“你有神血!”
“我有個錘子你要不?”
魔劍也慢慢飛了過來,在空中晃悠了幾下,似乎是在猶豫:“夜林,你可能,真有神血…”
“哈?”
聽到這話后微微一愣,隨后面色古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用一種很微妙,又很膨脹的語氣道:“你是說,我身上有哪位神靈的血脈?哪位?”
“你在想個錘子!”
塔莫斯抓住來之不易的機會,立刻反駁。
“我意思是,你家里那個丫頭,就是懶成球的那個奈雅麗。”魔劍提醒道。
夜林一愣,恍然大悟般一拍額頭,是了,那丫頭雖然被一眾姐姐們當洋娃娃一般,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但本體還真是個神啊。
“塞勒斯的晉升關鍵,就是一份神血。”
曾經的冷酷魔王,如今十分熱切期待,若是他的載體能變得更加強大,以后,未嘗沒有和第四使徒再次一戰的機會。
“這個…可是塞勒斯她…”
無奈撓了撓頭,夜林最終表示這事回去以后再說。
塞勒斯冷冷酷酷的一個人,自尊心也很強,還不一定愿意接受他的好意,這會欠一份巨大的人情。
米糕一跳,穩穩落在他左邊肩膀上,毛絨絨的臉蹭了蹭他耳朵,很是擔憂,因為麥露居然也被定住了。
夜林安慰了幾句,其實自己也很好奇,有一些人的心魔他能猜得出來,但是像風櫻,墨梅尤其麥露的,可真就是一無所知。
她們,會害怕什么?
希婭特凝視著不遠處的轉移裝置,圓環形狀的裝置中間,有一顆無比深邃的黑洞,散溢著點點雷芒,來自異界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明白自己似乎是被偷襲中招了,如今體內空空蕩蕩,不存在絲毫的轉移之力,連馭劍術都施展不出來,實力暴跌之下,連曾經的雷尼都不如。
三番五次,即使自己已經去過一次絕密區域,但心頭最終的夢魘,還是這個鬼地方。
扭曲了自己人生的轉移實驗。
突然,希婭特展顏一笑,伸手指向場中的轉移裝置,淡定無比,說出了讓周圍研究員驚恐無比的話。
“接下來,那個裝置會爆炸,異界能量的承載,已經到了極限,你們通過裂縫獲取異界的能量,就沒有考慮過,另一端異界居民的反應么?”
其實,所有研究人員都有一種預感,轉移實驗極有可能會滿盤皆輸。
他們身為展開實驗的工作人員,沒有人比他們更深刻了解其中的道理。
但是懾于皇帝陛下的威嚴,也只能硬著頭皮,把實驗繼續做下去,閉口不談失敗的選項,因為壓根就沒有這個選項。
“你怎么知道的?”
一位戴著眼鏡,手里拿著書本的研究員,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欣喜,這正是轉移實驗的難點!
說不定,會有辦法解決轉移之力過于狂暴的問題。
“你是研究所長哈蕾娜吧,土罐很想你。”
嘴角微微一笑,希婭特還想說些什么,卻突然看到轉移裝置中間,鉆出三顆獠牙外翻的惡犬之頭。
用泰拉石做成的轉移裝置,在地獄三頭犬出現的剎那,就出現了崩壞的跡象,可怕的轉移氣息,在一瞬間就殺死了附近的人。
研究員,士兵,實驗體…所有人都驚慌了,哀嚎聲,慘叫聲,宛如地獄中惡鬼的哀嚎,但在無形的氣浪奔涌過后,萬物皆寂~
眼前場景一片支離破碎,希婭特苦笑搖頭,暗暗決定,回到阿拉德之后,去米拉茲那里,給三只狗崽喂頓好的。
她的心劫是轉移實驗,但轉移實驗的本尊,卻是一個不會動的轉移裝置。
她起初是以參觀的方式去的比爾馬克,在那里待的時間并不久,就爆發了轉移失敗的災難。
所以,既然無力反抗且知道結局,那只要等著就好了。
但如果是娜塔莉亞在這里,估計就會重現她從被抓,到地下競技場的一幕了。
好不容易用食夢樹才祛除的噩夢,估計又要重現了。
“我們德洛斯帝國,繼承了偉大帝國佩魯斯的遺志,我們都是佩魯斯帝國后代,都是曾經君主彭德倫的子民!”
“百年來,我們養精蓄銳,我們操練兵器,為的就是,光復佩魯斯的榮耀,收復那些,本應該屬于我們的土地!”
帷塔倫,皇宮前的廣場高臺,年輕的德洛斯帝國皇帝,里昂·哈因里希,正在進行激情澎湃的演講,身穿染血護甲,披風獵獵簌簌,右拳緊握,表現出對貝爾瑪爾公國征討的決心!
暗中的希婭特擰眉用指節敲了敲自己腦袋,神色古怪,因為這個時候,她的真實年齡,還是十來歲的小女孩。
里昂在入侵貝爾瑪爾前的動員演講,她見過!
自己現在并不是小女孩,而是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態,像是錄像回放,重新觀看那些記憶深處的東西。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我對記憶中這一幕,還真是挺恐懼的,里昂是一位很有手段的君主,若是給他暗精靈的壽命,征服天界,也未嘗不可能。”
自言自語之后,希婭特明眸一轉,估計就是巨靈布魯,也沒想到自己所害怕的幾種東西,根本就不是具體性的某種“強者”。
而是一場實驗,一場演講。
極·馭劍術·時空斬!
正在臺上激情演講的里昂,在子民們眾目睽睽之下,突然脖頸間滲出血跡,然后身首兩異。
臺下平民和士兵,頓時一片嘩然。
“啊!”
帷塔倫,帝國皇宮 正在睡午覺的里昂一聲慘叫,猛然從噩夢中醒來,臉色慘白,背后滲出一身冷汗,大口喘著粗氣,滿眼驚駭。
“陛下?您做噩夢了?”
一旁的約瑟芬皇后,忙取出自己的手帕,眼含擔憂,輕輕給里昂擦著額頭的汗珠。
皇宮內一直都有魔法祛暑,保持通風涼爽,但里昂仍舊在極短時間內就冷汗淋漓,可想而知他是突然做了多么可怕的一場噩夢。
“呼~朕夢到…”
里昂神色痛苦,好半晌才緩過神來,仰面嘆了口長氣,喃喃道:“朕夢到,曾經在發兵貝爾瑪爾的前一天,動員演講會上,朕被人割了腦袋。”
“陛下,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一定是您最近壓力太大了,整肅軍隊,收權貴族,還有天界大開,您是該好好休息了。”
“天界…凱瑟琳,去了多久了?”
“她啊,跟著駙馬去天界,已經快有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