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委屈的小孩子嘛,總是讓人心疼的,楚楚可憐的小皇女被邪惡組織抓走了,會不會吃不飽穿不暖?
平民的同情心已經泛濫如海嘯,一發不可收拾。
和當初的“和平之翼”是一個道理,十多年前,無法地帶以烏恩,麗貝卡等為首的孩子們自行組建了“和平之翼”對抗卡勒特。
“兒童軍”的消息傳出去后,軍部還特地制作了大海報,宣發在根特與諾斯匹斯。
干瘦但倔強的小臉,以及孩子們光亮充滿希望的眼神,可沒少讓那些平民感動流淚,然后大批支援物資被送往無法地帶。
無法地帶的軍部,也因此吃拿卡要,那叫一個肥碩。
畢竟一群小孩子嘛,能用多少物資?
尤爾根嘴角微抽,胸口有點憋得慌,十分難受,像吞了一大團干棉花。
我知道你對我前段時間的發言不滿,我也聽出來你站艾麗婕的立場,我本人比你還清楚貴族院都是些什么玩意什么貨色。
但是,本攝政大臣也是站艾麗婕的啊!
本攝政想建立一個皇帝之下人人平等,以法治理的秩序帝國,除非艾麗婕不幸死了,否則皇帝的位置一定得由她來坐。
因為貴族院在明面上是聯系在一起的,他尤爾根若是想取代艾麗婕,那么,他就是下一個“艾麗婕”。
一口氣差點憋出內傷,臉色鐵青暗翻白眼,他既然享受在幕后操縱的快感,那就得承受各種不理解和鄙夷。
微微搖頭,尤爾根拂袖而去,身形并不健壯,似乎還因連日戰事而有些瘦削,但這般負手離開,似乎有幾分眾人皆昏醉,唯我獨清醒的縹緲意境。
夜林暗自向澤丁撇撇嘴沒說話,他其實對尤爾根的為人,還是有幾分欽佩的。
無論對方是出于自尊也好責任也好,就憑他還堅守在根特一線戰場,就足以贏得所有人的一份尊敬。
他只是看不慣貴族院而已。
銀勺團在城外賣力表演了兩天馬戲,然后在第三天一大早,天還蒙蒙亮便不告而別,隱匿不知所蹤。
濃云厚積,雨滴墜落 往大了說,根特四面環海,下雨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
往小了說,根特其實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下雨了,地面有點干。
梅爾文雖然萬般不情愿,這種破事也讓我來幫忙,還是用科技把馬戲錄制下來然后復印,免費給軍隊還有居住在內城的平民們在大熒幕上播放,算是一種消除疲憊的娛樂方式。
同時,夜林從銀勺團那要來的幾盒撲克牌魔術道具,也作為一種娛樂,由梅爾文復印之后,往下分發了下去。
當然,條件是戰爭之后,讓他看一下魔法。
一副牌,一塊能坐人的地,就能打發時間消除疲勞,簡單方便。
澤丁稱之為消除火氣的“神器”!
消的火氣不是軍隊,而是平民。
因為卡勒特尚未完全驅逐消滅,暫時還不敢讓他們重新回歸家園,或者參與重建工作。
人一閑,尤其是一大堆人閑起來,可能就會出事,所以確保平民情緒穩定的秩序,之前也是一種很麻煩難以處理的事。
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屋檐,成串珠一般從瓦片上滴落,滴滴答答,濕潤的雨水雖然給根特帶來了些許不便,卻也在無形中用冰涼,消弭了最后一縷硝煙火氣。
穿著短袖,體感溫度還有些偏涼,夜林抱了抱胳膊,鼻尖嗅了嗅淡淡的烤肉香氣。
屋子中央擺放了兩個無煙火爐,希婭特把提前腌制好的牛羊肉塊,放在木炭上,烤出滋滋作響的油花,再刷上一層香辣紅油~
咕嘟~
飛燕和拉斐爾眼睛看的都發綠,冒著精光,太久沒大口吃肉了,平常伙食一般就是些耐儲存的罐頭,偶爾有點肉湯也撈不出來幾筷子肉。
根特被圍住太久了,沒讓一城人餓死,已經是實屬不易,根特守備隊隊長澤丁,也經常用罐頭對付每一餐。
不是不想吃點好的,而是真沒有啊!
偶爾能運進來點鮮貨,也不夠一城的人分。
拿起一串肉享受般嗅了嗅,泰勒把肉串往上舉,兩雙眼睛就往上看,往下放,就隨著往下,像是聞到貓薄荷后,被死死吊住的貓咪。
“叫學姐。”
“學姐!”
“學姐!”
( ̄~ ̄)嚼!
心滿意足的拉斐爾,不顧嘴角的油水,湊到夜林身邊嘿嘿直笑:“那個…把我老公給我看看唄?”
拉斐爾的老公?
夜林還囚禁了人不成?
瞬間,屋里面的人都支起了耳朵。
“那不是我的,是凱麗在阿拉德挖出來的。”
微微搖頭表示不行,再說了,遠古粒子炮這么大體積的東西,屋子里根本容不開。
“凱麗她去了諾斯匹斯來著,一時半會回不來,你先把我老公給我看看嘛,給我看看嘛。”
拗不過拉斐爾明明一拳能打死人的“母老虎”,居然開始眼汪汪,用油膩的手拉著他撒嬌,倍感不適。
嘆了口氣,把遠古粒子炮召喚在庭院內,然后拉斐爾歡呼一聲,冒著雨就撲了過去。
“戀物癖?”希婭特遞給他一串腰子,神情有點古怪。
“不是,她純粹是崇尚暴力,喜歡毀滅性強的玩意,這東西能一發打穿半個皇都,不過…”
夜林摸了摸下巴,望著像猴子一樣上竄下跳的拉斐爾,她這樣的性格容易造成兩種極端,因為自身很強的霸氣s,或者渴望更強對手的m。
“話說,能不能請梅爾文博士,復制一臺粒子炮?”
飛燕含糊不清問道,她左手拿著串右手捂著小臉,肉香濃郁,眼睛都瞇起來了。
雖然梅爾文傲氣很重,但對方畢竟是有著傲氣資本的,在機械方面的能力都有目共睹。
七神之鞘翅最年輕的一位!
若是能把遠古粒子炮量產化,然后裝備給皇女庭院…
“這個啊,得問凱麗,她的東西。”夜林笑了笑又說道:“不過按照我個人的想法,這種工作,最好交給戰爭核心工坊的領導者,機械之靈吉娜·戴奧多勒來做,她是女性,更懂得怎么為你們打造裝備。”
大概是女性職業者基本都出自于皇女庭院的緣故,所以彼此關系都很融洽和諧,女性槍炮師的武器,基本也都由戰爭核心工坊來做。
比如澤丁謀劃的一種“焦土計劃”,就是以戰爭領主的攻擊性能為模板,將數種爆炸能量濃縮至一身強襲裝甲中,在極短時間內進行毀滅性打擊的特殊裝甲or—dx。
這種強悍的毀滅兵器,就是女性機械師為女性槍炮師們量身打造的,不過目前戰爭核心工坊,好像因為安徒恩的緣故暫時停止了研發工作。
細雨綿綿,燭火暖帳 因為伊莎貝拉平平無起,不能補充正義能量的遺憾,趁著因為雨天沒什么工作的一晚,在館長那里,慢慢補充了回來。
絲綢制品的紫色服飾貼合修身,曲線窈窕,氣質溫和優雅,令人目眩神迷,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球!
“館長,你對天界,有什么看法觀點?”
手掌戀戀不舍與正義道別,然后整個人又埋了進去,深呼吸一口,不免有些甕聲甕氣。
“很奇妙的世界,我是指科技,至于人嘛…”
館長目光深邃,順手幫他按捏著肩膀,嘆息道:“我見到了天界士兵的奮死拼搏,也看到了貴族的貪生怕死,有攝政大臣親臨戰場,也有庶子于皇宮畏縮,其實,和阿拉德沒什么不同。”
初臨天界時的新鮮感,已經被這段時間慘烈的戰爭給磨平了,只剩下一地厚重的陰霾,心情略有壓抑。
原本預想中科技繁華,琳瑯滿目的大都市,如今也盡是斷壁殘垣,廢墟成片,令人止不住嘆惋。
她現在還有點心疼的,就是那位才十來歲的皇女,年齡比自家教主還要小一點,目前仍然不見蹤影。
左側的肥肉突然被捏了一下。
館長微怔后白了白眼,手指戳了戳他額頭,膝蓋不自覺開始有了發麻的記憶,這表示失意體前屈。
右側,則是測量膝蓋與肩膀的距離,若是正義,則夾攻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