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量變引發的質變
一切物質，究其本質，盡皆源自混沌氣流。
而混沌氣流，實則是無比狂暴的，天仙天神遇到混沌氣流，都會被瞬間湮滅。
強大如金仙界神，即使能夠煉化，也必須迅速轉化為法力，無法長時間留存。
金仙界神們的仙域神疆中，也不可能有混沌氣流流轉，必須轉化為更低級的靈氣、源氣等等。
仙晶，作為宇宙內部最精純的能量凝結，本質上也比混沌氣流都要低上一等。
“其他修行者，煉器也好，煉丹也罷，或是繪制符箓，在無法悟透本質的情況下，都要用一些奇珍寶物來嘗試煉制。”云洪默默思索著：“既是嘗試，那就有可能失敗，會有損耗！”
像一些初學者，耗費大量珍貴材料，很可能都煉制不出一件成功法寶，謂之‘初學代價’。
“一些所謂的煉器天才、煉丹天才，本質上，就是對萬物組合天生契合，能夠本能尋到一些萬物組合的規律。”云洪高屋建瓴下，對這一點看的無比清楚。
論眼界眼光，論認知，他不亞于道君。
論對萬物的理解，恐怕也就達到終極的混元圣人們能夠勝過他，至于道君？又有幾人能夠比云洪九道合一更為全面？
“為何越是實力強大者、境界高者，煉丹煉器越容易？”云洪默默思索著：“只因他們看透了本質。”
道，是根基！
萬物組合、萬物演變，而萬物本就源自諸道運轉。
天仙天神，耗費漫長歲月研究煉器，被尊稱稱為煉器宗師，再去煉器二階仙器，十次恐怕都還要失敗一兩次。
但是，若道法感悟足夠高，達到云洪這般比肩道君的境界，即使對煉器之道一竅不通，也能輕易煉制出二階仙器，絕無失敗可能。
只因云洪已悟透本質。
“理論上，若將諸法萬道一切奧妙完全悟透，融匯歸一，洞悉一切，全知全能，可煉制世間最強的法寶、功效最強的丹藥、創出最可怕的陣法，一道通萬法，盡皆達到極致。”云洪明晰這一點。
這就是完美之道，恐怕也是兵涯神帝追求的層次。
只可惜。
理論歸理論，無盡歲月，至高規則運轉，從未有生靈能夠真正開辟這完美之道，連接近者都未曾有過。
“如果真的踏上這條路，并真的走到巔峰極境，恐怕，想要煉制任何法寶、丹藥，都無所謂再用到奇珍寶物了。”云洪意念感知著混沌旋渦中浩浩蕩蕩的混沌之力。
為何？
洞悉一切，掌控一切，只要有足夠的混沌氣流，一念間，即可以混沌氣流組合演變為任何奇珍寶物。
用混沌中隨處可見的混沌氣流，一念間，恐怕都能直接演變化為‘先天至寶’了。
光想一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此間種種也只是云洪對‘完美之道’的推想，這條道到底有多神氣，到底能夠走到哪一步，恐怕也只有等未來真有修行者踏上這條路才知曉。
“我眼下要做的，是借助混沌旋渦，來創出這一幅幅完美道紋圖來。”云洪的意識和龐大浩瀚的混沌旋渦融為一體。
兩者不分彼此。
其他來接受考驗的修行者，他們無法調動混沌氣流。
大規模調動混沌氣流，掌控它們？這是尋常道君都做不到的事情，更別說道君的。
但是，這對開辟混沌旋渦的云洪來說，就如吃飯喝水般簡單。
“起！”
云洪心念一動，當即，那海量的混沌之力直接化為了無數混沌氣流，瘋狂爆發起來。
“金、木、水、火、土、風、雷！”
剎那間。
廣袤的混沌旋渦上空，一縷縷混沌氣流組合，七大基礎法則波動徹底爆發開來，彼此凝結，彼此融合，又彼此獨立。
而七大基礎法則之中，又有時空道意橫亙，勾連七大法則！
“這就是我的道！”
“我的‘永恒唯一’之道。”云洪默默感知著，這由無數混沌氣流衍生出的道紋，彼此融合，蘊含著無盡浩瀚波動。
論威壓，論完整程度，是遠遠超越任何單一上位道的！
即使是道君所匯聚的道，在那無數道紋所凝聚的‘永恒道意’面前，也要相形見絀。
“不過，我今日，并未要創出我的道來。”云洪心念一動。
混沌旋渦上空的無數道紋當即變化，混沌氣流演變，緊接著就形成了一幅又一幅微型道紋圖。
剎那間，足足過千幅道紋圖生成。
盡皆是云洪所參悟過的道紋圖，有的道紋圖完整無暇，有的則明顯殘缺，這是云洪參悟程度高低不同的緣故。
而就在這千余幅道紋圖形成的剎那。
“嗯？”云洪臉色忽變。
“轟！”“轟！”“轟！”悄無聲息的，只見那一幅幅道紋之間，忽然洶涌勾連，匯聚到了一起，在海量的混沌之力支撐下，最終，形成了一幅龐大的不可思議的道紋圖。
巨大無比的道紋圖！
“怎么可能？”云洪為之震撼！
這并未他第一次在混沌旋渦中嘗試。
之前悟透十幅、數十幅的時候，都嘗試演變過，可這些道紋圖都彼此獨立，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直到剛才！
“是量變引起質變嗎？”云洪隱有所悟。
就仿佛悟道，悟出一種道意、兩種道意沒有太大變化，可當悟出十種、二十種，自然而然便會凝聚一絲法則印記。
這些道紋圖同樣如此。
隨云洪悟出的道紋圖越來越多，一旦引動，它們自然而然便匯聚為了一個整體。
此刻。
這一幅新誕生的龐大道紋圖，囊括了云洪剛剛凝結而形成了過千幅道紋圖，它們依舊相互獨立，可彼此間又有一縷縷道紋絲線勾連，復雜無比，更給了云洪以無限完美之感！
“真美麗啊！”云洪由衷感慨道。
“這一套道紋，想要真正施展出來，要耗費的法力，金仙界神都難做到。”云洪心中也有明悟。
為了維持眼前這一幅龐大無比的道紋圖，他的混沌神力在時刻消耗著，短時間內還好，若是長時間維持，隨時間流逝，最終耗費的混沌之力，恐怕會是一個天文數字！
也就是云洪！
法力千百倍于其他金仙界神，且混沌旋渦煉化法力速度更是恐怖，才能夠勉強承受。
換做其他金仙界神，即便悟出了這么多道紋圖，也難催發融合。
“不，不對！”
“這幅道紋圖，看似完美，實則只是基礎，是‘完美道紋圖’中最為簡陋的。”云洪觀摩著眼前這幅龐大道紋圖。
這龐大道紋圖，是由一幅幅小型道紋圖組成的。
這些小道紋圖，云洪許多早已悟透了。
自然，當這些道紋圖匯聚到一起，云洪想要將其悟透其形成規律，要比之前輕松百倍千倍太多了。
“不同道紋圖，所引動的最基礎道法奧妙，是共通的！”云洪看出了這一點。
“我要做的，便是沿著已有的框架脈絡，去推演、填充一個個新的道紋圖…最終，待九大法則、四大規則所化道紋圖盡皆悟透匯聚，便能真正達到完美之境，再無任何缺憾可言。”
云洪終于確信，自己所選擇的參悟方法，沒有錯。
這是一條先難后易的路。
當然，如果不是云洪走的‘九道合一’之路，云洪也不可能短短數百年悟出這么多道紋圖。
如果沒有混沌旋渦為支撐，更不可能輕易弄出這龐大道紋圖來。
“這一千多幅小型道紋圖，有的殘缺，有的完美。”
“總體威能約莫等同于六百幅完整道紋圖。”
“而形成的這一幅大型道紋圖，雖只等同于一幅完整道紋圖，可威能已凌駕于一條上位道之上，近乎道君的道和法！”
“只要推演、悟出更多道紋圖來，再陸續填充進入，就能形成越來越強大的完整道紋圖，爆發出的也會越來越可怕…”云洪徹底明白了兵涯神帝所走的路。
道紋圖只是基礎，只要悟出來，耗費些時間，完全能夠用于煉器、煉丹、戰斗秘術等等。
正常來說，要強行將兩條乃至四條上位道融合，何等艱難？
要將九大法則融合，更難！
但是，若分解為一個又一個最本質的小型道紋圖，相對來說，就要容易太多了，再將諸多小型道紋圖逐漸融合歸一。
恐怕。
在不知不覺中，就會達到不可思議的層次！
當然，看似容易，實則也要比尋常圣路難上十倍百倍。
說到底，這一條路，比云洪之前所走的‘九道合一’之路更加艱難，必須將九大法則、四大規則完全悟透才有希望走到盡頭。
“這條可達永恒的完美道紋圖之路，雖和我走的路不同，但是，透過這些道紋圖之融合，同樣能給給我借鑒，讓我九道合一走的更快。”云洪完全沉浸于其中。
進一步推演起來。
眼下，云洪要做的，就是悟透眼前這一龐大道紋圖，摸清楚其中規律，再將自身所悟盡皆化為一幅幅小型道紋圖。
須知，他道法感悟極高，在墻壁上所參悟的千余幅道紋圖，并非因他只能悟出這么多。
本質上，是因那萬余幅道紋圖匯聚，也僅是是‘完美道紋圖’分解出的一小部分。
還有更多道紋圖，未曾展露出來，或許也是兵涯神帝都未曾完全悟出來。
而那些未顯露的道紋圖，有相當大一部分，依舊是基于九大法則。
那才是云洪的目標！
遺跡深處的洞窟深處，六道身影一直注視著不遠處多達數千幅光幕，顯露的正是一位位傳承者影像。
“這么多人來參悟，廢物！都是廢物啊！”
那異獸身影低吼道：“五百年，創造最快的屠碑金仙，也才創出了兩百多幅同層次道紋圖，雖達到了最低要求，但真正契合完美的道紋圖還不到十幅…這樣的天賦天資，如何能夠達到第六關？”
“更別說通過最終考驗了！”
異獸身影搖頭道：“神帝曾親口說過，完美道紋圖，應該有超過八萬幅基礎道紋圖。”
“八萬幅，盡皆推演出來？根本不可能！”
另一道嘆息聲響起：“那純粹是幻想，那代表著最完美的道，可生靈天生有缺，真能誕生完美之道修行者嗎？”
“逆天如兵涯神帝，被至尊稱贊嘆服，最終也只悟出了不到三萬幅基礎道紋圖。”
“這條路，越往后越難走，走到最后，只會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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