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明明過了橋,承受住了你的考驗,為何不能加入我朝天宗?”
不等李白開口,宋秋池一把站到那中年漢子面前。
“阿秋~”
中年漢子一直板著的臉在面對少女時,瞬間化作了無奈。
“他過了橋,你就收他,這是你跟我說好了的!”
宋秋池據理力爭。
“唉…”
中年漢子嘆了口氣,然后目光看向李白道:
“他若是沒能過橋我興許還會考慮考慮。”
“前輩這是為何?”
李白很是奇怪。
“你的資質太好,我朝天宗不配。”
中年漢子一臉無奈。
李白啞然。
對于不能順利加入朝天宗早就有心理準備,但卻從未想過會是這種理由。
“我并非說笑。”
中年漢子忽然正色。
“你先前所走那座白玉橋,實乃我朝天宗一件護山靈器,上面有我朝天宗歷任掌門長老刻下的禁制陣法,掌陣之人一旦開啟橋上大陣,除非是擁有大神通的修士,否則必被困死于橋上。”
他說這話時還拎了拎手里的鐵錘,然后繼續道:
“按照慣例,想入我朝天宗,必須在橋上大陣開啟十之一二之后,擁有獨自過橋的能力,且過橋時間不超過一炷香。”
“不過如今我朝天宗落魄,這過橋時間只要不超過一天,我們都是愿意接納的。”
“而小兄弟你,從橋上大陣開啟到走過玉橋,連半盞茶的功夫都沒用到。”
“擁有這等資質的修士,緣何要來我們這小小朝天宗?”
中年漢子說完這些,一臉警惕地看向李白。
李白聞言有些哭笑不得。
心道這朝天宗掌門到底是經歷什么,才變成如今這幅驚弓之鳥的模樣,連一個稍微有點潛力的弟子都不敢收。
“這要是我剛剛祭出東風或鴉九,你不得直接把我給斬殺了啊!”
他心里有些后怕。
說笑歸說笑,怎么跟眼前這位掌門解釋自己對朝天宗并沒有敵意,成了李白此刻面臨的一大難題。
“爹,人是我帶回來,我能保證他對我朝天宗絕我歹意,以后若是出了問題,責罰我便是!”
沒等李白想好說辭,那宋秋池再一次向那中年漢子據理力爭。
“阿秋,你不懂。”
面對宋秋池時,中年漢子那張臉再一次柔和起來。
“或許他真的沒有歹意,但我朝天宗如今百廢待興,已經禁不起半點折騰了,萬一所收弟子之中出現了個叛徒,朝天宗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所以現在我們為了安全起見,哪怕是招收一些資質蠢鈍的弟子,都不能招這種來歷不明故意隱藏自己修為的弟子!”
中年漢子語重心長。
完全是一副遭受了社會毒打后棱角不再的表情。
“對了,我不是有那玉簡嗎?”
正有些犯難的李白忽然想起了崔城主在錦囊中留給他的玉簡,按照他的說法,只要持有這枚玉簡,朝天宗肯定會收他為弟子。
“宋勉!——”
“你給我滾出來!——”
正當李白準備掏出那塊玉簡,劍爐外那白玉橋的方向忽然傳來一聲猶如驚雷般的怒吼。
一道龐大的無形威壓,更是緊隨那吼聲而至,好似一掌重重拍打在李白的胸口,拍得他一陣氣血翻涌,險些背過氣去,肩頭更是像被壓了兩座山,雙膝不受控制地向下彎曲,站也站不起來。
自他突破金丹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直接以威壓震懾。
“這人的修為至少是元嬰之上。”
李白心中冒出了一個驚人的想法。
“當!——”
就在他快要無法承受時,身旁那中年漢子忽然猛地一鐵錘砸在地上,直接將那股威壓砸碎。
李白身上隨之一輕。
得以喘息的他轉頭一看,宋秋池姐弟跟自己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就連那中年漢子此刻也都是面色慘白。
“你們別出去。”
中年漢子提著鐵錘伸手將宋少安姐弟跟李白攔在身后。
“爹!”
宋秋池提起一柄劍站到中年漢子身側。
“我也是朝天宗弟子。”
她目光堅毅地看向那中年漢子。
“罷了。”中年漢子嘆了口氣,“那就一起來吧。”.tv.()/m.tv./
不過說完這句話他又看了身后的李白一眼。
“我能湊個熱鬧嗎?”
李白迎著中年漢子的目光笑看了過去。
“想來就來吧。”
中年漢子點了點頭。
懸空島白玉橋橋頭。
“這種禁制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盤膝坐在一直懸浮于空中的巨大葫蘆上,一臉輕蔑地俯瞰著橋頭的中年漢子以及李白他們幾個。
“不過是些看門護院的小道,自然入不得平庵真君法眼。”
中年漢子躬身諾諾道。
“少在這里跟老夫溜須拍馬。”
被中年漢子稱為平庵真君的老頭顯得有些不耐煩。
“不知真君此番大駕光臨所謂何事?”
中年漢子訕訕一笑然后問道。
“老夫是來向你知會一聲,為我紫云宗鑄的那十柄劍,這個月月底之前必須送到紫云山來。”
端坐于上空的老頭冷冷注視著中年漢子。
“真君!…我們不是說好了六月份才交劍的嗎?怎么一下子提前了三個月?”
中年漢子急得上前一步。
“宋勉,你是不是忘了你姓什么?”老頭冷哼一聲,“你們朝天宗有跟我們紫云山討價還價的余地嗎?”
中年漢子聞言啞然。
“再警告你們一次,每隔三年給我紫云山獻上十柄靈劍,品質最次也不能低于玄品,否則休想我紫云山再庇護你朝天宗。”
老頭厲喝一聲,然后掃視了一眼這懸空島接著冷笑道:“還敢討價還價,若不是有我們紫云山庇護,區區一個不入流的宗門,如何能坐享這么一處靈地?”
說完這話那老頭直接拂袖而去。
其速度之快,遠勝李白御劍飛行。
“爹,靈劍是要時間靠養的,如今只剩下大半個月,我們如何能養出十柄玄品靈劍?”
紫云山那老頭一走,宋秋池立刻一臉憂心地看向宋勉。
宋勉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后才開口道:
“只能再多鑄幾柄劍胚放進洗劍池內養著了,數量一多總能出幾柄玄品靈劍。”
“那洗劍池的靈泉鑄劍的玄鐵礦從哪里來?為了這十柄靈劍,難不成要將我們朝天宗的家底全掏空?”
宋秋池有些著急。
“阿秋,這事你不用管,爹爹總有辦法的,大不了我再去一趟萬劍山求求你大伯。”
宋勉拍了拍宋秋池的肩膀。
宋秋池緊咬嘴唇一臉的不甘心,沉默片刻后才抬起頭來看向那宋勉道:
“爹,不如我們離開云麓城吧,我們尋一處城鎮老老實實開一家兵器鋪子好好生活,朝天宗這塊牌匾,我們實在是扛不起了。”
“不行!”
一向性情溫和的宋勉忽然暴怒。
“只要我宋勉一日不死,朝天宗這塊牌匾就絕不能丟,你若要走,我絕不攔你!”
他少見地言辭激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