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兄眼神好像不太好。”
正當眾人等待著李白的回應時,站在趙玲瓏身旁的李白,這時卻是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也正因為這句話,眾人一臉困惑將目光從那李白身上轉移到隋両這方。
不過下一秒,眾人臉上的困惑,頓時變成了驚愕。
“砰!~”
在一道沉悶的氣爆聲中,眾人只看到,原本被隋両虛影所化手掌握住的金鯉魚,驟然掙脫了開來。
隨即,那只金鯉魚在眾目睽睽之下,變幻作了人的模樣。
而這人,不是旁人,正是青蓮鄉李太白。
“怎么還有一個李太白?!”
震驚過后,眾人的目光飛速轉向了校場中趙玲瓏的位置。
但在那里已經沒有了李太白的身影,只有一條被趙玲瓏拎在手中的金鯉魚。
“太白先生。”趙玲瓏笑瞇瞇地拎著魚沖李白晃了晃,“我拿給陛下咯。”
說完就見她手托著魚,坐在那琵琶上身形飄飄欲仙地向明皇所在的看臺飛去。
“他們…他們早就將金鯉魚掉包了!”
這時,終于有人弄清楚了,這校場之上究竟發生了什么。
“糟了!”看臺之上的傅千荷大驚失色,“這廝居然會易形變化之術!”
“快截住那丫頭!”
接著她有些失態地沖校場之中大吼了一聲。
不過為時已晚。
早在她出聲之前,校場上包括楚橫刀在內的洛陽真武司修士就已經拼命地想要追上去,但怎奈被長安真武司的修士們死死拖住,一時半會根本無法抽身。
“隋館主!~”
楚橫刀在一刀斬開莫逍遙之后,一臉不甘地沖隋両怒吼了一句。
雖然他并不懼莫逍遙,但怎奈對方根本就不跟他好好打,只想著拖住他,這讓他沒辦法在短時間脫身,因而只能寄希望于隋両。
“隋両,你可莫要讓我失望!”
看臺上,傅千荷的手死死抓著欄桿,臉色鐵青一片。
不只是楚橫刀,現在洛陽真武司上下,也都將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隋両身上。
“你們說得倒是輕巧…”
隋両聞言無奈一笑,目光看向了身前的李白。
準備來說,是距離他不過十尺,正提著一柄鋒利長劍,劍尖直指他咽喉的李白。
“真想換你們來感受感受,被這人用劍指著的滋味”
他苦笑著嘆息了一聲。
被李白這么近地用劍指著是什么滋味?
真要形容這種感覺,隋両只能想到一個詞——“吾命休矣。”
他很清楚,從自己被李白欺身十尺,用劍指著的那一刻起,這一身修為便算是白費了。
“就算是最熟悉的術法,等我施展出來時,只怕也已經身首異處。”
他跟著在心里喃喃自語了一句。
沒辦法,縱使你有道法萬千,也不可能有時間,在這種級別劍修身前十尺內施展出來。
“我突然有些理解,我那師父當初為何會告誡我們,切莫讓劍修欺身十尺。”
他看著李白苦笑道。
“你師父說的沒錯。”李白認真點了點頭,“于劍修而言,身前十尺,無懼神魔。”
“是我輸了。”
隋両聞言點了點頭。
就算是普通劍修,有劍在手,至少十尺之內能做到無懼,更何況是到了李白這種境界的劍修,這一點隋両自然明白。
“還沒有。”
李白搖了搖頭然后看了眼正將魚送到明皇跟前的趙玲瓏。
意思是要等到趙玲瓏將魚送到明皇面前,才算分出勝負。
“有這種實力,還如此謹慎,太白先生當真叫我輩汗顏。”
隋両一臉慚愧道。
“沒想到隋館主這么會說話。”
李白笑了笑。
“實話。”
隋両也笑了笑。
“之前我們館內幾名斬妖師,還多虧了先生照拂。”
他接著補充了一句。
“你不說我倒是給忘了。”李白好奇地看向隋両,“唐苦姑娘他們還好嗎?”
“當日受了不輕的傷,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大礙,原本今天他們是要來觀戰的,不過館內有事情給耽誤了。”
隋両神色帶著些感激道。
“這就好。”李白點了點頭。
“唐苦姑娘會是一名不錯的斬妖師,年輕一輩里,心性如她那般堅毅的修士不多見。”
禮尚往來,李白也夸了唐苦一句。
不過這話倒也并不違心,畢竟當初峨眉金頂對付那鬼將時,桑落真武館的斬妖師唐苦,的確給他留下來很好的印象。
“她要是聽到先生您這話,應該會很開心。”
隋両笑了笑。
“實話。”
李白學著隋両剛剛的語氣笑道。
隋両聞言爽朗大笑。
而李白也在這時收起了劍。
“先生這時候收劍,就不怕我偷襲?”
隋両看了眼不遠處快要接近城樓的趙玲瓏。
“隋館主想試試?”
李白也將目光看向了趙玲瓏,然后頭也不回地問道。
“的確是想試試。”隋両笑了笑,“不過還是等明天吧。”
“隋館主對山海會也有興趣?”
李白轉頭看向隋両。
“不。”隋両搖了搖頭,“山海會那趟渾水我不想摻和。”
說到這里時他目光很是認真地看向李白,“比起山海會,我對太白先生更感興趣。”
李白聞言皺了皺眉,心道:“想打架就打架,干嘛說得這般曖昧?”
“太白先生。”
這時隋両又開口了。
“希望明日能打得盡興一些。”
他接著道。
“一定奉陪。”
李白點了點頭。
他很清楚,今天能讓隋両束手就擒,其實有取巧的因素在。
單從隋両周身的氣息波動來看,真想要在正面勝過他,絕非一件容易的事。
兩人雖然聊得很輕松,但卻是讓遠處看臺上的一眾看客看得一頭霧水。
“這兩個家伙,怎么都收手了?”
“很奇怪。”
一場好戲沒看成,崔珣跟鐘驍他們都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我倒是覺得沒什么好奇怪的。”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劉浩然忽然開口了。
“那種距離之下,若我師父真要出手,那隋館主必死無疑。”
他一臉自信地接著說道。
而此時對面看臺上,長青尊者與青玄尊者還有曲觴尊者都是抱著同樣的想法。
“劍修身前十尺,那就是惡夢。”
長青尊者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堪的過往眉頭直皺。
“隋両這個小娃娃能知進退,倒也不簡單。”
曲觴尊者跟著夸獎了隋両一句。
“明日第二場,正面交手之下,此人定是太白此次最大強敵。”
青玄跟著點了點頭,滿臉的憂心。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隋両之所以認輸,李白搶了先手是其一,其二則是這隋両跟那刀圣大弟子故意藏拙。
“氣死我了!”
看臺另一側,傅千荷將手用力拍打在欄桿上。
“這幾個家伙,明顯都沒有盡全力!”
她滿臉憤怒道。
“姐姐也不用那般心急。”一旁的傅綾羅笑著搖了搖頭,“從今日這場比試來看,長安真武司所轄的這些宗門跟真武館大多氣數已盡,我們取而代之不過是時間問題,六年而已,我們等得起。”
“沒錯。”傅千荷點了點頭,“我們等得起!”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