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個屁,以后少給我惹些麻煩!”
說完他頭也不回徑直地下了樓。
一旁的阿牛叔則是“哈哈”爽朗一笑,然后一邊跟上李客的腳步,一邊偏過頭沖李白道:
“真要惹了麻煩千萬別一個人扛著,一定得告訴我們!”
“好的!”
李白聞言又是咧嘴一笑。
其實李客一說要將家搬到成都府,李白就已經明白,他們這是讓自己沒有后顧之憂。
比起青蓮鄉,肯定是成都府要安全一些。
但他更清楚,比起熱鬧繁華的成都府,阿爹他們肯定更喜歡青蓮鄉。
“不行啊李白。”
李白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了起來。
“修為再高,讓家里人活得這般不自在有什么用?”
他放下手臂,仰頭目光直直地望著房頂。
“有什么東西,就算我不在,也能保護阿爹阿娘他們周全呢?”
他撓了撓頭苦苦思索了起來。
“法寶?大陣?符箓?”
很快幾個名字接二連三地跳入了他的腦海。
“法寶可遇不可求,布設陣法能護住著宅子,但出了宅院就沒辦法了…看來,還是符箓要靠譜一些。”
略一思忖之后,李白心里頓時有了答案。
“等這次竇圌山回來,研究研究那兩本符箓入門吧。”
他長吁了一口氣,在心中做出了決定。
“嗯?”
“喵!”
不過就在他準備將頭放下時,一團毛茸茸的黑影從天而降,直接蓋在他臉。
不用看,肯定是臘肉。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大清早的還是東竄西跳。”
李白捏著臘肉的后勁皮將它提起。
而臘肉則睜著它那對圓溜溜的大眼睛,滿是無辜地同樣盯著李白。
“我也不想的喵。”臘肉一臉委屈,“月圓她太粘人了喵,自從讓她知道我會說話,我就沒睡過一天好覺。”
“呵呵。”李白冷笑著將它扔到桌上,“以前你不總仗著月圓護著你在我面前狐假虎威么?”
“是我看走眼了喵,這小姑娘才是真正的魔鬼喵。”
臘肉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語氣充滿了懊悔。
“最近不是很太平,你多幫我照看一下月圓。”
李白認真地看向臘肉道。
“放心吧喵。”看李白這么嚴肅,臘肉也跟著認真了起來,“這段時間我會寸步…寸步不離!”
它說話的語氣,有種“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悲壯,看得李白哭笑不得。
“對了。”這時臘肉忽然一把跳到李白的肩膀,然后眸子中帶著幾分不安地道: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時長在你這房間聽到奇怪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李白一臉困惑地在房間四下打量了一下,“什么奇怪的聲音?”
“女子的哭泣聲。”
臘肉像是有些害怕似地緊緊抓著李白的衣領。
“你好歹也是堂堂妖丹期的貓妖,就算是真的鬧鬼,你也不用嚇成這樣吧?”
李白有些無語地在臘肉腦袋上拍了一記。
“你不知道的喵,那女人哭的可滲人了,而且每次我一進來,那聲音就沒了。”
臘肉語氣依舊有些怯生生地。
“我昨晚怎么沒聽見?”
李白也跟著挪動腳步,在自己房間仔細打量了起來。
而且他還順帶以神魂之力來感應了一下,可結果依舊是一無所獲。
“我每次聽到那個哭聲,都是在月圓前后那段時間,一到這段時間,肯定能聽到。”
臘肉非常篤定。
“那等我從竇圌山回來住一晚看看。”
李白又拿神魂感應了一遍,依舊沒有感應到任何鬼物存在的氣息,當即拍了拍臘肉的腦袋道。
對于這種事情,他其實是抱著寧可信其有的態度,不過既然臘肉說月圓前后才會出現,他也就只能等到那個時候再來驗證了。
“只能這樣了喵。”
臘肉很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別擔心。”李白又安慰了一句:“如果你沒聽錯,那多半是鬼物游魂,我過兩天去一趟青羊宮,跟我三師哥討一張鎮宅符來。”
“好的喵!”
臘肉聽李白這么一說,算是徹底放下了心來。
“阿兄!——”
而與此同時,樓下傳來了月圓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臘肉瞬間渾身打了個激靈,然后一溜煙地鉆到床底。
李白也不管它,直接推開窗戶向下望去。
只見月圓正仰著那張粉雕玉琢般鵝蛋小臉,向他樓上張望著。
“阿兄,看到臘肉了嗎?”
見到李白之后,她趕緊開口詢問道。
李白聞言不經意地向身后看了眼,恰好遇上臘肉給它投來的那對討饒的眼神。
“放我一馬喵,我就想睡個好覺!”
臘肉低聲乞求。
李白還是頭一次見臘肉如此卑微,當即也不為難它了,于是對月圓搖了搖頭:
“不知道,可能是去后廚找吃的去了吧。”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月圓聞言用力一拍手,然后又對李白擺手道:
“阿兄,我去找找臘肉,你也快下來吃飯。”
“好的。”
李白一手撐著下巴靠在窗臺,一手沖月圓擺了擺。
“喵…”
在意識到月圓依舊走遠之后,臘肉這才長吁了一口氣從床底走了出來。
“我下樓了,你要留在這里睡覺嗎?”
李白起身關上窗子,然后朝著門口走去。
臘肉聞言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好像是想到了之前聽到的那詭異的女子哭聲,當即又猛地搖了搖頭:“我去磨劍園睡!”
李白實在想象不到,一頭貓妖膽子居然這么小。
“砰!——”
臘肉一出來,李白便關上了房門,一人一貓,一前一后下了樓去。
剛剛還吵吵鬧鬧的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一陣怪風忽然將原本掩上的窗戶給吹來。
吹進房間的風,隨即將書案上的卷軸、床上的紗簾等一件件事物吹起。
唯獨掛在李白床頭的那副畫依舊紋絲不動。
這幅畫正是當初解決“峨眉枯骨”案時,孫氏夫婦所贈。
李白收到這幅畫之后就一直掛在這里沒去管它。
而這幅畫中所繪,恰好是一名坐在大石頭上,掩面而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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