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蘇渾渾噩噩走在回洞府的路上。
片刻后,牧蘇走到后山一處臺階前,臺階之上幾丈外,宋安師還等在那里。
牧蘇也看到了他——敬謝不敏,伸手欲撥開宋安師。
次要任務:你放棄了一條路,但不代表只有一條路。即便拒絕命運,你依舊是你:擁有3名紅顏知己。當前為:3
次要任務已完成。
任務欄中,這項任務被劃上一道黑線,代表任務完成。從直觀角度來講的確比更新前強上一截。
牧蘇恍然大悟,宋安師是妹子!
片刻后,牧蘇走到一處空地間,空地前方幾丈外,韓元基還等在那里。
牧蘇也看到了他——仔細打量一下,長達脖頸的黑發略顯中性。膚色蒼白臉龐精致。一身練功服幾分干練。
“嗯…”牧蘇沉吟著,突然發現自己看懂了這個副本的套路。
就這樣走到近前,牧蘇突然伸出雙手按在韓元基胸口。
“…”
“…”
兩廂對視無言。牧蘇什么也沒摸到——可以理解。
環10區生態保護區。
一名小男孩騎在父親肩膀上,指向森林里奶聲奶氣道:“還有一條!”
小男孩指向的茂盛森林里,另一頭大象窸窣鉆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牧蘇尖叫著跑掉了。
這一晚,牧蘇得到了很多。
失去了更多。
翌日一早,牧蘇未通告任何人。獨自下山往擎天斷山而去。
擎天斷山。
方圓千里,黑霧凝而不散,遮天蔽日。蔥郁的山林變為枯枝。綠草化為飛灰。河水干涸,泥土焦黑。
邪氣持續侵蝕這方土地,不過短短幾日,便將之變成黑霧海之地那般。
擎天斷山上空,一道凡人無法看到,修士卻能清晰感知,籠罩千里的結界將擎天斷山圍起,防止黑霧向外擴散。因此在邊緣處便可看到這樣一副奇異景色:結界外,樹木蔥郁鳥兒嘰喳。防護罩內,樹林枯敗,死氣沉沉毫無生機。
一日后,牧蘇身影出現在擎天斷山邊緣。
道路前方,兩名其他宗門弟子守在路口,以防有人誤入其中。
二人看到牧蘇,對視一眼,待其走近后拱手,不冷不熱道:“這位道友,前方域外邪魔橫行,還請止步。”
“哼。”牧蘇渾身一震,周身氣息一放。金丹境修為顯露無疑。
二人面色一變,忙行禮恭敬:“原來是前輩。”
牧蘇背手,微微頷首,一副高人姿態:“吾乃仙靈太宗長老,此行奉掌門之名,找那域外邪魔有要事相商。”
兩名弟子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這…找域外邪魔商量事…?
疑惑歸疑惑,二人還是不約而同讓開道路。
“前輩小心。近日結界內生變,有不少新的域外邪魔誕生。”
恭敬聲中,牧蘇昂首與他們交錯而過,身子探入結界之中。
周圍景色驟然一變。先前的風和日麗化為黑霧漫天的死地。
牧蘇行走在死寂焦土間。打量周遭。
隱隱有嗚嗚之聲傳來,不多時,嗚嗚之聲愈發明顯,令人心煩意亂。
只見遠處,漫天黑霧猙獰而來,各類面孔閃爍,聳人聽聞。
臨到近前,這些初生的域外邪魔從牧蘇身上感受到另它們膽顫的氣息,不敢上前。浮現的一張張面孔化為諂媚與畏懼,圍繞牧蘇而行。
與此同時——
擎天斷山,原本平滑橫截面的山頂不知何時多出一座漆黑如墨大殿。殿中生有一叢月神蘭,鋪開數丈,茂盛無比。月神蘭上,一道曼妙身姿若隱若現 死寂之中,忽有淡淡輕笑回蕩。
“熟悉的味道…那個小家伙居然敢進來。”
另一邊,覺得走過去有點慢。牧蘇對著一旁一只看著比較壯的域外邪魔揮揮手,將它喚來后毫不客氣騎了上去,一指千里外若隱若現的擎天斷山:“帶我找你們媽去。”
一個時辰后,牧蘇從戰戰兢兢的域外邪魔身上跳下來,仰頭看了一眼,邁步踏入大殿幽暗之中,如被吞噬。
黑暗如有實質,外界散不進半分光。
大殿空曠,唯殿心一叢月神蘭,散著幽幽紫光。
牧蘇走近,邁入月神蘭紫光范圍。
紫意在牧蘇臉龐鍍上一層。他一雙黑眸向月神蘭上看去。
正逢一道淺淺笑聲殿內響起,婉轉回蕩。
牧蘇心想這娘們兒咋這么愛笑?
好在他還沒忘此行目的,強壓下吐槽欲望,注視月神蘭叢那道身影,深情款款。
“我愛你。”
就算她是令靈界億萬修士戰栗的存在。
就算她是能憑一己之力能讓整座靈界退讓的存在。
就算她是能與真正仙人匹敵的王級域外邪魔。
聽到這話時她仍愣了一下。
“什么?”
“我說,我愛你。”牧蘇瞪著死魚眼,像是小學生喊老師早般無精打采拉著長音。
話音落下,一道勾魂奪魄的媚笑忽然在大殿中回蕩起。
那道月神蘭上,若世間最惡的黑氣幽幽飄來,環繞一圈,繞到牧蘇身后,輕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你說…你愛我?”
“你…不怕死嗎?”
來了!
牧蘇心知作死時刻到了,目不斜視挺胸抬頭:“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證,日月為鑒。不信的話,你把我的心掏出來看。”
“我怎么舍得呢?”她對著牧蘇臉頰輕吹口氣,聲若媚絲:“這么美味的小家伙…”
牧蘇胸口忽然糾痛,下意識眉頭蹙起。
低頭看去,黑霧化成的纖細玉指中,一顆心臟有力跳動著,月神蘭幽幽紫意映照下格外妖冶。
“我拿出來了哦。”更顯妖冶的是這道耳鬢廝磨。
“你看,是不是每一次跳動都充滿了對你的愛意。”牧蘇臉不紅心不跳說著肉麻的話,余光注意向飛速減少的血條。
“是呢…”
倏然,五指收緊,旋即驚呼:“哎呀,不小心把你的愛捏碎了。你…不會怪我吧。”
幾乎同時,牧蘇呼吸一窒,哪怕削弱了90%,這份疼痛仍讓他喘不上氣。
牧蘇知道這下穩了。很快,被強壓下的本質開始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