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德留在廚房門口盯著“老人”,馬丁則為接下來的行為合理化:“他不告訴我們我們就自己找,客廳里肯定有線索!”
馬丁率先鉆入客廳。
“這樣不好吧…”兔子皺眉說,但身體很老實的跟隨馬丁進入客廳,其他人跟隨。
窗簾飄動,昏暗的客廳透著一絲陰冷與不詳。
“這里好陰森啊…會不會就是…”兔子小聲說道。
馬丁頭也不回說:“應該不能吧…都市怪談不是說進入兇宅的人都會死嗎,怎么會有人住在這里?”
也正是這點,讓他們沒有懷疑這里。最多是一間有點古怪的宅子和一個有點古怪的老頭罷了。
聞香一言不發,心里那股怪異更加濃郁了。
三人搜索客廳的同時,衛生間門口,牧蘇咣咣鑿門:“小伙子你怎么了?小伙子你怎么了!小伙子你怎么了?!”
另一邊,躲在門后的葉散魂屁事沒有。
他只是為了把“老人”吸引過來。
他悶不做聲,但隨著木門的撞擊愈發強烈,已經拖不住的葉散魂不得不出聲道:“我沒事,就是這里沒有紙!”
他回頭打量一眼,衛生間似乎剛被打掃過,泛黃白色瓷磚很是老舊,充斥消毒水和清新劑混合的味道。旁邊的淋浴隔間也如剛剛使用過一般,一層積水。狹窄窗口外是一片樹叢。
廁所沒線索,也沒有紙。
“那你出來拿!”牧蘇心中焦急,又不得不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容不得他不小心。作為鬼怪刷新場所最頻繁的地方沒有之一,牧蘇必須廁所進行提防。
“哦好…”葉散魂應下,有心拖延一陣的沒有立刻出門。
他渾然沒有察覺,就在頭頂天花板,一片黑發浪潮無聲無息漫開——
十幾秒過去,在牧蘇再一次催促中葉散魂慢吞吞打開門走出。
他做出一副歉意模樣“實在不好意——”
牧蘇心底悚然,瞬間看到天花板上的情況。
拽出門口的葉散魂,牧蘇沖入衛生間,嘭的一聲關山不過木門。
說話聲戛然而止。
布拉德和葉散魂相互對視,看到彼此眼中的迷茫。
薄薄木門后,伽椰子的身形從黑發潮里浮現。
牧蘇落下馬桶蓋,站到上面,伸出雙手往回推伽椰子。
雙方角力,牧蘇艱難支撐,而伽椰子也被牧蘇推得無法鉆出。
咯咯咯咯——
伽椰子忽然發出招牌聲音,牧蘇唯恐被門外玩家聽到,心中一橫,踏上水箱一口堵住伽椰子的嘴唇。
一雙黑眸與一雙猩紅雙目近在咫尺,相互注視彼此。
此刻門外,聽到些奇怪聲響的二人猶豫問道:“老人家你沒事吧?”
數秒后,差不多支撐不住的牧蘇松開伽椰子,落下來氣喘吁吁喊道:“我沒事…就是有些便秘!”
他抬起頭,得到滋潤的伽椰子大抵是不好意思,一點點縮回天花板,浪潮退去。
“呼…總算解決…”牧蘇長舒口氣,攤坐在馬桶上。又突然想起那群搞事的玩家還在外面,急匆匆彈起,不忘沖水然后沖出去。
房門打開,葉散魂迎上,卻見牧蘇略過他,徑直走向門外。
他心中焦急,心生急智一把拉住牧蘇:“紙,快給我紙!”
再次被纏上的牧蘇不得不走到櫥柜邊,打開柜門要取出衛生紙。
柜門拉開,柜中一道蜷縮蹲坐的慘白身影抬頭看向牧蘇。
牧蘇重重合上柜門,反身面對二人。
二人迷茫看來,因為角度問題,二人視線被后背和柜門阻擋,沒看到柜子內的情形。
“你用手吧。”牧蘇平靜說。
二人一臉驚色。
葉散魂艱難回答道:“不太好吧…”
牧蘇順坡下驢向外走去:“紙在外面,我去拿。”
“等等我肚子不疼了!”
葉散魂拉住牧蘇,卻被這個“老人”拖著往外走。
“我用手我用手——”
“不用拿紙了我肚子不疼了!”
拖延手段無效,葉散魂被拖行著走向門口。布拉德回過神,急匆匆大叫,更像是提醒喊道:“老人家你慢點!”
在客廳一無所獲,打算上樓的三名少女聽到喊聲一驚,飛快退回到玄關。
廚房門口,牧蘇快步走出。無奈隨身后出來的布拉德和葉散魂與她們對視,雙方一陣眼神交流,兔子遺憾的輕輕搖頭,什么都沒找到。
“你肚子不疼了是吧?”牧蘇斜眼去瞅葉散魂。
“嗯對…已經好了…”葉散魂強撐笑容。
“那你們可以離開了。”牧蘇開始下逐客令。
“喵”
忽在此時,一聲貓叫響起。
眾人一愣,想起有個叫俊雄的怨靈會發出貓叫…
鈴——鈴——
鈴鐺清脆聲由遠及近,一只小黑貓從走廊深處跑來。跑到牧蘇腳邊蹭腿。
“這是我養的貓。”牧蘇回答。
“喵。”
樓上又傳來一聲貓叫。
聽到召喚的小黑貓顛顛跑上樓,清脆悅耳的鈴鐺聲遠去。
“我家還有一只貓。”牧蘇繼續回答。
在有一只貓露面的情況下,玩家們不再懷疑多想。
馬丁上前一步,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嘗試軟化牧蘇。
如果這一招也不管用…只能用強了。反正就老頭一人,打打得過跑跑得了,伽椰子兇宅也可以問別人,他們無所畏懼。
見他們實在難纏,牧蘇輕嘆了一聲:“其實兇宅并不存在。”
“并不存在?!”眾人驚叫。
牧蘇心里冷笑,就不信把你們忽悠不瘸。
“伽椰子和俊雄…她們早已經離開人世,只留下一個詛咒。這個詛咒不是進入兇宅的人就會死…而是相信詛咒的人會死…”
玩家們愣住,這和他們了解的劇情完全不同。
“換句話說,只要你相信詛咒是真的,它就是真的。如果不信,它就不存在。這就是所謂的兇宅。你的朋友,我想他一定發現了這點,所以離開去其他地方探險了吧?”
沉默的玩家們下意識點頭,這的確很符合牧蘇的行為…
對草草了解咒怨劇情的眾人而言,這的確是一種合理的解釋。
被忽悠瘸的幾人道謝后,反身離開。
而在他們離去后——
“你們以為是忠厚長者…”
牧蘇一圈圈解開腦袋上包裹的毛巾,嘴角掀起一抹得意。
“其實是我牧蘇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