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爾帶著一群姑娘逃亡的過程中,在離這片地區有一段距離之外的一個小國家中,正在發動一場政變。
這是一個表面上看起來不那么暴虐,甚至有些文雅藝術氣息的亂世,在風雅和殘酷之間不斷的更替,每天都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在我們的周圍,人們往往都沒有意識到有什么預兆和過程,它就已經徹底的完成了。
一群穿著黑袍,被當地人稱作為“黑袍軍”的人沖進了王宮中,這是一個小小的城邦王國,整個國家加起來也就七座城市,它的存在極大限度的是因為它周圍的強國需要有這么一個緩沖地帶。
任何一個小國家的存在都不是僥幸或者命運的安排,只是它們有存在的必要和價值。強國之間最直接的沖突都有可能會引發全面的戰爭——領土代表了一個國家的顏面,當地人入侵到自己國家的領土內燒殺搶掠時,就等于把這個國家的統治者逼到了懸崖邊上。
可如果有一個緩沖的過程中,他們就能“友好”的在別人的領土上,打一場小規模的遭遇戰,來解決這些紛爭。
小國家的悲哀。
有些小國家努力掙扎著成為了世界都要矚目的強國,比如說涅斯赫羅,但也有一些小國家破罐子破摔,不愿意嘗試著去改變什么,王室沒有動力去改變,只想著自己手中的特權。
在這個小國家里,有一群號稱掌握著希望和未來的黑袍軍,他們身著黑色的斗篷,斗篷后有一個血色的十字架,從一年多之前開始,這些人就活躍在這個小國家的各個地方。
隨著他們不斷的運動,終于人們站起來反抗王室的不作為,就在夏爾他們行駛在曠野中時,黑袍軍攻下了王宮,活捉了所有的王室成員。
原本一眾應該斬首的王室成員被替身替換,他們還以為能免除一死,卻沒有想到被黑袍軍的首領,帶著進入了王宮的地下迷宮之中。
“這…這是什么地方?”,國王目瞪狗呆的看著一扇扇隱秘的石門被打開,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這些黑袍軍對王宮和王宮的地下迷宮,比他這個王宮和王國的主人對這里的一切都更加的熟悉,甚至給他一種這些人才是這里真正主人的感覺。
至少他這五十多年的人生中,就不曾知道自己所居住的地下,還藏著這樣一處看起來處處透著詭異的迷宮。
地面上,墻壁上,頭頂上,任何可見的地方都雕刻著一些浮雕,上面似乎描述著一些故事。也許是因為身為俘虜的緣故,不管是國王還是其他人,都沒有仔細的去觀看這些雕像。
走在最前面的黑袍軍領袖輕笑著,推動一面墻壁上的幾塊浮磚,一處暗門再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站在門邊回頭看了這些人一眼,心情頗好。
眼看著計劃即將完成,他也有了一些興致,為這些愚蠢的王室解釋起來,“這里是一位偉大意志的地下行宮…”,他一頭扎進了安門內,從里面傳出有些失真的聲音,“在很久以前,她統治者這片土地,但是有些人不安于他的行為,用一些卑鄙無恥的方法擊敗了她…”
王國的王室們被推著進入了暗門內,他們看見了黑袍軍的領袖輕撫著墻壁上的浮雕,“人們無法消滅她,只能把他封印在了一處神秘的地方,為了避免這里被一些并不清楚內情的人打開,他們在這上面建立了難以破壞的祭壇和充滿了陷阱的迷宮,封印了偉大意志的三名人類更是許下了諾言。”
“他們說,只有他們后代的鮮血匯聚在一處的時候,才能夠解除這里的封印,缺一不可。有人留下來鎮守這里的一切,另外兩人則被要求原離這里,去遠方天空的鏡頭,和遠方大地的盡頭,永遠的不再接觸,忘記彼此,忘記這里的一切,不讓她有重新回歸人間的機會。”
他繼續朝著更深處走去,“經過了許多年后,很多人可能都忘記了這里的一切,包括了原本作為守護者鎮守在這里的三英雄的后人…”,他在“三英雄”這個詞上用了一些表現手法,讓它讀起來的時候充滿了一種滑稽的感覺。
“你們已經喪失了鎮守者的勇氣和能力,墮化成為了和人類一樣卑劣丑陋的生物,所以我來履行我的責任了,釋放她,讓她重獲自由,凈化這片天地!”
國王完全無法理解這些話,“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你的意思是說…,王室是鎮守者嗎,我們難道是三英雄的后裔?…”
三英雄是這片土地上的傳說,三個人消滅的可怕的魔王,拯救了整個人類。其實很多地方都有類似的傳說,總會有一些人類能夠戰勝神明的傳說。很多社會學家和歷史學家認為這只是古代人類無法解釋一些現象,又需要強行解釋時,只能夠通過這樣說故事的方式,讓一些事情看起來更加的符合人們的需求。
他們認為這些故事的出現,很大程度上也反應了當時統治者對社會輿論導向的推動與需求…
黑袍軍領袖聊天的興致來的很快,去的也很快,他說著說著似乎已經盡興了,便閉上了嘴。在接下來二十來分鐘沉默的不斷穿行中,所有人來到了一處祭壇邊。
祭壇不是很大,也不是很豪華,此間充斥著一種腐朽的氣息,在三角形的祭壇邊緣,有三個像是水池一樣的臺子,明顯的凹陷和弧度以及立柱,古樸中透著一絲難言的優雅。
黑袍軍領袖對著手下勾了勾手指,緊接著國王的腦袋就被按在了充滿了灰塵的水池中,國王意識到了什么,還沒有來得及求救和掙扎,一把彎刀精準的切斷了他的脖子。
鮮血一下子把王國的腦袋頂飛了出去,在鮮血短暫的噴射了一會后,逐漸灌滿了這個水池。
他指了指王子,已經嚇尿了的王子也被拖著把腦袋按在了另外一個水池中,王子大聲的呼喊著,“不是說要三英雄后人的血脈嗎,如果王室是其中之一的話,我們的付出已經足夠了!”
黑袍軍領袖聳了聳肩,譏誚的說道,“三英雄中有一個是女人…”,彎刀再次閃爍著寒芒落下,王子的腦袋被沖飛了很多,咕嘟嘟的滾在了王室其他成員的腳下,這可把他們都嚇壞了,一個個身上都散發著濃烈的臭味。
黑袍軍領袖脫掉了斗篷,那是一個很英俊的中年人,他走到了最后一個水池邊上,把自己的腦袋放了上去,吩咐這身邊的手下,“記住我們之前說的…”,手下點了點頭,他閉上了眼睛,“那么來吧!”
又是一顆腦袋飛了出去,第三個水池被鮮血灌滿,整個祭壇微微震顫起來,緊接著在祭壇的最中間,裂開了一道口子,一個封了口的陶土罐子從地下升了起來。
所有黑袍都跪在了地上,黑袍軍領袖的助手面帶朝圣的容光走到罐子邊上,把它捧起來,然后撕掉了用來封口,看上去像是什么動物皮革的東西。
沒有任何的異常,他高舉著陶土罐,沒有如同末日一樣出現的黑色風暴,也沒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從里面跳出來,一切都平靜的可怕。
難道…失敗了嗎?
不會啊,助手有些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祭壇,此時的祭壇下仿佛還有一層,一層被鮮血染紅,勾勒出許多紋路的另外一層,三英雄后代的血脈成功的打開了這里,為什么什么都沒有發生?
就在他感覺到困惑的時候,突然間有什么東西落在了他的腳背上,他低頭看去,那是一個有人拳頭大小,每一根肢節都長滿了黑色與淡黃色尖刺的巨大蝗蟲,兩顆反射著金屬光澤的獠牙來回搓著。
這是從哪來的?
助手踢了踢腿,想要把腳本上的蝗蟲驅趕走,可那個少見的大蝗蟲不僅沒有受驚的飛走,反而一口咬在了他的腳背上。
劇烈到人類難以忍受的疼痛從助手的腳背上開始向全身放射,即使是受刑時他都沒有皺過眉頭,此時卻疼痛的連站都站不穩。
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使命,手中的陶土壇子落在了地上,碎成一片一片,他抱著自己的腳背在地上打著滾,卻沒有注意到,越來越多的蝗蟲從碎裂的陶土罐中飛了出來,越來越多,如同烏云一樣嗡嗡作響…
祭壇周圍的人們連逃跑都來不及,就被這些蝗蟲所覆蓋,十幾秒后,整個祭壇的空間內,只有蝗蟲啃食血肉和骨頭的聲音。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些蝗蟲聚集在一起,化作了一名赤身果體的女性。
她睜開有些迷茫的眼睛,注視著周圍的一切,一股枯寂的力量開始從她腳下想四周蔓延,所到之處,連灰塵都變得腐朽。
“我想起來了…”,她整個人炸開化作數不清的蝗蟲順著暗門涌出。
“他們叫我…荒災之主!”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