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眉頭微微跳了一下,他覺得這可能只是夏爾在做比照,比如說他在尋找攻擊的點,以及發力的角度,但下一秒,已經貼在了金屬墻壁上的拳頭突然隱隱的震顫了一下,緊接著咣的一聲,整個十層都響起了金屬被猛烈撞擊時的回響。
金屬的墻壁上,也留下了一個非常清楚的拳印,它可能不是最深的,但它的清晰程度,卻是最高的,這說明了一點,這只是夏爾一次發力就造成的結果,不像是其他那些深深的痕跡,有些可能是兩次,三次,甚至更多次發力才留下的。
單單以技術性和實力性來說,夏爾這個拳印,冠絕了正面墻壁上所有的痕跡。
光頭經理雙手捧著手巾走了過去,這本是其他員工做的,但他自己做了,他近距離的觀察了一下夏爾的拳鋒,連紅腫都沒有,這也讓他更加的敬畏了。看著夏爾擦完拳頭,他把早就準備好的卡片交給了夏爾,順便讓夏爾在幾份授權文件上簽了字。
這是一張寶石卡片,它是從某個巨大的寶石上切割下來的一片,有巴掌大小,一個麥仁的厚度,不管是凈度,還是透度,都已經可以被稱作為“寶石”了,就這樣一張小卡片,就值十萬以上的價格,但它現在只是一個道具。
卡片的四個角和邊緣都用黃金包了邊,正面是一個天空之塔的浮雕,還有一些金幣、珠寶和寶石的模樣,反面則浮雕著好幾行編號,其中還有一些可能是用來驗證的真實性的密碼。
夏爾相信,這樣的卡片絕對不止一個——他是指他手里這個編號的,應該還有一個是用來驗證的,對照上面的密文或者是疊加在一起,通過某種角度的光照能夠投射出一些特別的影子,也許材質本身也是有講究的。
沒錯,我就是這么的聰明!
把玩著手中的卡片一股子智商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我現在可以去樓上了嗎?”,光頭經理立刻點頭,他又問道,“那么我可以帶我的朋友們一起上去嗎?”
“當然,這是您的權力,先生!”,光頭經理就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那樣睜大了眼睛看著夏爾,“您是我們天空之塔最尊貴的客人!”
阿爾佛雷德微微有些意動,他沒有去過上層,以來他的錢不夠多,其次十樓的那些上流社會的游戲他根本玩不轉,別說輸贏了,他連看,都完全的看不懂,怎么可能能上去?
導游女孩也很激動,因為夏爾說朋友的時候,多加了一個復數的結構,也許她也有機會,去貝爾利真正的“上流社會”看一看。
在光頭經理的帶領下,夏爾帶著兩個人來到了通往十一樓的升降梯處,他一邊為夏爾說明這張卡在天空之塔乃至貝爾利的作用,一邊幫助他刷卡叫來了升降梯,并親自陪伴夏爾他們一行人進入了十一層。
這張卡不僅可以在天空之塔消費,也可以在整個貝爾利任何一個地方消費,只需要一個電話,天空之塔就能夠幫所有卡片持有者墊付總金額不超過一百萬的現金,同時這張卡也支持夏爾去貝爾利城內任何一個私人營業性質的地方。
當他擁有這張卡片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他已經進入了這座城市的上流社會,是數百上千或者更多會員制場所的會員,以及享受最高級別的待遇。
如果卡片的持有者無法在一定時間內歸還這些欠款,那么持有者就必須為天空之塔做三件事,來抵消這些消費,并且會被收回卡片,直到三件事做完,才會重新獲得。
這里面有一整套高效的機制在起作用,它最大限度的給予了人們便利,也有足夠的預防手段。
說話間,升降梯已經上升到了十一層,整個空間變得狹小了一些,同時有專門的接待人員迎了上來。
有些在升降機周圍的客人們有些好奇的看著新加入者,不少人都對夏爾點頭致意,甚至是微微欠身,這里就是真正的上流場所,你不需要知道他們每個人是做什么的,只要看著對方的神態,你就會發現他們這些人和下面那些人,還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如果非要說區別到底在什么地方,可能就是氣質和內心的強大,他們所便顯出的由內而外的強大根本不是假裝可以假裝出來的,那是一種真的對自我價值肯定的強大。
夏爾也和別人打著招呼,十一層的接待經理是一個女孩,二十八九歲的年紀,夏爾發現這邊的女接待員的年紀都稍稍比較大,都是二十多歲接近三十歲的樣子,甚至有一些都在三十多歲以上。
這在艾佩達幾乎不可能發生,艾佩達的中城區那些從事服務行業的女孩們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最多不過超過二十四五歲,再大的幾乎就沒有了。因為女孩們到了這個年紀差不多就要結婚生子了,但是在這里,她們還在工作。
這樣好,或者不好,夏爾不想分辯,但一個完善的社會不應該對某些人群關閉大門,更加豐富多樣的人群一同參與到社會的發展中,才是最正確的發展道路。
在女經理的介紹下,夏爾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說上層天空塔才是上流社會的賭博方式。如果說或下層玩的就是最直接的感官刺激,那么上層玩的就是精神刺激,每個周期由某些人提出一個想法,比如說一個周期內某個行業的波動,然后大家分為幾個陣營——多數時候為三個,通過有限的資源來影響這個行業。
讓它變得更好,更壞,或者沒有什么變化,這就是上層天空之塔的玩法。它更加的文明,但也更加的殘忍,在這里只有紳士和女士們的雍容華貴,可是在這些背后,確實數以千計甚至更多家庭的喜怒哀樂。
他們可以摧毀一個行業或者拉高一個行業的行情,即使最終的結果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實際上在這些博弈的過程中,已經有很多的企業破產,家庭負債,最后這些人會成為奴隸,流離失所。
除此之外,控制商品的價格,通過各種方式來完成對某個商品的控制,太多高端的游戲博弈讓每個人都深深的癡迷其中。
除了這些比較文明的方法之外,還有一個雖然同樣文明,不過多少有點血腥味的玩法,推演戰爭!
這也是上層博弈玩法中參與人數最多的玩法,而且它更加直觀的能夠滿足每一位參與者參與其中最初的目的,也許是為了戰爭的勝負,也許單純是想要體驗一把大將軍的豪邁。
也只有這種方法,是接受下層投注的,下層的投資會在這里變成各種“基礎物資”,當投注時間結束之后,上層的玩家們就要合理利用這些“基礎物資”作為依仗,然后在一些局部戰場上或者合戰戰場上打敗敵人。
局部戰場往往會設置在十六、十七、十八三層,工作人員會布置好現場——一共有超過五十二個局部戰爭場地,并且每隔一段時間還會增加和更換一批,以確保一些戰術不會被反復使用。
合戰戰場則在貝爾利向東的一個山谷內,那邊有四個模擬戰場,包括了一個古代有城墻的城市,還有平原、森林和河流地區,據說他們還打算繼續增建更多的模擬戰場。
這些戰斗會使用一些奴隸,從幾十幾百人的戰斗到數千人規模以上的合戰,一些長期賣不掉的奴隸和那些被閹割的奴隸基本上都會消耗在這里。他們會和奴隸簽訂一份協議,只要他們能撐過多少次戰斗就給予他們更好的待遇,也包括了自由等等,以此刺激奴隸們按照他們的要求進行生死搏殺。
八樓的角斗賽的確很刺激,很直觀的血腥,但是它如何也比不上上層的戰爭游戲,每一次碰撞都是數十數百人的死亡,主宰同類的生命和命運所帶來的支配感是一種更高級的精神刺激與享受。
這也會讓每個參與者變得更加的冷血,且殘酷,不過他們認為這是一種好的表現,因為成功者都是這樣。
當然,對于整個天空之塔和奴隸主們來說他們并不會吃虧,奴隸的損傷價格最終會平攤在所有的參與者身上,他們等于把奴隸以一個合適的價格出售給了所有人,讓他們以人命為籌碼進行游戲。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大批的奴隸從外地補充到這里,所以根本不需要擔心這里沒有足夠的奴隸進行游戲。
據說在特諾米亞帝國之外,類似的游戲在各國的上流社會都很盛行,有些地方的規模大到令人恐懼,一場合戰就會有上萬乃至數萬奴隸參與!
夏爾在閑逛的時候,也了解到了另外一個小道消息。
貝爾利目前空前繁華的原因,就是因為特諾米亞內戰的緣故,這意味著這個帝國將產生數以百萬計或者更多的一手奴隸資源,男女老少應有盡有,各國的奴隸商們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已經開始大規模的進入特諾米亞帝國,等待著戰爭結束,然后把大量的戰敗者變成奴隸,輸送到其他地方去!
在這些人的眼里,人的命,就是錢,幾個,幾十個金幣,也有可能更多一些,它可以是任何東西,但唯獨不太可能是寶貴的,除非它的主人是皇室,或者大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