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伯爵府周邊建筑的窗戶后,多了一雙又一雙的眼睛,這些眼睛一直在注視著伯爵府內的動靜,以確認之前得到的消息是否是準確的,同時在城防軍的基地附近也有人在確認是否有大批應征的士兵在接受短暫的訓練。
很多人都認為戰爭不應該這么“兒戲”,十幾天或者說一個月的時間里就能夠訓練出一批可靠的軍人,這不是開玩笑嘛?
其實這些人只是不了解戰爭的進行方式,真正的軍人只需要一小部分就足夠了,剩下的這些人,其實主要是負責戰爭機械的運轉工作。在這個鋼鐵巨炮與神秘力量同時存在的時代下,個人在戰爭中的作用被無限制的削減到了最低,哪怕這個個人是指成千上萬的人。
在戰爭中,各種龐大的戰爭機械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摧毀的,所以這些應征入伍的士兵,更準確的來說都是工兵。他們要做的主要有兩件工作。
第一件是聽從上級的要求,對自己負責的機械段進行核實的操作和校準,必要的時候通過一些簡單的方式解決可能會出現的麻煩,比如說掄大錘之類的,還有快速的更換零部件以及對戰爭機械進行養護。
其次才是出現了傷亡之后,如何頂上去操縱機械繼續進行戰斗,這就包括了各種武器的使用和養護的問題。
至于為什么要城防軍和城主府的衛士一同參加,主要還是征召的人太多,城防軍的規模歷來都不大,平常只維持在七百人到一千二百人之間,加上必要的維持安全和必須執勤的城防軍,能夠去訓練這些人的人手還不足兩百人,用兩百去訓練這兩三萬人,真的是訓練不過來,這才有調動一部分用于快速響應的城防軍,以及伯爵府的衛士配合訓練的基礎。
就連橋上負責臨檢的軍人數量都削減了很多,加起來都不到五個人。
這一切都讓伯爵府看起來沒有了抵抗之力,不過大家都很能忍,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立刻就動手,而是默默的等待,反復的確認,直到他們認為這里面沒有問題。
“親王那邊已經出兵了…”,在上城區的一棟房子里,正在舉行一場酒會,這種活動經常舉行,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趴體,只是它更加的高雅,檔次更高。
樂隊演奏者舒緩的音樂,房間里的每一個參與者都穿著得體的服裝,他們儀表不凡,處處透著無與倫比的尊貴。人們小聲的交流著,從來都不會驚擾到別人,即使是歡笑,也盡量保持著低聲。
這里的一切都透著一種令人渴望的生活氣息——尊貴,以及不凡。
隨著法官的一句話,大家都聚集在了他的身邊,他坐在沙發上,談起了一些新的消息,“佩因親王和格里奧率先出兵,他們聚集了六萬人已經出發,大概一周后就會接近第一道防線…”
人群頓時有些騷動起來,戰爭終究是爆發了,雖然每個人都知道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可它發生時還是會讓人措手不及,就像是人們都知道自己必然會死,老死,病死,受傷,意外,不管怎樣都逃不過這個字,但當他們真的面對這個字時,還是難以接受。
房間里的氣氛有些訝異,有人讓樂隊和女眷們離開,房間里只剩下男人們了,法官則繼續說道,“貝爾利打算在下一周動手,目標就是艾佩達,也就是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貝爾利的領主投靠了親王,人們甚至都知道了他的計劃,他的計劃就是打下艾佩達之后威逼山中要塞,最好能夠控制住這個重要的門戶,一方面是為了防止峽谷外的國家趁機出兵,給要塞太大的壓力,讓別人撿了便宜。
其次,也未必不是要留一條退路的打算,萬一親王殿下的政變失敗了,他需要有一條可以從容離開的道路,山谷中的要塞就是最好的退路。從這里離開不到三天時間就能夠進入他國境內,如果女皇不想引發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爭,最好的頒發就是視而不見。
所以這個山谷中的要塞城市非常的重要,那么拿下他之前,艾佩達中的人們就必須有所表示。
這也意味著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一旦艾佩達進入戰爭狀態中,就算他們打下了伯爵府,勝利也不會屬于他們,而是屬于貝爾利的領主,他們只能喝點湯,他們必須做出決定了。
人們都看著法官,法官喝了些酒,臉色有些熏紅,“我提議明天就動手,我們等不了那么久,接管艾佩達的城防需要時間,我們還需要考慮到有些人可能是死忠派,他們會反抗我們的接管,這需要時間解決,我們不能把時間壓到最后一秒,你們明白我的意思!”
如果把時間壓的太緊,一旦出現任何一丁點的意外都有可能喪失掉目前所有的優勢,而且不只是貝爾利的問題,有人給他傳話,說親王殿下希望在第一聲炮響之前,能夠聽到李斯特伯爵的死訊,并且為艾佩達披上紅色的旗幟。
這會更好的起到鼓舞士氣的作用,也能讓人們知道此行親王的決心。
“所以我們必須盡快動手,就按照我們之前商量好的計劃來吧,先行刺殺,如果能成功最好,如果不行就發動政變,現在伯爵府的防御力量是最低的,我們不能保證它在明天,后天或者更久之后還是這樣。”,他看著周圍的這些人,“如果你們有一些其他的想法,可以說出來。”
沒有人出聲,每個人都默認了法官的選擇,法官一口把杯中的酒水飲盡,點了點頭,“很好,明天我們就動手,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奉勸一下各位,一定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萬一刺殺不成功…我們就正面攻過去!”,法官歷來溫文爾雅的臉上多了一絲狠厲的猙獰,“總要死一個,如果不是他,就是我們,沒有退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