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自己好兄弟的阿爾佛雷德從地下室出來之后忍不住譏諷道,“你們噴了這么多的香水,我還以為馬頡利的府邸會是一個很干凈的地方,可我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老鼠!”
他是在受不了這個管家臉上有些令人厭惡的笑容,那種笑容就像是再嘲諷你,明目張膽的嘲諷,同時也愈發的說明他有問題,可偏偏又不給阿爾佛雷德任何的機會找到這個問題出在什么地方。
最終他忍不住,譏諷了一句。
就在剛才,他們在地下一層的房間里沒有發現什么他們想要發現的東西,不過發現了好幾只老鼠。
就算是下城區,也很難見到老鼠,對于下城區的人們來說老鼠這種東西等同于一盎司左右的老鼠油,最少一磅到兩磅的老鼠肉,就算是剔剩下的老鼠骨頭,也能夠洗干凈后賣給路邊攤的那些像巫婆的老婦人們。
她們總是有辦法把不值錢的東西,賣出一個很高的價格,所以在下城區根本就看不見老鼠,人們為了抓到更多的老鼠還需要進入下水道里。
在中城區老鼠也非常的少見,因為中城區的下水道系統和下城區的下水道系統以河道為界限是分開的,并且在通往中城區的下水道系統中,還有層層的防御措施,避免老鼠的入侵。
中城區后面就是上城區,沒有人喜歡正在拉屎的時候突然從下水道里跑出來一個老鼠的感覺,有錢的富人們和統治階層早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所以說能夠在馬頡利的家里看見老鼠,還是肥肥大大的那種,簡直是中城區的“奇跡”。
面對阿爾佛雷德的譏諷管家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辯駁什么,他這副軟硬不吃的樣子讓原本想要出氣的阿爾佛雷德反而更生氣了。
接下來大家一起去了三樓,二樓是主要的生活空間,加上馬頡利的妻子還在休息,所以他們暫時避開了那個區域,萬一碰到有些尷尬的情況,會給他們帶來一些麻煩。
他們可以不在意那些愚蠢的民眾說什么,但輿論最終還是會影響他們。
三樓的雜物室和陳列室也沒有找到任何的異常,花香味在這里都變得不那么濃烈,一直打噴嚏的主教也稍稍能夠放松了一些。
三樓里擺放著不少好東西,這些年來馬頡利一家幾代人賺的錢有百分之五六十都被放在了這里——以藝術品的形式。
所有的富人和上流社會的人都鐘愛收藏藝術品,其實并不是大家的審美能力有多么的凸出,比如說阿爾佛雷德這種傻大粗,他能看懂個屁的藝術,但他也收藏了一些藝術品。
藝術品本身就是財富的代表,在一些非法交易中,它們會成為貨幣的代替品,同時它又不是現金,不會占據太多地方便于隱藏,還具有很高的升值空間,還不需要付給銀行管理費,這也會讓人傾向購買收藏品來收藏,無論是為了升值還是私下交易,都能用到它。
三樓的搜尋工作并沒有管家的陪伴,他有什么事情離開了一會,不過很快又出現在了阿爾佛雷德這些人的面前,“夫人已經醒了,你們可以在二樓進行搜查活動了…”
阿爾佛雷德一直沒有找到山貓,有些煩躁,他瞥了一眼管家就收回了目光,但與此同時他心里一驚,再次朝著管家看去,只看見在他額頭與發際線處有一抹紅色,就像是血跡一樣,他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摸一下,管家卻非常靈活的避開了。
同時,他也伸手在那處摸了一下,之前阿爾佛雷德看見的血跡一瞬間就消失了,就像是根本沒有出現過,管家退了兩步,似笑非笑的說道,“阿爾佛雷德先生…”,他看著阿爾佛雷德,后者也看著他,兩人對視著。
面對大塊頭兇神惡煞一樣的眼神,管家笑了笑,沒有對上阿爾佛雷德的挑釁,退了兩步,“夫人讓我們準備一些糕點和飲品,請和我來…”
阿爾佛雷德看著管家的順著折回的樓梯走到了樓下,他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剛才他看見的,好像不是鮮血?
鮮血即便被擦去,也會在皮膚的表面留下一些紅色的斑塊,但管家的額頭上并沒有,這讓他有些懷疑自己看見的到底是不是鮮血,看著大家都已經下了樓,他也緊跟著幾步走了下樓去。
管家把他們安排還好,讓他們稍等片刻,夫人梳洗打扮一下之后,就會來見他們。
在他離開房間并且把房門關閉之后,管家臉上的表情頃刻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一種麻木。他走到了另外一處有鏡子的房間里,面對著鏡子,輕輕的用手指在額頭與發際線之間的地方搓動,也就是之前阿爾佛雷德所看見紅色的,像是血跡的地方搓動。
不一會,被他來回推動的皮膚脫落了一些,他捏著裂開的皮膚向下掀開了大概一寸左右的距離,露出了里面沒有臉皮,只剩下一些只剩下筋線和腐爛的血肉的臉,他把臉皮重新用力向上扽了扽,然后重新把皮膚貼合的貼了回去。
最后還不忘用指肚調整一下皮膚下軟爛的血肉,讓它看起來更加的自然一些,得益于那個年輕人的到來,一下子讓這棟房子里很多人都有了新鮮的皮膚,真的太棒了!
他的眼神有些迷離,年輕人的皮膚更透氣,更輕薄,也更舒服,真希望能把全身都換成年輕人的皮膚,那一定是很舒服的事情。
在走廊對面的房間里,阿爾佛雷德忍不住挪到主教的身邊坐下,低聲的請教到,“主教大人,您覺得這里…”,他看了看四周,“像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
佛奇諾是界外星海中少數對人類抱有善意的界外神明,或者說界外某種意志,他和界外星海中絕大多數偉大的意志不太一樣,那些偉大的意志要么對人類這種小東西一點也不放在心上,要么就充滿了惡意。
這種惡意是智慧生物對智慧生物之間的惡意,總有一些東西覺得人類如此弱小的身體里不應該承載著擁有高度智慧的靈魂,并且把人類當做一種潛在的危害來看待。
比起這些東西,佛奇諾和克狄羅這兩個家伙對待人類的態度就很友善了。佛奇諾教會的信徒對待人們的態度也非常的好,他沒有因為自己是一名主教,阿爾佛雷德只是一個普通人就顯得倨傲。
他微微側著臉,看著阿爾佛雷德點了一下頭,“這里有惡魔的味道,但是這些味道正在消散的過程中,惡魔在這里居住過一段時間,現在它走了。”
房間里的味道隨著時間的推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減弱,這意味著惡魔已經離去了,這也讓主教把手從圣花十字上放了下來。
阿爾佛雷德感謝了主教,并且想要為艾佩達的教會捐一些錢,主教臉上也多了一些笑容,他拉著阿爾佛雷德的手,“只要心中擁有慈愛的心,擁有圣潔的光明,佛奇諾就會聆聽你的聲音,當你足夠虔誠的時候,他甚至有可能會回應你的祈禱!”
說話間房間內的一扇門開了,一名面無表情的女仆從另外一邊打開了房門,然后站在了門內的墻壁邊上,看著這些客人,“夫人來了…”
坐在沙發上的先生們放下了手中的糕點和茶杯,紛紛站了起來,馬頡利的第四任妻子帶著微笑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身黑底金邊的開胸露背禮服,大片雪白的肌膚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她的頭發被她盤起來,用發卡固定在腦后,略有一些凌亂的沒有被收束的頭發非常藝術性的散落著,在精致中又透著一絲生活的氣息。
潔白的面容上沒有一丁點的油脂,恰到好處的裙擺讓她渾圓的腿也成為了人們視線會停留了地方。
“抱歉,主教大人,我最近的睡眠很不好,我總是會想起我的丈夫…”,直到馬頡利的妻子走近了,人們才能夠看見一些她妝容后的憔悴。
主教大人不動聲色的甩開了阿爾佛雷德的手和馬頡利夫人伸來的手我在了一起,“沒關系,我們都理解…”,他一邊觀察這個女人的神態,一邊感受著她身上的氣味,主教并不是一個色鬼,他只是想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上,是不是留存著惡魔的氣息。
但沒有,她身上除了女人正常的味道之外,并沒有惡魔那股令人討厭的味道,這也讓主教有些釋然。如果這棟房子里真的隱藏著惡魔,那么惡魔一定會在馬頡利夫人的附近,她才是這個房子里最權威,最適合被控制的存在。
很多人都覺得惡魔或者其他邪惡的存在是傻子,這種想法只有對愚蠢的農夫和農婦才會有。惡魔,或者其他邪惡的存在不僅比人類要聰明,而且聰明的多,他們即便要控制某些人,也知道應該控制誰才能為自己帶來最大的便利。
各種小說和讀物里的那些惡魔不去控制社會上流人士的人,專門選擇沒有錢的但長得帥的窮小子和沒有錢沒有地位,只有一張臉蛋的窮姑娘,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在現實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