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夏爾看著穿著睡衣的女孩出現在他的房間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摸了摸身邊的床單,然后吁了一口氣,床單是干的,這就好,這就好…。
如果說有什么事情特別的操蛋,那一定是連快樂都沒有體會到就要負責,這才是最操蛋的。這就像是花錢一樣,不管錢怎么花出去的,一定是自己親自花錢的時候最爽,無論掏錢的時候心是否在滴血,但是在確定要花錢的那一刻,絕對是快樂的。
但如果把錢給別人花,哪怕那個人買的東西也有自己的一份,甚至是完全把錢都花在自己的身上,這種感覺都絕對談不上有多快樂,就像是…睿智賢圣的目光已經看透了一切。
床單沒潮,錢沒花,快樂還在,完美。
他揉了揉頭發,在陽光的照射下仰著臉看著女孩,“有事嗎?”
格洛莉婭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發現活動室里有一些健身鍛煉的器材,是你的嗎?”,夏爾的點頭稱是,女孩臉上多了一些驚喜,“那么你能夠教我做些運動嗎?”,她摸了摸睡衣下的小腹,有些羞澀的說道,“我感覺我最近長胖了一些。”
“有嗎?”,夏爾盯著女孩看了一會,“我沒覺得呀。”
女孩或者說所有人類雌性在這方面都有著近乎相同的苛刻要求,不過話又說回來,最近的生活的確要比以前好很多,對于女孩來說天天能吃肉這種事情做夢的時候都不敢想象,倒不是說家里不買肉從來也不吃肉。
有時候格洛莉婭家里也會改善伙食,但是這種改善并不針對孩子們和其他的家庭成員,而是針對她的父親,作為家庭中最重要的勞動力,他的身體關系到一家人的生活問題。不過對孩子們來說,還是只有過節或者過年的時候,才有機會吃到一些不多的肉。
這段時間在這里吃的肉已經超過她記憶中所有的肉肉加在一起的分量,今天早上她起床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清晰的肌肉輪廓消失了一部分,一定吃肉的緣故,女孩堅信這一點。
以前天天吃救濟粑粑餐和菜葉子就從來不長胖,現在居然長胖了,這讓下城區的女孩有些不安,如果有一天她長成了大胖子怎么辦,這讓她很擔憂,也許鍛煉消耗掉多余的脂肪才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說健身也好,減肥也好,往往都是生活條件不錯的人才會考慮的事情,那些生活條件不好的人只會天天照鏡子問自己,為什么我特么的還不長肉?!
按撫了一下女孩緊張的神經并且表示其實胖一些也不壞之后,夏爾終于起床了,他本不想起來,昨天睡的有些晚,可經過和女孩短暫的閑聊之后,睡意也被驅散的差不多了。
現在的天氣越來越熱,根據夏爾的經驗,中午的時候外面的溫度會有三十度左右,如果不是居住在河邊,時時刻刻有河風驅散高溫,住在這里只會顯得更熱。
早上吃了一頓秀色可餐的早餐,他拿著賬單就出門了,住在中城區一樣沒辦法擺脫這些賬單,每過一周的這個城市就會提醒每一個居住在這里的人們,該為這座城市做點什么了,這是好聽的說法。
銀行此時也人滿為患,大概有一萬多個中產家庭要在今天完成賬單的清繳工作——還有一萬多個家庭會在第二天完成,銀行一口氣沒辦法負擔那么多的人展開業務。
當然夏爾并不需要和普通人那樣排隊,因為他認識范尼,就是那個銀行經理之一,算是銀行的中層管理人員,類似有“經理”這樣稱呼的人,在中城區的銀行里起碼有二三十個,或者更多,這些人專門為大客戶服務,比如說在銀行有幾百萬存款的夏爾。
“夏爾先生,你是來繳納每周賬單的嗎?”,范尼先生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接待了夏爾,夏爾把手中的信封交給了他,打開后里面是擺放整齊的各種賬單,上面記載著夏爾需要交納的費用。
中城區的開銷比下城區要大的不是一星半點,賬單也更厚,上面的金額也更多。
夏爾點了點頭,范尼先生立刻回到了他的辦公桌邊上,開始認真的為夏爾工作起來,他一邊處理這些賬單,一邊說道,“其實你可以委托我們直接對這些賬單進行代扣,這樣你就不需要每周都來銀行這么麻煩…”
坐在沙發上的夏爾笑著問道,“那我肯定還需要額外支付一筆費用,勞煩你這樣的銀行工作人員稍稍忙碌一些?”
范尼先生笑的很真誠,“的確是這樣,總費用的百分之五,按照你的賬單…”,他審閱了核對了一下每張賬單上的數字,“你在不改改變目前服務數量和內容的基礎上,只需要每個月多支付二十三塊錢就可以免除來銀行過程,我相信你這樣優秀的人,半個小時賺到的錢是二十三塊的無數倍!”
看上去這好像是一筆并不太多的費用,但積少成多,也會變成一筆可觀的數字,所謂的剝削并不是告訴你,你的一部分錢要消失不見,而是要告訴你,你最后還能剩下多少。
“你用銀行賬戶支付,還是現金?”,范尼經理看著夏爾,他的表情突然變了一下,就像是抽筋了一下又變得正常。
夏爾掏出了二十三塊錢給他之后問道,“我如何授權你們代扣?”,每周來一趟的確不是什么好的方式,而且他也相信范尼經理所說的,為了二三十塊錢耽誤幾個小時真的不是什么有趣的體驗。
范尼經理很專業的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份授權文件,他眉頭緊蹙了一下,然后一邊道歉,一邊撓了撓脖子上的一塊紅斑,從昨天半夜開始,他的脖子就一直在癢癢,到了今天早上擦了一些東西也不見好轉。他弄了一些草藥涂抹,所以脖子上有一塊會呈現出一種淡黃色。
“你在這里…這里還有這里簽字就行了,接下來的事情我會幫你全部搞定。”,他把文件推給了夏爾,夏爾認真的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什么太大的陷阱之后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對于隨時隨地都能夠直達天聽的人來說,他不會擔心這些人欺騙他。
范尼先生強忍著脖子上的瘙癢,咬著牙關等夏爾簽完字,脖子上被他撓過地方無時無刻不在發作的瘙癢讓他難以忍受,他甚至有一種想要用刀子把這塊肉挖出來的沖動。
他禮貌的送夏爾離開了房間之后,就開始用力的撓著脖子上泛紅的區域。他差點就要在夏爾面前失禮,此時心里似乎是懷揣著一股毀滅的恨意,用力的撓了好幾下以至于脖子都開始疼痛起來,他才感覺到一種莫名的釋放過后的快意。
但緊接著一股濕滑的感覺順著脖子的皮膚開始流淌,他罵了一句“該死”,就連忙用手捂住流出來的鮮血,以及被他撓破的地方。如果不管這些,血液會弄臟他的領子,他有可能會被紀律組的人看見,這會讓他被扣掉一些獎金。
他走到窗戶邊上敲了敲巨大的窗戶,對著門外回身看向她的秘書招了招手,然后還露出了他的傷口。秘書有些驚訝的走了進來,連忙問他發生了什么。
“我的脖子被我撓破了,你那有什么東西能夠先給我用一下嗎,我不想回去換衣服。”
范尼先生畢竟是經理,雖然經理很多,秘書掏出了自己的手帕幫他擦拭著脖子上的血漬并且把手帕按在了他的傷口上。秘書并沒有發現她的動作讓她的指甲蓋中殘留了一絲幾乎看不見的血漬。
下班之后秘書回到了家里,因為今天是“賬單日”,所以她回來的比平常要更晚一些,面對饑腸轆轆的丈夫和孩子,她一邊道歉一邊匆忙的換上圍裙,甚至連手都來不及洗就跑進了廚房里。
在徒手撕碎了一些蔬菜葉子之后,她指甲縫隙里的血色已經消失不見,她并不清楚自己都做了什么,然后把蔬菜葉子和一些水果放在一起,加入了一些酸甜的調料攪拌了一下,一道果蔬沙拉就做好了…。
在離開這里不遠,靠近上城區的地方,有一棟非常豪華的別墅,這棟別墅屬于馬頡利公司的董事長,這位董事長是一位很低調的富豪,很少會出現在公眾場合與民眾的面前,即使在他居住的地方,也會很少露面。
此時的他卷縮在地下室中,渾身已經潰爛,流淌出來的都不再是紅色的血液,而是黃色的膿漿。
他有氣無力的用哀求的眼神看著站在樓梯處的第四任妻子,年輕的女人臉上并沒有太多的動容,他本以為惡魔轉生來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惡魔,但他沒想到的是似乎用力過猛,拉著胯了!
現在的情況已經超越了他的想象,他想要說什么,可那個女人只是冷漠的看著他,然后轉身離開,整個地下室徹底的陷入到黑暗中,也讓他如墜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