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設置
前一段     暫停     繼續    停止    下一段

第二十四章 澤水困

  “你的指頭不要緊吧?”,女丸關切地問孫祥。

  孫祥搖了搖頭,

  “沒事,等我見到我哥的時候,可以用刻龍術修復。”

  西斗胡升明顯對北斗星官蘇全忠更有執念。

  天界五斗,北斗為尊,他心里總是有些不服氣的,

  “那個蘇全忠如何,是不是也是個繡花枕頭?”

  “他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下次再召王師,應該會有些增益。”

  胡升當下便不服了,

  “哼,難道能比孫道友的解說更有幫助?”

  孫祥一笑,想起了正事,便開始向女丸講起了有莘一族的具體戰例。

  夏后柕傳夏后槐,當年青丘翼護的東夷九部紛紛請降,

  一尾風夷,二尾白夷,三尾方夷,

  四尾陽夷,五尾于夷,六尾畎夷,

  七尾黃夷,八尾玄夷,九尾赤夷紛紛上貢。

  后槐編九夷軍詣有莘族帥,獨立成師,不受夏王節制,便是后世九鬼武羅䰠部。

  女丸眉心王旗調動的力量便應該出自此軍。

  講到此處,胡升的力量漸弱,再次將女丸彈回了現世。

  經過一天的休整,那些被化血砂所致的傷處也好了七七八八,

  只是留了些或青或紫的傷疤,看上去頗為不雅。

  “上好的去疤膏藥,陳傷老痂,一方痊愈咯~”

  街上忽然想起了一陣吆喝聲。

  女丸把頭探出二樓窗戶,不小心將支窗的木銷碰落了下去。

  “哎呦!”

  那根木棒正打在了吆喝生意的賣藥老者頭頂,那老漢一跤跌倒在地上,撫頭痛呼。

  女丸見闖了禍,忙從樓上奔了下來,扶起老漢進店壓驚。

  她順便買了幾瓶膏藥,也不還價,就當是一種補償吧。

  那老漢見女丸這么大氣,以為是遇到了識貨的主,就開始放開了安利自己這靈藥。

  什么死肌再生,真皮重造,角質破碎,色素溶解,細胞破壁,微孔膠原,理論一套一套,那是吹得神乎其神。

  女丸歸根結蒂,還是個女人,

  盡管那些個什么角質,細胞的名詞都不知道是從何方孤本里杜撰來的,

  反正結果都是美的這句話,她算是聽懂了。

  于是她便忍不住打開一瓶,用玉指抹勻,尋了塊傷處,依那老漢所授法門涂抹。

  嗨,還真別說,立竿見影!

  那化血砂留下的疤痕,便被拔除干凈。

  那老兒說得口渴,便想討幾杯酒水飲用。

  這時女丸的心思只有速速躲進內宅抹藥化傷,哪里有功夫搭理老漢,

  只是隨手丟給他一只酒舀,便匆匆離去了。

  等到她再出來的功夫,就見到周登劉宏,夾著醉到不省人事的老漢向她投來憐憫的微笑。

  黃粱畢竟自擇主,女丸也是沒奈何,

  只有準備停當,打開功法。

  望著對面老漢,聲聲嘆息自扶犁。

  又見逐鹿野,昨日與蘇郎沙場秋點兵,將整片草場都從翠綠踏成了焦黃。

  不知今日這位老者,又是何方神圣,又將有何指教?

  那老人睜開眼,深吸了一口新世界的空氣,忽然感慨道,

  “如此一方天地,難怪惹人爭先恐后地競逐?”

  這句話一入耳,女丸立刻警覺——來者不善!

  而且眼前人竟然不屑偽裝,直言闡明來意,想來對自己地實力也有著絕對信心。

  于是女丸也不想示弱,用平緩的語調回應道,

  “莫非前輩對這方世界也有興趣?"

  “沒有興趣!

  老夫曾經位列大羅金仙,在須彌界也有自己的位置。

  可惜被陸壓那個雜毛燒毀了神位,重新入榜做了個星官。

  雖說只是個星官,老夫可是連天君也不會放在眼里,

  這樣一方世界,老夫唾手可得,怎會心生覬覦?”

  “你到底是誰?”

  “余元。蓬萊,余元。”

  “沒聽說過。”

  “名頭大,不見得本事大。

  我的名字你雖然沒聽過,但今日聽了,一定會記一輩子。”

  余元陰惻惻的笑聲響起,四周陰風凝聚。

  四條水龍自息忘川中探出,相互纏繞,編出一道水做的牢籠,將兩人困在其中。

  “聽蘇元說你很能逃?

  那么,就先把這條路斷了吧。

  困獸之斗,不知道你在不在行?”

  “困獸之斗?有趣,你居然把自己也比作獸?”

  余元擠出一個古怪的神情,兩根尖牙忽然暴長,呲出一寸有余,直指天穹。

  他的皮膚顏色越來越深,竟然披上了一層墨綠色。

  只有那一張蒼老的猴臉,仿佛并沒有什么變化,但人的氣質已是截然不同。

  “老夫本來就是獸人!牢刻塔!”

  四條水龍伴著這一聲咒語,終于凝成實體,就像一只琉璃寶塔,在悅聞世界中又分割出一塊小天地。

  “你看,我說過一方世界對我而言唾手可得,就是這么簡單,…”

  “大言不慚!”

  這里天地開闊,臨山傍水,除火以外七卦元素之力都十分濃烈。

  女丸的實力今非昔比,操縱七種元素已非難事。

  她引天雷召太上,一劍橫斬,如雨后橫虹,七色璀璨。

  余元咧嘴一笑,伸出右手,亮出一只三寸大小的金光小銼。

  相比女丸一劍氣勢如虹,那金光銼似乎迷你的有些可笑。

  余元就用這樣一把不起眼的小銼隨手點出,那七色彩虹便在瞬間崩潰,

  好像本就來自夢幻泡影般,散作一蓬濕氣,將太上的光芒折射出微弱的彩暈。

  “你可知我為何能治化血砂的陳傷?”

  女丸不語,冷冷地望著獸人老頭,聽他如何裝逼,心中卻在暗自思考對策。

  “化血法門的祖宗,便是老夫。

  那化血砂只是當年我煉制法寶化血神刀時遺留的邊角料。

  只是如今老夫早已不屑假于外物,

  便將化血神刀也傳給了徒弟,用心血養了這三寸金光銼。

  莫瞧它不起眼,卻能逆三千世界八十一秘境所有小規則,破一切先天道法。

  別以為你能與這世界生出感應,便是世界之主了,

  那怕真的是,也要在老夫面前跪下!”

  你以為這就晚了?女丸心下暗道。

  無形劍氣早就不是她的保留曲目,眉心光芒閃動,王旗現!

  王旗下有帥,則王師在!

  飛馬鐵騎手持長戟,列陣而來。

  當先一將金甲雉翎,腳踏八馬戰車,如陰山飛將,氣勢奪人。

  凝將魂,正是蘇全忠為女丸魂師作出的最大提升。

  “有點意思啊,這應該就是你的最強手段了吧?”

  余元面對千軍萬馬的鐵騎沖鋒,依然談笑自若,似乎絲毫都沒有將這樣的攻擊放在眼里。

  他自懷中取出一件物什,迎風一抖,化作一只麻布袋,

  那千軍萬馬,都仿佛收到了什么奇異力量的牽引,連滾帶爬得被收入了那只小布袋。

  掩寨煙塵被那小布袋一并收去,也不見那布袋相似要被塞滿的樣子。

  余元猿臂輕舒,取下布袋,輕巧地扎住帶口,收回懷中,對女丸輕笑道,

  “如意乾坤袋,見笑了!

  不知悅聞主人還有什么手段,

  不妨拿出來讓老夫見識見識?”

  女丸眉頭微皺,她的確已經沒有手段,但要走出這場困獸之斗,她不能沒有手段。

  在蘇全忠教他凝練將魂時曾經指出,她目前凝練的將魂只是剛剛入門,

  隨著她力量的覺醒,有可能召喚來更強大的鎮軍神魂。

  她忽然又想起孫祥講述的武羅先代史,他說自己控制的這支軍隊便是九鬼武羅䰠部,那會不會…

  沒機會思考了,無論真假,總要姑且一搏!

  再凝將星!

  王旗展,聚神魂!

  一叩蒼天!神佛動。

  二叩坤輿!鬼魅驚。

  三叩先賢!老淚橫。

  (筆者案:澤水困原為好友同名小說,現已更名三叩法門在起點連載,特此致敬。)

  風聲漸疾,周圍的小世界仿佛發生了什么劇烈的波動,余元也忍不住挪動了一下身子,不安地望著周遭氣息流動。

  他忽然感覺有些不妙,殺心驟起,將三寸金銼迎風一展,向女丸祭出。

  那把瞬間擊潰七色劍氣的小銼撞入了一片風沙,竟然光芒一黯,落下塵頭。

  “這是!”

  余元的嗓音驚異,沙啞,

  “一尾風夷?”

  東夷青丘九大守護獸之一尾風夷。

  (筆者案:在筆者蘭若蟬聲及其系列作品中,日本別天津系及以上神系都被必定為天津/中國遠古舶來文化。)

  一道砂塵凝成的巨影翼護在女丸身前。

  他曾經是九鬼武羅九部中風夷部統率,

  他生存的意義就是保護上官,斬倒一切擋在面前的敵人。

  女丸眉心有王旗,那便是他的主人。

  而眼前這個丑陋的獸人,必須死!

  獸人必須死!

  風夷獸的攻擊卷起漫天罡風,如刀切斧斫,招招致命。

  那余元本來也未必見得就怕了他,

  閃出風陣的核心范圍,再以法寶道法還擊,余元的修為自然不在這兇獸之下。

  可是余元將自己困了起來,選擇以爪牙作困獸之搏…

  雖然他是獸人,終究不是真正的獸。

  黃沙漫卷,罡風陣陣。

  一蓬血雨碎,四條水龍一聲慘呼,終于告破。

  血肉水漿混在一處,沖刷在地面。

  逐鹿野的草甸被刷上了一層腥黃,

  來日,想來又會是一片郁郁蔥蔥。

無線電子書    與天爭秀看女丸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