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
眾妖漸漸從突破和感悟中醒來,只是,當他們想要再尋求仙師的身影時,卻發現仙師已經離開。
半個時辰后,眾妖散去。
戰北和戰南等戰神殿弟子自然也沒有再作停留。
金蟬子奉了燕寧的師命一直留到最后,看了一眼時辰,已近午時,他的雙手一合,準備依照命令到慶山城中等候燕寧歸來。
不過,就在這時,他發現在一棵樹下,還坐著一只小猴子。
這只小猴子有著金色的毛發,微閉著雙眼,嘴里時不時的發出一陣笑聲,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咦?”金蟬子有些好奇,因為,他隱隱覺得這只猴子有些熟悉,似乎是之前追求燕寧在山谷時遇到的那只猴兒。
居然跑到這兒來了?
“哈哈哈,有趣…實在有趣!”小猴子仿佛沉浸在歡樂中。
金蟬子走了過去,正好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枝枝。
“咔嚓!”
一聲輕響。
小猴子猛的睜開眼睛,看向面前的金蟬了,只是,在他睜眼的一瞬間,眼里里面光芒閃爍,竟然隱隱的現出日月星辰。
感覺上就像是天地初始,又似乎是日月更替。
金蟬子呆了一下。
再看的時候,就發現小猴子的眼睛一片清明,里面漆黑如墨,而且,正用一雙好奇的目光看著他。
“請問長老,仙師為何不見了?”小猴子眨著眼睛。
“在你感悟道理的時候,師尊已經離去了。”金蟬子認真的看著小猴子,心里暗自驚奇,莫名的,他覺得這小猴兒應該并不平凡。
“仙師離去了?那我若是也想和長老一樣拜仙師為師,要去何處尋找仙師呢?”小猴子再問。
“這…我也不知道。”金蟬子搖了搖頭。
“長老莫要騙我,我心中一心只想求仙問道,不想當和尚,你不告訴我仙師去向何處,是想收我當徒弟嗎?”小猴子往后退了一步。
“阿彌陀佛,我其實…并無此想法。”金蟬子愣了一下,心里則是有些發虛,因為,他剛才看到小猴子的時候,還真的動過這樣的念頭。
他覺得他和小猴子有緣,而且,這小猴子看著也是極為非凡,若是能收為徒兒,未來說不定能弘揚佛法。
“那你為何不告訴我仙師去了何處?我記得你拜了仙師當徒弟,應該知道仙師的去處才對,不是嗎?”小猴子顯然有些不信。
“我確實拜了師尊為師,只是…”金蟬子愣了一下,隨即,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吧,我知道一處地方,你若去,或許可以遇到師尊。”
“何處?”
“火焰山,師尊若是回慶山城,必然會從那兒路過。”
“多謝長老!”小猴子說完,轉身便走。
“小猴子,希望你和師尊有緣吧。”金蟬子看著蹦蹦跳跳離開的小猴子,臉上不自覺間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而接著,他回頭看向講學臺。
但就在他回頭的一瞬間,突然發現在不遠處還有著一個身影,正在一棵樹下,靜靜的望著他。
“蝎王?!”金蟬子愣了一下,因為,他記得其它的妖王已經離開,沒有想到這蝎王卻留了下來。
“我得仙師賜名‘色邪’,和尚剛才與那猴子說的可是真話?仙師回去時,一定會路過火焰山?”蝎王淡淡開口。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會路過。”金蟬子點了點頭。
“好,我色邪今日欠你一個人情,未來若有機會,定然會報答你。”蝎王說完,直接就轉身離開。
而在遠處的山林中。
其它三大妖王也漸漸的顯露出來。
“原來仙師要路過火焰山啊?”狐王瞇了瞇眼睛,一副若有所悟的樣子。
“看來是要和牛魔王還有鐵扇公主搞好關系了,可我剛才聽他們說…他們的火焰山要連綿八百里?!”熊王開口。
“八百里就八百里!鱷王和虎王已經離開,老獅子和大象還有鵬王也要出去了,十大妖王只存其五,牛魔五和鐵扇公主要八百里,那便給他八百里好了。”猴王擺了擺手,一臉的大方。
“說的也對,既然如此倒不如我們主動把八百里獻上去,還能得個人情?”狐王輕輕的點了點頭。
“最好再結拜個兄弟!”猴王嘴角一笑。
“有道理!”
三妖離開。
金蟬子自然是沒有再停留,在確認邙山這邊的講學已經正式完成后,他便開始向著慶山城行去。
慶山城。
淮王府,別院。
司白蘭今日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長裙,束起云鬢,臉上沒有太多的粉黛,打扮的端莊而文靜。
她就這樣坐在客坐的席位上,小心翼翼的照顧著燕秋的飲食,同時,聽著三位族老與淮王還有曹慶芳的談話。
“哈哈哈,三位族老請滿飲此杯,未來本王還要靠著三位族老的支持啊!”淮王臉上有些微紅,顯然是喝了不少。
“淮王殿下太客氣了。”三位族老立即舉杯。
從今日的府宴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三位族老雖一直小心謹慎,卻也算是飲得差不多了。
三杯酒再次喝下,三位族老都是微微搖頭。
“淮王殿下盛情,只是可惜啊,我等已經不能再飲了,若是淮王殿下在慶山城再多留一些時日,不如找個時間到侯府再聚如何?”
“好好好,既如此,那便請上‘醒酒湯’,我等將正事談完后,再撤了酒席如何?”淮王笑著點頭。
“正事?”三位族老的眼睛一瞇,互視了一眼后,點了點頭:“好,那么,我們便聽聽淮王殿下的高見。”
說話之間,便有五位侍女從外走了進來,每個侍女的手里都端著一碗醒酒湯,分別給淮王還有曹慶芳以及三位族老上到桌上。
“三位族老,請用,曹總叔,請用!”淮王用一根玉匙在醒酒湯中舀了一勺喝下,頓時輕輕感嘆:“不錯,清潤冰爽,醒酒提神啊。”
“多謝淮王殿下!”三位族老自然是再沒有什么顧慮,紛紛將醒酒湯喝了下去,同時開始贊嘆。
“確實是清潤冰…嗯?!”
“淮王殿下,這醒酒湯喝下后,怎么會…”
“嘭!”
三位族老猛的站了起來。
但已經晚了,因為,他們已經感覺到頭暈目眩,渾身無力,根本沒有太多的反抗,便已經栽倒在地。
場中,在這一刻陷入了沉默。
淮王繼續自顧自的喝著醒酒湯,仿佛根本沒有看到三位族一樣,而曹慶芳同樣是夾著菜,小口的泯著酒。
“秋兒,你不能老是不吃肉食,這樣對身體可不太好。”司白蘭的聲音響起,又用筷子夾了一口肉喂到燕秋的口里。
“母親…唔,三位爺爺怎么睡過去了?”燕秋吃著肉,有些不情愿,隨即,發出不滿的聲音。
“三位爺爺醉了。”司白蘭用手輕輕的摸了摸燕秋的鼻子,然后,目光又看向淮王:“淮王殿下應該將三位族老扶下去休息才對。”
“哈…哈哈哈!”淮王的嘴角一揚,發出一陣肆意的笑聲:“二夫人果然不愧是二夫人,如此變故,竟然能不動聲色,難怪,燕笑天會看上你!”
“淮王殿下錯了,并非是侯爺看上了我,而是我看上了侯爺,哭著賴著嫁入到了侯爺中。”司白蘭平靜的回道。
“有意思,有意思啊!”淮王再次笑了笑,隨即,一揮手:“來人,扶三位族老去客房中休息,對了,順便把秋公子也扶下去。”
“多謝淮王殿下!”司白蘭并未阻止。
燕秋和三位族老很快便被淮王命人帶了下去,宴廳之中,其它的侍女和護衛也在同時離開。
“好了,既然二夫人已經看穿了,不如猜猜我和淮王殿下接下來會如何?”曹慶芳在這時候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不知。”司白蘭搖了搖頭。
“呵呵,二夫人不是不知,而是不想言吧?”曹慶芳的眼睛一瞇。
“女人不能過于聰明,不是嗎?”司白蘭看向曹慶芒。
“但二夫人卻是個聰明人,其實,我們倒不介意二夫人聰明,畢竟,想要掌控諾大的侯府,聰明總比蠢笨要強?”曹慶芳繼續說道。
“論起聰明,不將手腳動在酒水中,而是用在醒酒湯中,淮王殿下和曹總督才是真正的聰明。”司白蘭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
“呵呵。”曹慶芳輕輕一笑。
而淮王則是往后面一靠,用手示意曹慶芳和司白蘭繼續,倒是并沒有要親自開口說什么的意思。
曹慶芳自然是知道淮王的意思,再次開口:“既然都是聰明人,那我便直說了,下給鎮北侯府的旨意是…假的!”
“…”司白蘭夾著菜的筷子微微一顫,但很快便又冷靜了下來,沒有回話,只是繼續夾著菜。
“賜封燕寧為鎮北侯是假的,讓寧遠將軍府交出虎府也是假的,不知道二夫人知道此事后,覺得當如何解決呢?”曹慶芳靜靜的看著司白蘭,目光中閃動著淡淡的寒光,完全沒有酒醉的樣子。
“總督大人說什么?我一介婦人,完全聽不懂,我只知道圣旨是梁公公親自到侯府下的,而虎符是千山遠自愿交還給鎮北侯府的,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司白蘭仰頭,目光看向曹慶芳時,絲毫沒有弱下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