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杜塵瀾也不得不承認,這攝政王的臉皮確實厚,竟然不要臉到這種地步。這就是個老油子,皇上能耐他何?反正皇上是不敢動他的,攝政王只要耍賴到底,皇上無可奈何。
杜塵瀾算了算時辰,應該僵持了有一個時辰左右了。這章梁還真沉得住氣,這等十萬火急的大事,還遵循什么規矩,殺進來便是。
北城和東城已經開始攻城了,兵馬司和京衛指揮使司要應付這兩方,再對付左營應該十分吃力,此時正是好時機啊!沒有其他兵力增援,章梁帶著這么多人馬,勝算自然是有的,即便會折損一部分兵力。
“皇上!如今反賊已經開始攻打北城和東城了,城中的兵力應該集中在北城和東城,不能再分散了,否則叫反賊進來,他們殺進皇宮,對皇上不利啊!”攝政王見縫插針地道。
“報!皇上,左營提督章梁帶了五萬人馬開始攻城了,兵馬司和京衛指揮使司三面受敵,只怕支撐不了多少時間。”
“好!”皇上一拍御案,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只要攻進了城,便是為后面的兵力開路。將西城城門占領,援軍才能進來。
至于北門和東門,他現在管不了這么多了,只有左營和衛所的兵力進來了,他才能有勝算。
“四喜,大理寺卿付連壁來了嗎?”皇上朝著四喜問道。
“回稟皇上!奴才已經命人將大人們領進宮了,付大人正在其中。”四喜恭敬地道。
皇上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讓他不用來面圣,即刻帶人在宮外等候杜大人號令。”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皇上又大喝一聲,“杜塵瀾!”
“臣在!”
“朕命你點一千名禁衛軍,前去圍剿反賊詔安侯府,由大理寺從旁協助,捉拿查氏一眾余孽。”皇上望著杜塵瀾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快意,他上前一步,拍了拍杜塵瀾的肩膀。
他看著杜塵瀾的雙眼,眼中閃過痛意,“查氏作惡多端,殘害忠良,還敢謀逆,便是死罪一條。”
杜塵瀾立刻抬首看向皇上的雙眼,那雙眼中有悲痛,有快意,有悔恨,這是想給他一個交代嗎?
皇上的手緊緊握住了他的肩膀,眼中傳遞的信息便是如此,杜塵瀾姑且這么認為。
給他一個交代,將當年的錯誤歸咎與查氏。讓他清剿查氏,是想給他一個報仇的機會。
可他稀罕嗎?不!不稀罕!不夠,這根本不夠!杜塵瀾心中冷笑,查氏只是第一個!
皇上看進了杜塵瀾的雙眼,這雙眼中毫無情緒波動,他竟是看不透對方的心思。
“臣謹遵圣旨!”杜塵瀾面帶激動之色,立刻行禮道。
見著臉上明顯的激動,皇上突然又覺得自己是多慮了。杜塵瀾即便再聰慧,難道還能將心思隱藏地這么深?當年是查太后下的懿旨,他一直被蒙在鼓里,要報仇自然要找查太后。
攝政王看向二人,心中卻在冷笑。銘哥兒說過,杜塵瀾絕不是好糊弄的。一個查氏,就能讓杜塵瀾滿足了嗎?不!不能!好戲還在后頭呢!
皇上一把將杜塵瀾扶起,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摘下了腰際的金牌。
“拿著朕的金牌去,只要碰上不開眼的,殺了便是!”皇上將金牌塞到杜塵瀾手中,杜塵瀾連忙謝過。
一旁的周綿心中大驚,皇上竟然這么信任杜塵瀾?
“是!臣這就領命去辦!”接著,他便朝著皇上行禮,退出了御書房。
他走過四喜身邊,卻聽得四喜輕聲道:“不要輕舉妄動,此次不行,還有后手。”
杜塵瀾腳下一頓,唇瓣輕啟,“我知道!”
這次只是開胃菜,將京城的勢力重新洗牌,查氏將被踢出局。杜塵瀾知道,現在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不過,攝政王的勢力太強,杜塵瀾要想得償所愿,便不能再讓攝政王的勢力再擴張下去。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金牌,趁著這次東風,也能借機扶植自己的勢力了。
這一夜注定不能平靜,沖天的火光將京城照得亮如白晝。城門處喊聲震天,原本該平靜的內城街道上,行軍整齊的步伐傳出一陣陣聲響。家家戶戶都門窗緊閉,只能聽得一聲聲狗吠聲傳來。
“將詔安侯府包圍起來!”杜塵瀾一聲令下,舉著火把的禁衛軍便開始往前后兩側包抄。
“你是何人?竟然敢擅闖詔安侯府?難道不知太后娘娘的鑾駕在此嗎?”
突然傳開一聲暴喝傳來,杜塵瀾定睛一看,發現一人立于府門臺階處。看穿著應該是府上的主子,不過還未弱冠,想來是府上的少爺。
“本官奉命來捉拿反賊查廷海!查廷海結黨營私,擁兵自立,企圖帶兵謀反,爾等休要反抗,否則殺無赦!”
這詞兒杜塵瀾說的有些膩歪,但要捉拿查廷海總得有個名目,這是流程。反正查廷海也不可能會乖乖就擒,還不如沖進去呢!這府里可還有個驚喜在等著他呢!
對面之人聽了這話,只嚇得兩股戰戰,可偏偏伯父要讓他出來頂一會兒,用來拖延時間。
“罪臣查廷海何在?”杜塵瀾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看著此人,頓時覺得有些蹊蹺,于是立刻喊道。
大理寺卿付連壁不禁為之側目,這小子是不是不知道流程?喊什么?直接沖進去抓人啊!
杜塵瀾算了算時間,應該差不多,為防付連壁起疑,他一聲令下,率先下馬沖進了府中。
淮安侯宋良書被一陣嘈雜聲驚醒,他睜開雙眼,摸向身旁。
這一摸,卻摸了個空,他往一旁看去,才發現被子的花色有些不對。他立刻轉頭看向四周,卻發現自己在一間完全陌生的屋子里。
他心頭一跳,便起身下了床,竟然發現自己衣衫齊整。
“怎么回事?依蘭?”他叫著寵妾的名字,卻發現根本無人應他。
察覺出不對來,他立刻打開門出了屋子。見門能被打開,他才稍稍放下了心。可出門這一看,才徹底傻眼了,這根本不是他的府上。他在睡著之后,不知不覺被人擄走了。
他立刻出了院子,往前院走去。可他越走越覺得奇怪,遇到的下人越來越多,只是這些下人竟然都在驚慌地逃竄,口中尖叫連連,多了他這個陌生人,竟然一點也不覺得驚奇。
他立刻有種不祥的預感,大事不妙!
“喲!竟然能在此處看見淮安侯爺?”
宋良書立刻尋聲看去,便發現前頭竟然不知何時多了一隊人馬,領頭之人竟然是個身穿緋色官府的少年。
他心中一沉,杜塵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