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逍遙快活,怎么,樂不思蜀了?可別忘了咱們之間的交易,不要以為你重新找到了靠山,就想甩開我。攝政王不可信,你以為他還是當年的他嗎?殊不知你在利用他的同時,他也在利用你。”面具男咬牙切齒地道。
“這是我的事,與你何干?這可不在咱們的交易之內。”廖太后用簪子挽起長發,對面具男子冷笑道。
“我只是提醒你,莫要壞了我的大事。讓你清醒些,不要以為投懷送抱,就能讓他折服在你的石榴裙下。不過是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面具人譏諷地笑了笑,沙啞的聲音停在廖氏的耳中,猶如老舊的風箱一般,讓她厭惡至極。
她臉色一沉,怒火中燒,語氣生硬地道:“我說了,那是我的事。咱們雖有交易,但一樣是敵人,你不能干涉我。再者,你就是這般與我說話的?”
“怎么?到了這般地步,你還要擺長輩的譜?你看你,哪里有長輩的樣子?在小輩面前衣衫不整的模樣,簡直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
面具男這話簡直刺進了廖氏的心口,被人如此鄙視,她當然氣憤。她不禁將自己的衣領緊了緊,神色十分不自然。
“得了!我對你可不感興趣,記住你的承諾!”面具男子縱身一躍,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迅速與黑暗融為一體,廖氏不禁癱坐在床上。
“娘娘?”今兒晚上是宮女婉清當值,她似乎聽到里間傳來說話聲,連忙起床穿上衣裳,試探地喊了一句。
娘娘不喜有下人跟她住在一個屋子,所以她便住在了外間。
“無事!下床喝水,你去睡吧!”廖氏連忙回道。
她知道與此人交易無異于與虎謀皮,但她的根基不如查氏,只能靠智取。她已經想好了對策,反正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糟。只有將水攪得更渾些,她和皇帝才能有機會。
亂吧!更亂才好!
“老爺,你說這可如何是好?”錢氏有些焦急,在屋內團團轉。
“唉!你糊涂啊!怎么連湯都能給弄混了?”杜淳楓嘆道。
“今兒才拿來的藥膳方子,也沒來得及告訴金桔功效,她個姑娘家也不懂這些。”錢氏今日偶得一張藥膳方子,名為固金湯。
這固金湯與男子有益,尤其是已經經過人事的男子,具有壯陽益氣補血的功效。
“這?瀾哥兒才十四歲,還未娶妻,可如何是好?”錢氏自知理虧,此刻也是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過早行房事對身體可沒好處。”杜淳楓喃喃道。
“若是能熬過去,可會對身子有礙?”杜淳楓想起什么,急忙問道。
若是叫兒子忍著,不知會對身子會不會有妨礙?若是妨礙他抱孫子可不成。
“沒什么大妨礙,最主要補得就是氣血。我怕你大補傷身,只敢放一點兒藥材。熬過去就成,就怕他”
錢氏輕咳出聲,他們長輩這般與討論小輩,也著實奇怪。
“屋里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他又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這?怕是不成啊!”杜淳楓想想自己是絕對不成的,就看兒子了。
“那只能看他自己了,若是真有了通房,也不能負了人家姑娘,日后怕是要抬成妾室的。只是,不知他日后能娶個什么樣的姑娘。若是家世不凡的,不知是否會介意這些。唉!也是陰差陽錯!”
錢氏嘆了一聲,心中也有些無奈。她可沒打算這么早給杜塵瀾找通房,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兒。
“那你讓金媽媽去看看?”杜淳楓不放心,便提議道。
“讓金媽媽去作甚?少年人臉皮薄,這多不好?你兒子不是個沒擔當的,碰了必定會和咱們說。”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覺得無奈又好笑。不過大郡朝男子滿十五成親的比比皆是,十四有通房也算不得稀奇,便認為也不是什么大事。
杜塵瀾有些奇怪,今兒個怎么這么熱?他忍無可忍,用內力一直壓制到現在,身上竟然還出了一層粘膩的汗。
杜塵瀾覺得口干舌燥,便擱下手中的毛筆,拿起一旁的茶壺,發現一壺涼茶都被他喝完了,便立刻叫道:“惜春!”
“少爺!”惜春一進屋子,便發現自家少爺面色有些潮紅,平日里瀲滟的雙眸有些迷離,衣領也敞開了不少。
她有些不敢看,磨磨蹭蹭地走上前去,“少爺,可是有什么吩咐?”
“再去備些涼茶來,命大廚房準備些涼水,我要洗澡!”杜塵瀾此刻只想洗個涼水澡,他覺得很熱。
“可您剛才不才洗過澡嗎?”惜春有些疑惑,原本以為是熱的,可她突然發覺有些不對。
“您該不是著涼發燒了吧?”惜春上前一步,將手放在了杜塵瀾的額頭上。
杜塵瀾舒服地喟嘆一聲,頓時心中一驚,連忙撇開了惜春的手。
惜春一愣,眼中有些受傷,隨后說道:“好像是有些熱,奴婢去叫人請大夫。”
“我發燒了?別去,或許只是熱的,你不覺得熱嗎?”杜塵瀾有些奇怪地看向惜春,他突然覺得惜春穿得有點多。
“這會兒屋里很涼快,您若是覺得熱,奴婢給您打扇吧!”惜春剛說完,便驚呼一聲。
“呀!少爺!您流鼻血了!”
“我流血了?”杜塵瀾用手去摸,難怪剛才他覺得鼻子有些發癢。
“惜秋!快去請大夫!”惜春立刻朝著門外喊了一聲,語氣十分焦急。
一陣人仰馬翻,驚動了正房。杜淳楓和錢氏其實也沒睡,他們正忐忑不安地等著杜塵瀾院兒里的動靜呢!
“荒唐!糊涂!”大夫怒不可遏,對著錢氏夫妻怒罵道。
“少年郎豈可服用固金湯?此藥膳藥力可不小,再多服用些,不是損了他的根基嗎?還好他身子不錯,能扛得住,否則就叫你們給害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我兒沒大礙吧?”錢氏都快哭了,給她方子的人不是說少放些藥材就成嗎?沒那么大藥效啊!
“他還是童子啊!可不是你這身經百戰的年長之人吶!”大夫指著杜淳楓說道。
杜塵瀾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腦袋,今兒個丟臉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