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貴不可言(第1/3頁)
錢氏朝著身后的澤蘭使了個眼色,這樣的上上簽,當然要多捐些香油錢。
等接過澤蘭遞過來的荷包,她突然頓住,“既然來了,不若再一并將別的也求了!”
只求這次應試的簽,不能讓錢氏滿足。日后的前程和姻緣,也是重中之重。
“夫人!一日只可求一簽,心誠則靈。”
“原來如此!”錢氏不禁有些失望,便想著明日再來。
“貧僧觀夫人面相,是個有后幅之人。印堂黃點如珠,吉祥疊見,紫氣祥光云集,貴祿紛沓而來。今日夫人為這求簽之人,貴不可言!”
這和尚剛才聽聞這位婦人是為了兒子求簽,而她享得也的確是此子的福氣。此子命數極貴,這婦人便是受了他的恩澤。
錢氏大喜,這是說瀾哥兒的命好?她不懂這些,只明白瀾哥兒的命數好。
“夫人前世受苦受難,今生也應操勞困苦一生。然前世曾積德行善,因此今生得遇貴人,便否極泰來,改了命數。”
錢氏點了點頭,若這貴人是瀾哥兒的話,那也說得通。若是無瀾哥兒,他們三房只怕至今還未分家,之后的好日子也不會有,這確實是瀾哥兒的功勞。
“不過......”和尚皺眉沉思著,這面相也著實奇怪。
“不過什么?”錢氏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和尚搖了搖頭,口中呢喃道:”真是奇哉怪哉!看不透!看不透!”
“大師,有話不妨直說!”錢氏焦急不已,剛才還說命數極好,怎么又看不透了?
“或許見了他才能看明白,從你的面相上看不透。但他命數極好,這是毋庸置疑的。盤根其上登云居,高聳連天心意至,此乃奇人!”
“還請大師解惑!”錢氏被這和尚說得心中七上八下,這是什么意思?
“貧僧修為太淺,算不出。從夫人的面相上只能推斷出這么多,對于夫人來說,此子能保您一世福澤安康!”
和尚雙手合十,此子的命數他算不起,不敢算,也算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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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能只說一半啊!”這也是要急死人吶!錢氏這心中哪里會放得下?
和尚依舊搖頭,而后坐下闔目開始敲起了木魚。
錢氏無奈在,隨后想了想,便道:“那等我兒秋闈過后,再來打擾大師!”
“剛才貧僧已然推算過,修為太淺,瞧不真切,一切只是初顯。夫人若下次還問此子,那貧僧也只能是無解了。能算出的,便只有這么多。”
錢氏大為失望,她掏出一枚二十兩的銀票,添了香油錢。
杜塵瀾將手中的卷子吹了吹,好不容易將這些卷子都撰抄完畢,高度緊繃的神經終于能放松一會兒了。
仔細檢查著卷子,看看是否有疏漏之處,最后確認過后,才搖響了銅鈴。
杜塵瀾實在忍受不了這狹小的號舍,能出號舍透透風也是好的。
接著有兩名外簾官上前,準備給杜塵瀾的卷子彌封!
“已交卷者,去外簾休息。”主考官姜浩維朝著杜塵瀾的方向喊道。
這一喊,在座的許多學子都忍不住地看了過來,這可是第一個交卷之人。也不知是都答完了,還是放棄了。
杜塵瀾整了整衣袖,提著考籃出了號舍。姜浩維看了杜塵瀾一眼,見是個少年,也不由得驚奇了一下。
在號舍外的過道處,杜塵瀾將考籃放下。這考場也是供應飯食的,只不過貴得離譜。
但這樣炎熱的天氣,什么都不禁放。頭一天杜塵瀾吃得饅頭配醬牛肉,一直到第二日,饅頭和牛肉竟也沒壞,勉強還能吃。
但到第三日,這是真的餿了。無奈,杜塵瀾晌午那頓飯便是叫了飯食,然而一盆炒青菜要八百文,且所有的菜都是素,并沒有葷食。
絕不會給你挑三揀四,愛吃不吃,反正他們也不愁賣。
日過黃昏,杜塵瀾坐在過道內休息,看著陸續出來的考生,找尋著杜海州的身影。
很快!杜海州便出現了,臉上還掛著志得意滿的笑容,不禁讓杜塵瀾詫異不已。
“四哥!”杜塵瀾上前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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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老五,你此次交卷也太早了些吧?不論如何,既然考了,那便應該全力以赴。”
在杜海州心中,就算都會,也不可能這么快。
“四哥心情看著不錯,這是都答出來了?”杜塵瀾不答反問,杜海州的行為有些反常。
之前杜海州可沒這么大的信心,前幾日還聽說愁眉苦臉的,怎么一到了貢院,反而變得有信心了?
“自然!為兄平日里也是苦讀詩書,為的便是這一日,這一次為兄很有信心。”杜海州點了點頭,說出的話不可謂不猖狂。
杜塵瀾張口語言,而后便閉上了嘴。這等海口是能夸的嗎?若是不過,那豈不是丟盡了臉面?
“嘁大言不慚!”突然,從身側傳來一道聲音,明顯是在嘲笑杜海州。
杜海州立時沉下了臉,他轉頭一看,發現竟然是個熟人。
“沒想到方兄這次也來參與秋闈的?不過瞧方兄這臉色,可是考得不好?”杜海州疑惑的看了一眼此人,這人與他們一樣都是府城人士,都是知根知底的。
“一個靠著捐監名額入得國子監,倒是妄想一朝躍上枝頭變鳳凰呢!難道不知自己幾斤幾兩,還到處炫耀。簡直讓人可笑可悲又可憐。”
杜塵瀾目瞪口呆,讀書人鮮少有這么直接的。看來是杜海州的老熟人了,且與杜海州關系并不好。
眾人聞言不禁一陣鄙夷,若是大伙兒還未考上秀才之時,或許還會有一絲絲的羨慕。
但成為秀才之后,誰都會看不起這捐監名額。這等名額畢竟不是正途,日后在朝堂上不會有多少建樹。
不過,只有家中是商賈出身之人才需要買捐監名額,畢竟連童生試的資格都沒有。
連帶著,與杜海州交談的杜塵瀾,也被眾人嫌棄了。剛才杜塵瀾喊四哥,他們可是聽得真真兒的。
“原來如今這樣的出身都能自吹自擂了?當真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方耀文,怎么?難道你的出身比我高貴不成?同是商賈出身,你難道不靠捐監?五十步笑百步,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