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族老十分疑惑,就這?他們還等著看杜氏的家底兒呢!這怎么就完了,難道是打算將銀子都留給長房?
“是啊!不分銀子,他們出去怎么置辦宅子?哦!說到宅子,族長之前不是在南城那邊有個兩進的宅子嗎?”
一名族老回憶起了往事,那宅子也是族中傳下來的。當年他也曾眼紅過,只可惜這宅子是給了嫡支長房的。
杜高鶴臉上頓時僵住了,過了半晌才道“那宅子打算留給老二了,從府中搬出去,總得要個去處。”
他突然有些不敢看老三,畢竟之前還說了分家公平。
杜塵瀾其實早就知道了那個宅子,更不要說杜淳楓夫婦了。只是他們無人提及此事,畢竟那宅子他們也看不上。
在南城的城郊,離坊市有些遠。說是兩進,其實有些小,比起杜塵瀾買的那個遠遠不如。
“那老三呢?難道是要在銀錢上貼補?”行三的族老見杜高鶴臉上有些不對,就知道這其中有貓膩,于是立刻挑撥道。
“沒銀子,之前咱們已經分了的,銀子的事兒就不放在分家里頭了。”杜高鶴指了指杜塵瀾,讓他過來寫文書。
“族長該不會是不想給他們分銀子吧?”有的族老開始提出質疑,之前就分過了?那這些鋪子和田地為何之前沒商量好?
錢氏撲哧笑了一聲,接著便不再說話。銀子?一文錢都沒有,他們還要倒貼二萬兩呢!
杜塵瀾倒是沒理睬,而是上前開始磨墨。只要能分家就成,這些蠅頭小利讓了又何妨?
杜海州望了正在認真磨墨的杜塵瀾一眼,心中暗笑不已。
三房這次分家確實虧了不少,府上哪里可能沒銀子?老太爺和他透露過,府上起碼還有一只手的數兒。
不過這銀子暫且還動不得,是留給他日后在官場上打點用的。
三房能拿出二萬兩銀子確實讓他吃驚,一想到大伯湊了這五萬兩銀子還要給了別人,杜海州就心疼不已。
“您看看!若是無甚錯漏之處,那孫兒便再抄錄三份!”杜塵瀾吹干紙上的墨跡,將其遞給了杜高鶴。
杜高鶴立刻接了過來,在詳細閱讀過后,他點了點頭,“十分細致,不錯!”
說完,他便將紙遞給了一旁的族老傳閱。
“嗯!瀾哥兒的字兒寫得倒是無可挑剔,老夫之前見了你,便知你是個讀書的好料子!”一名族老見了杜塵瀾的字兒,不由欣慰地點頭。
“您謬贊了!”杜塵瀾連忙謙虛地回道。
“瀾哥兒不是憑自己的本事進了國子監嗎?日后咱們杜氏可就要指著瀾哥兒和州哥兒嘍!”
其他人見分家一事已經完畢,于是紛紛開始夸贊起來。
這位可是憑自己的本事進得國子監,日后必定有出息,說不定杜氏還真能出個大官兒呢!
雖說杜塵瀾是個嗣子,但終究還是上了族譜,姓了杜不是?
如今不趁早巴結一番,等日后此子飛黃騰達了,他們就沾不上光了。
杜海州見著眾人對杜塵瀾一陣奉承,心中極不是滋味。什么叫憑自己的本事進的國子監,這不就是在內涵他嗎?
之前族人誰見了他不夸?誰想從杜塵瀾進了晨鷺書院之后,逢年過節這些人見著他和杜塵瀾的態度就與之前截然不同了。
他們對杜塵瀾贊譽有加,對他則是冷落了不少,這些人不過也是阿諛奉承的小人罷了!
錢氏拽著帕子的手緊緊捏住,看著自家老爺的手在紙上按下手印,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掌柜的,杜氏五少爺來了!”一名隨從往內堂走去,向著劉掌柜稟報道。
“哦!快請他進來!”劉掌柜立刻精神一振,總算來了。
“杜少爺!”
見著杜塵瀾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劉掌柜連忙拱了拱手。
“劉掌柜,此次前來便是為了借據一事。還要多謝劉掌柜相助,在下感激不盡!”
杜塵瀾朝著劉掌柜行了一禮,此事如此順利,劉掌柜的功勞不小。
“不必言謝,也是忠人之事。”劉掌柜擺了擺手,接著便從一旁的書架上,拿過來一只木盒。
“這里頭是五萬兩銀票,你點點?這銀子我可一直沒動過,這兩日就盼著你來呢!”
“自是信得過的,劉掌柜是言而有信之人,再者你哪里看得上這點銀子?”杜塵瀾微微一笑,接過木盒打開瞄了一眼。
看得上,很看得上,這可是五萬兩銀子啊!劉掌柜在心中吶喊,然而還得時刻牢記主子的命令,反正這銀子他是不敢動的。
杜塵瀾拿出銀票,從中抽取一沓遞給了劉掌柜。
“也不能叫你白忙活,這銀票你拿著,算是報酬!”杜塵瀾估算了一下,這一小沓應該有四五千兩左右。
“這?這么好意思?”劉掌柜邊說卻邊將銀票摸在了手中,很明顯的言不由衷。
“總不能叫你白幫忙,替在下謝謝你家主子。不過,此事還請劉掌柜保密,畢竟不太光彩!”
“杜少爺放心,準保爛在肚子里。”劉掌柜將胸脯拍得哐哐響,杜塵瀾如此上道,讓他十分高興。
這銀子其實就是給他的,白白得了五千兩,這叫他怎么能不開心。
“日后你有什么難處只管來找劉某,別的不說,只要我向那些人打個招呼,就不會有人騷擾你家的鋪子。”
“那便多謝劉掌柜了!”杜塵瀾笑容明媚了些,這是要罩著三房生意的意思了,這銀子還算值得。
這叫各取所需,以后錢氏的鋪子由劉管事罩著,應該會更加省心。
風和日麗,青草茵茵。林中郁郁蔥蔥,有清泉叮咚聲從林內傳來。
湛藍的天空如碧玉般清澈,天邊的云朵時卷時舒。蒼穹底下到處充斥著鳥語花香,叫人身心舒暢。
遠處一片馬兒的奔騰聲由遠及近,伴隨著鞭子的空響,呼嘯而來。
一名老漢正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歇腳,腳邊還放著一小筐琵琶。
聽著馬蹄聲,老漢心中一慌,連忙搬著籮筐往一旁避讓。他望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發現當先是一名身穿墨綠色錦袍的少年郎。
他搖頭嘆息,又是一名聲色犬馬的貴族子弟。這一片都是貴人的莊子,這估計又是準備來莊子上狩獵的。
四五匹馬兒漸漸駛近了,老漢的目光卻被其中一名身著水紅色劍袖交領長袍的少年所吸引。
少年頭上的黑色發帶被勁風揚起,隨著跳躍的發絲糾纏在少年纖瘦的背脊處,更襯得他身姿挺拔,英姿勃發。
老漢不禁想起村中的酸秀才搖頭晃腦讀過的詩句,鮮衣怒馬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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