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懷疑自己幻聽了。
自學醫術什么的,就算他覺得自家寶貝閨女從小就聰明,也不敢相信啊!
太夸張了。
蘇信目光復雜地看著蘇錦璃,心里糾結極了。
他懷疑蘇錦璃是壓根就不懂,所以才以為她自己學得不錯。
畢竟又沒人教她,她就算學得不好,她自己也不知道呀。
只是想到寶貝女兒辛辛苦苦地自學醫術,蘇信哪里忍心打擊她的自信心?
所以他心念急轉,很快有了決定。
“嗯,我就知道,我家寶兒從小就聰明。”蘇信先無腦夸了一番,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問,“寶兒,快跟爹說說,你都自學了些什么?”
蘇錦璃抬起下巴,故作得意地說:“我現在已經會分辨藥材了,我還學會了針灸!”
蘇信一聽這話,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你還學會了針灸!你怎么學會的?寶兒你可不能亂來!”
“我才沒有亂來。”蘇錦璃不滿地皺了下眉頭,“我已經在平安她們幾個身上試過了,平安她們都說感覺很不錯呢。”
蘇信聞言,立刻決定等會兒就找個大夫,偷偷給平安她們幾個檢查檢查。
她們雖說都是奴婢,可畢竟是蘇錦璃的貼身丫鬟。
要是都出了事情,傳出去實在是不好聽。
“爹,你不會是不相信我的醫術吧?”蘇錦璃假裝不滿,“我學得可好了,連太醫院里的太醫都被我騙了過去。要不是自學了醫術,我也不能嘗出銀耳甜湯有問題。”
蘇信聽到這話,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心中慶幸不已。
他在茶寮里聽說蘇錦璃被人下毒后,就一直擔心她的身體。
不想蘇錦璃竟然沒有中毒。
而她能夠逃過一劫,竟然是自學了醫術的緣故!
蘇信本來還想攔著蘇錦璃,不讓她繼續胡鬧下去。
聽到這話后,他突然覺得蘇錦璃或許當真學到了不少東西,也不打算繼續攔著她學醫了。
要不是她當時嘗出了銀耳甜湯有問題,豈不是已經中毒了?
想到這里,蘇信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他緊張地看著蘇錦璃,見她面色紅潤,看著身體還不錯的樣子,這才悄悄松了口氣。
“寶兒你好好學醫,爹支持你!既然你喜歡醫術,爹一定幫你找個好師父,親自教你!”
蘇錦璃卻不想要什么師父。
笑話,她現在哪有時間按部就班地學習醫術?
要是真拜了個師父,難不成要浪費時間學醫?
蘇信要是真給她找個師父,對方的醫術肯定很不錯。
有這樣一個人在旁邊盯著,她太容易暴露了。
于是蘇錦璃立刻問道:“爹,你打算找誰來當我師父?”
“這個…”蘇信被問住了,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既然你想學醫,爹當然要幫你找個最好的師父!”
蘇錦璃又問:“可我畢竟是姑娘家,總不能拜個男人為師吧?”
這下可把蘇信給難住了。
是哦,他家寶兒可是姑娘家!
就算要拜師,也得拜個女師父才行。
可是…好像沒聽說哪里有厲害的女醫?
該如何是好呢?
蘇錦璃看他被難住了,忍不住在心里偷笑,然后她說道:“所以我還是先自學吧,等爹你什么時候找到了厲害的女醫,我再拜師。”
蘇信想了想,覺得不太放心,就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先找個醫女,平時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問她,也不用你拜師,你看怎么樣?”
蘇錦璃可是他寶貝女兒,怎么能隨便拜一個人為師?
總得好好挑才行。
不過,拜師可以等以后再說。
寶兒既然想要學醫術,還是得找個會的人教她才行,總不能由著她胡來。
蘇錦璃本能地想要拒絕,她可不耐煩有個人在身邊守著。
不過她轉念一想,要是完全沒人指點,她以后顯露出高超醫術的話,確實太夸張了些。
倒不如就按蘇信說的,找個醫女到家里。
她平時有不懂的就問。
蘇錦璃就同意了。
蘇信看她點了頭,立刻迫不及待地讓人去找合適的醫女。
蘇錦璃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個行動派,但也沒拒絕,陪蘇信說了會兒話后,立刻告辭離開了。
蘇信跟柳茜夫妻分離了那么久,現在終于見到了,肯定有話要說。
她才不要留下來當電燈泡呢。
等她一走,蘇信和柳茜果然放得開了些。
不過大白天的,他們也不可能做什么太親密的事情。
只是坐在一起說了會兒話。
蘇信問了家里的情況,尤其是問了他蘇錦璃生病的事。柳茜想著他都已經去找了陳家和徐家的麻煩,就沒再隱瞞。
蘇信問什么,她就答什么。
夫妻倆一問一答,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蘇信聽到柳茜說蘇錦璃落水后大病一場的時候,氣得差點跑去陳家砍人,還是柳茜拉住了他。
柳茜怕他總想著蘇錦璃生病的事,心里不痛快,趕緊把蘇錦璃開書肆和燒出鉛筆的事說了出來。
聽得蘇信一愣一愣的,眼神都直了。
“你說寶兒她開了間書肆?她還…她還讓人燒出了鉛筆和煤爐子?”
柳茜得意地點了點頭,又說道,“還不止呢,寶兒還讓人燒了水泥和瓷磚,哎呀對了,她還讓人燒了沖水馬桶和浴缸,可好用了!”
蘇信傻乎乎地看著她。
他看過朝廷發的邸報,知道鉛筆和煤爐子。
可水泥是什么東西?
瓷磚又是什么?難道是瓷土燒出來的磚塊?那也太奢侈了吧?
馬桶和浴缸倒是好理解,不過沖水馬桶又是什么?
蘇信突然覺得怪怪的,他離開家也就幾個月的時間,怎么一回來,女兒就變得這么厲害了?
這真是他把喜歡耍鞭子的閨女?
他閨女不會是被人掉包了吧!
蘇信忍不住問柳茜:“寶兒以前不是喜歡耍鞭子嗎?怎么突然開起書肆來了?還有那鉛筆,她怎么想出來的?”
柳茜柳眉一豎,不滿地瞪著他,仿佛瞬間變成了一頭噴火的母暴龍:“你什么意思?寶兒開書肆怎么啦?難道你也覺得我女兒只配耍鞭子,不配開書肆嗎?”
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