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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暴打渣爹

  男人丟了手中的傘,扣住她凝脂般白皙的皓腕,就在他即將將冰兒拽進屋時,一道白綾凌空飛了過來,帶著無盡的殺氣,剎那間打上了他的面門!

  別看只是一道白綾,可附上了凌厲的內力,稍不留神,便要被它砸爛一顆腦袋。

  男人當即色變,松開了拽住冰兒的手,側身一避,避過了那道白綾。

  白綾貼著他的身子一劃而過,打在了小宅院的墻壁上,當即砸出了一個大洞來!

  男人的臉色又變了幾分,拔出腰間的彎刀,就要朝那白綾斬去,卻見那白綾好似料到他會如此一般,竟生生一退,狡猾地退開了。

  冰兒陡然得了自由,顧不上去想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抓緊衣襟,拔腿就跑!

  “想跑?”男人眸光一冷,探出魔爪,扣向了冰兒。

  冰兒肩膀被扣住了,嚇得眼淚直冒,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突然轉過身,抱住他的手,猛地一口咬了下去!

  這一口用盡了全力,幾乎將他的手筋咬斷。

  “你個小賤人!”他一巴掌朝冰兒扇了過去!

  但這巴掌并沒有落在冰兒的臉上,而是被傅雪煙的白綾硬生生地卷住了。

  傅雪煙單臂一動,白綾一震,將男人整個兒拋了出去。

  冰兒早已脫力地跌在了地上,身子一陣陣地發抖。

  傅雪煙脫下了披風,披在她的身上:“別怕,姐姐來了。”

  冰兒坐在地上,雙臂抱住膝蓋,身子縮成一團,仿佛沒聽見她的話,只怔怔地掉著淚。

  傅雪煙從沒見過她這樣,真不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她究竟吃了多少苦?

  男人方才是疏于防備才讓對方鉆了個空子,還以為是個什么厲害的高手,沒想到竟是一個女人,一個比冰兒還美上幾分的女人。

  瞧那張臉蛋兒,真真像是天宮的仙女下了凡,可比起仙女,又似乎多了幾分凌厲的殺氣。

  男人肆無忌憚的目光落在傅雪煙的臉上,半晌后,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一雙眼睛都微微地發亮了:“你就是冰兒的姐姐?我見過你的畫像,你可比畫像漂亮多了,不愧是是一個娘生的,你和冰兒都這么貌如天仙,不過,你比她更仙。”

  這話換個正經人來說沒什么,可從這個男人嘴里蹦出來,便略顯輕浮了。

  傅雪煙看了看冰兒高高腫起的臉,轉過頭,冷冷地看向他:“你打的?”

  男人不屑一顧道:“我教訓自己女兒怎么了?”

  “從我娘把她托付給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沒資格教訓她了!”傅雪煙冷冷說完,飛身而起,凌空兩巴掌抽了下去。

  在男人看來,早先是傅雪煙偷襲,而他毫無防備才叫傅雪煙占了便宜,眼下他全副戒備,才不可能讓個小丫頭片子欺負了!

  他掄起一掌,朝著傅雪煙狠狠地拍了過來,然而令他始料不及的是,明明對準的手掌,在那一瞬間,竟詭異地與他的手錯開了,隨后,幾個大耳刮子啪啪啪地扇到了他的臉上!

  他被扇掉了一顆大牙。

  他怔怔地看看雪地里的牙,滿眼的不可思議,儼然,并沒料到對方的武功這么好!

  那個小賤人,是不是對自己瞞了什么?!

  傅雪煙扇完幾大耳刮子,又掄起殺招朝著男人招呼了過來。

  這個男人但凡是個值得托付的,她娘都不至于在臨終前將冰兒托交到年僅十歲的她手上,他不找上門倒還罷了,找來了,那她也沒什么可客氣的!

  男人與傅雪煙過了幾招。

  傅雪煙看著冰兒那樣子,殺死他的心都有了,每一招都不遺余力,只是產后不久,尚未完全恢復,只有不到六成的功力,可這些,足夠讓男人招架不住了。

  男人沒料到對方的武功竟不在圣教大執事之下,不由心生驚訝,不過眼下還不是驚訝的時候,既然不是對手,就別再與之糾纏了。

  男人耍了個虛招后,趁其不備,轉身就跑!

  哪知剛跑了兩步,便被喬薇拿著一根棒槌堵住了去路。

  喬薇與傅雪煙一樣,都沒穿戴罩袍,一張臉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了他的視線中,以為傅雪煙夠美了,眼前這個卻還更明艷三分。

  今日真是大飽眼福,如果…忽略她眼底的殺氣的話。

  喬薇笑著用棒槌拍了拍手心:“往哪兒跑呢?”

  男人略懂中原話,知道對方是在譏諷他,他虛著眼,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左手不著痕跡地背到了身后,輕輕一抖,一包藥粉落入了手中。

  他冷冷一笑,一把揮出了手中的藥粉!

  就聽見嘭的一聲,男人被一口小鐵鍋給悶倒了!

  他撒出去的藥粉盡數落在了自己臉上,他劇烈地嗆咳了起來,抖抖索索自懷中摸出一瓶解藥,可不待他服下,又被珠兒一爪子搶走了!

  珠兒抱著藥瓶,啾啾啾地跑到了喬薇的身后。

  男人抓住喉嚨,呼吸仿佛被扼住,一張臉以看得見的速度漲成了豬肝色。

  什么叫害人終害己,這就是了。

  喬薇拿著棒槌朝他走去,正要一棒子將他敲暈時,他突然扔出了一枚毒藥煙球,煙球砸在地上,濃煙升騰而起,喬薇足尖一點,退了回來。

  待到濃煙散去,喬薇再去抓他時,地上已沒了他的影子。

  喬薇冷冷地瞇了瞇眼:“算你跑的快!”

  喬薇帶著珠兒去了傅雪煙那邊,傅雪煙已經用披風將冰兒整個兒裹起來了,可冰兒仍是抑制不住地發抖,喬薇把自己的披風也脫了,想蓋在冰兒身上,冰兒卻下意識地避開了。

  避開的那一瞬,仿佛喬薇是什么洪水猛獸似的。

  “我來吧。”傅雪煙接過了披風,蹲下身。

  冰兒也不讓她靠近。

  喬薇道:“她不是冷的。”

  是嚇的。

  不知這孩子受了什么刺激,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了。

  喬薇試著與冰兒說話:“以后有什么事,記得和你姐姐說,我們吃著飯呢,一回頭你人不見了,知道你姐姐多著急嗎?她才生了孩子,就冒著這么大的風雪跑出來找你了。”

  冰兒沒反應。

  “別說了。”傅雪煙拉了拉喬薇的手。

  喬薇努嘴道:“那你待會兒告訴她,以后別再一個人出府了,去哪兒記得叫上我。”

  傅雪煙感激地看了喬薇一眼:“知道了,回去吧。”

  一行人回了王府。

  姬冥修閉關出來了,喬薇即刻去了書房找他,珠兒麻溜兒地跑進了教主大人的屋,蹦到床上,像小白炫耀自己的戰利品!傅雪煙帶著冰兒回了房。

  喬薇換下落了雪的衣裳,披了件粉嫩嫩的小短襖,走到姬冥修身邊,問他道:“怎么樣了?”

  姬冥修含笑看著她:“你認為呢?”

  喬薇一瞧他這副樣子便知有戲,眸子亮了亮,驚喜地說道:“突破了?”

  “嗯。”姬冥修心情不錯,拉著她在爐子旁坐下,倒了一杯新泡好的熱茶給她,“隱隱碰到第八重的屏障了。”

  “這么說,第八重也快了?”喬薇驚喜得笑起來了,“可以啊,冥少主!以為你今日連第七重都突破不了的呢!”

  姬冥修玩味兒地捏了捏她下巴:“這么小看本少主?又欠罰了不是?”

  是啊,你來罰呀。

  喬薇壓下翹起來的唇角,默默地喝了一口茶。

  姬冥修輕輕地笑了一聲,到底記著正事,沒瞎撩,問起了她與傅雪煙外出的情況。

  喬薇將她們趕到一個小宅院,將冰兒救下的事與自家相公說了:“…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難怪傅雪煙的娘會把冰兒托付給她了,我要是碰上這么個爹,我可真情愿與他一刀兩斷!”

  姬冥修想想自己的爹,忽然覺得姬尚青還是挺好的:“可說上什么話了?”

  喬薇搖頭道:“沒呢,我本想把他打暈了帶回來好好逼供,哪知那家伙使了個陰招,逃走了!”

  姬冥修不屑一笑道:“逃走了也沒事,他不是中了毒,晾他也跑不遠,把夜涼城封了,好好地來個甕中捉鱉。”

  喬薇點點頭:“這個好!”

  想到了什么,姬冥修說道:“你出去那會兒,海十三傳消息過來了。”

  “是圣教的嗎?”喬薇問。

  姬冥修道:“沒錯。”

  喬薇驚訝道:“他們不會這么快就混進圣教了吧?”

  姬冥修一笑:“這倒沒有,圣教戒備森嚴,他們混不進去,只在城中打探了一番。”

  喬薇哦了一聲,示意姬冥修繼續說下去。

  海十三這回因不能進圣教,打聽到的都是些城中居民知道的信息,譬如圣教的地址是在云中城的一座古堡中,是尋常人不得接近的圣地,再譬如在圣教每年都會向全城招收弟子,資歷好的能入選內室弟子,但大多數都止步在了外室。

  喬薇摸了摸下巴:“這一點,倒是與尋常的江湖門派一般無二,還有呢?”

  姬冥修見她急不可耐的樣子,忍俊不禁地笑了笑:“還有圣教的一些人,在圣教中,地位最尊貴的是圣教主,其次是護法,再其次是大執事與執事,當然這些是明面上的身份,暗地里有沒有高手就不好說了。”

  喬薇想起了那日幾乎與鬼王打成平手的高手,不知在圣教是個什么身份,還有王后與冰兒的爹:“你說…我們碰到過的的這幾人在圣教里都是些身份?”

  姬冥修道:“這個,恐怕得看他們的玉牌了。”

  “玉牌是什么?”喬薇不解地問道。

  姬冥修解釋道:“玉牌,又叫命牌,有些類似于各個府邸的私人令牌,上面雕刻著各自的身份與等級,每個玉牌中都藏著一只用自己的血喂養而出的本命蠱,本命蠱本是一對,一只帶在自己身上,一只放在教中,由專人把守,這種蠱蟲的奇特之處就在于,一只蠱蟲死了,另一只也無法獨活,當圣教發現誰的本命蠱死去時,也就知道它的主人出了事。”

  喬薇頓悟:“原來如此,玉牌長什么樣?”

  姬冥修正要將海十三畫給他的圖案拿給喬薇看時,屋外響起了珠兒的尖叫著。

  珠兒大力拍開房門,跐溜一下沖進了喬薇的懷里,門外,小白兇神惡煞地沖了進來。

  喬薇一見這副這架勢,哪兒有不明白的?拍了拍珠兒的小紅屁股:“你又去撩閑了是不是?”

  小白如今要做暖寶寶,不能出去,珠兒倒好,不僅天天出去,還回來便向小白炫耀自己的新東西,小白不咬她才怪了。

  珠兒可委屈可委屈了,小黑手捧住心口,就要來一招孟姜女哭長城,喬薇一把合上她的嘴。

  珠兒哭不動了。

  小白虎視眈眈地坐在門口。

  珠兒抱著喬薇的脖子不撒手。

  喬薇嘖了一聲道:“行了行了,東西交出來,不然它還得咬你。”

  珠兒不交。

  喬薇戳了戳珠兒小腦門兒道:“我又不貪你的!只是給你保管著,以后你什么時候想要了,我再還給你。”

  珠兒看看恨不得咬死自己的小白,再三糾結后,總算把今天順來的東西交出去了。

  乖乖,可真不少,金紅白銀的,難怪小白嫉妒了。

  喬薇拍了拍她腦袋:“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別再亂順東西,又想關小黑屋了是不是?你再亂順,當心我…”

  “小薇。”姬冥修拿起了一塊被珠兒順來的冰種菱形雕花玉佩,仔細地看了看說道,“圣教的玉牌。”

  喬薇眨巴了一下眸子:“什么?”

  姬冥修的眼底掠過一絲似有還無的笑意:“冰兒她爹的玉牌,原來她爹是圣教執事啊,還是個有身份的,這玉牌價值不小,有它,我們就能去圣教了。”

  屋內的風向,一瞬間唰唰唰地變了。

  只見原本還在醞釀一招泫然大哭技巧的珠兒,忽然直起了小身子,輕輕翹起了蘭花指,扶了扶頭上并不存在的大紅花,慢悠悠地跳下地,揚起小下巴,一手撐起并不存在的小油紙傘,另一手牽起并不存在的小裙裙,風騷又優雅地打小白面前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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