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華盛頓陣陣春風,吹散云霧,
太陽欣然露出笑臉,把溫暖和光輝灑滿湖面。
青訓了整整一年后的少年還懵懂著希冀的雙眸,
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江耿拋下自己手頭準備了整整一個月的項目,連夜坐飛機飛到華盛頓。
一腳踹開KUKU會議室的門。
最后助理還被攔著賠了門的錢。
里面坐著一群丑陋又骯臟的西裝革履男人。
江耿冰涼的目光從他們臉上淡淡掠過。
一張卡甩在桌子上,
輕飄飄的小卡片里面裝著的,是無數人努力一輩子也只能仰望的財富。
“解約。”
“哦,這位先生,首先您這種做法是很不禮貌的,其次就是,您到底有沒有看過我們合約上的內容,您確定您能支付得起…”
他看到桌上靜靜躺著的黑金色卡片,有一瞬間的凝滯。
最后慢條斯理的沖著江耿笑了。
江耿:“BILLOW,我帶走。”
男人聳了聳肩,
江瀲再差,
也是江家從小捧在手心的少爺。
淪為別人賺錢的工具,過上顛沛流離的生活,
想都別想。
少年像是被惹發怒的小獸,渾身是刺,恨不得咬死他。
他當時才十八歲,那份合同是KUKU精心定制的,滿是漏洞又挑不出毛病。
騙的就是這種一腔熱血的少年。
哪怕是他,看著合同也找不出來任何的毛病。
就像是賣家秀和買家秀。
是同一個東西,但到了你手里的,永遠是殘次品。
江瀲最后被他拎著帶回國。
他是清知的寶貝。
是他這輩子都要守護的人。
所以哪怕,他的胳膊被意氣用事的少年打到脫臼。
沉默的男人一句話沒說,
無聲又強硬。
以他的性格,永遠也說不出一句,
“叔叔是為了你好。”
“叔叔帶你回家。”
夢飛揚對KUKU,
毫無疑問的,是妥妥的被壓制著打,毫無還手之力。
仿佛是被戲耍著的第一場,明明夢飛揚完全打不過,可KUKU就是不推水晶,甚至也不殺人,反倒是悠哉悠哉的逛峽谷。
解說都不知道該如何來解說這一場氛圍奇怪的比賽。
以至于最后游戲結束時,出現一個十分尷尬的局面。
一群少年在鏡頭面前嬉笑,一點也不覺得有絲毫的不妥。
喬微棠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捉弄別人有什么好玩的。
轉頭發現少年仰著頭,躺在沙發上默不作聲,修長的脖頸上凸起的喉結微微滑動。
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安然不動。
喬微棠側眸看著他,微微抿唇沒說話。
他估計是想到了自己在KUKU的日子。
厭世雖然剛回國的時候跟他們的關系看起來很不好,
不過接觸久了,其實就是一個脾氣暴躁的男孩。
沒什么壞心思,甚至可以說有些單純。
什么事都喜歡寫在臉上。
他那一年想必過得很苦,好在他傻,哪怕被利用了一年,也沒對這個行業失去信心。
對于一個男孩來說,十八歲,是多么花季的年齡。
本應驕傲如風,肆意追夢。
她的手從沙發上緩緩的挪動,一點一點靠近他搭在膝蓋上的手。
修長如玉的手,骨節分明,指尖漂亮。
試探的輕輕用指尖勾住他的手。
少年幾乎是瞬間都感受到了,哪怕看不到是誰的手,他也沒有露出一點反抗的情緒。
反倒是任由她握著。
用溫潤的指尖輕輕撓他的手心。
少年像是睡著了,閉目不睜。
喬微棠也不想看直播的比賽,跟他一起靠在最后,無聊的玩著他的手。
在手心上寫字玩。
江瀲其實想了挺多的,想叔叔,想厭世,想媽媽,幾乎是有些酸澀的回味了一下自己的過去。
像是浸泡在醋里的檸檬。
接著一顆鮮紅欲滴的草莓,圓滾滾就過來了,她帶著酸酸的,甜甜的清香。
縈繞了他的后半生。
溫熱馨香在鼻尖籠罩,她小聲如蚊蠅的在他耳邊說,
“我寫字你猜好不好?”
他微微側頭,雪白的臉頰輕輕擦過少女柔軟的唇,
“好。”
喬微棠猝不及防的吻到他的臉頰,又軟又滑,連忙往后退了退。
一手握住他白皙的手心。
蔥玉的指尖輕輕在上面寫字。
最后一筆剛落下,
少年的聲音又淡然又輕,
“江。”
接著第二個字,
“瀲。”
喬微棠微微詫異,“這么難的字你都猜出來啦。”
他的嗓音染上輕輕的笑意,
“我聰明。”
接著她繼續寫。
“是。”
“…狗。”
喬微棠咯咯直笑。
喬微棠看了眼大屏幕,已經開始第二場了,他們都在熱烈的討論BP環節。
壓根沒人注意到躲在最后角落的他們兩個。
她指尖頓了頓,在手心上寫。
白皙的手心,有著淡淡的紋理,
掌心寬厚溫熱。
江瀲:“我。”
“愛。”
最后一個字落下,少年緊閉著的睫毛顫了顫。
他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傾身過去,把頭埋在馨香柔軟的脖頸。
喬微棠的臉頰有些緋紅,覺得自己真他么矯情。
明明是個直女,哪來這么多肉麻兮兮的話。
少年長長的睫毛微微眨動,掃過她皙白如瓷的脖頸。
又癢又酥。
喬微棠微微抿唇,用自己最低的聲音問,
“最后一個字呢?你快連起來說給我聽。”
印象中,
他好像從來沒說過。
喬微棠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
少年微微仰頭湊近她的耳朵,
手自然而言的流落到他修長的脖頸上,
細膩的指尖滑過喉結。
江瀲靜默片刻,在喬微棠以為他要無比鄭重的說情話時,
嗓音沙啞道,
“我想咬你。”
我去你媽的。
老娘要聽我愛你,我愛你!!!
耳垂被輕輕含住,細細的牙尖咬了一口。
喬微棠渾身僵硬。
停留在喉結上的手微微用力。
群名:沒有狗隊長和喬喬的群 ZERO:雖然我們裝作在看電視的模樣,并且討論的很認真,可是他倆太肆無忌憚了!!!
土豆教練:年輕人啊。
浪浪:嗚嗚嗚我聽到一句我想咬你,我不干凈了。
一葉:你早就不干凈了。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