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當然不會說他心里泛著酸。
其實這些話,夏千遇也沒全信,實在是這男人醋勁太大,真的不生氣她很懷疑,但是在他的臉上又看不出什么來。
三人站在這,房子里的上官寵已經走了出來,站在籬笆院墻旁看著三人,“進來吧。”
夏千遇笑著打招呼,后知后覺想起上官寵喜歡自己的事,臉一熱,笑也有幾分尷尬。
上官寵眸子動了動,掃了言墨一眼,便明白了,笑著帶三人進了屋,屋子裝修風格是美式田園,夏千遇喜歡的風格,言墨一看心里又酸了。
上官寵抱過小遇在懷里哄著,又指著旁邊的一大堆玩具,讓小遇去那邊玩,小遇被吸引了,很快就自己在那玩了起來。
支開了小遇,上官寵才坐過來和夫妻二人說話。
“上官,你在這?”
上官寵沒有讓夏千遇為難,直接打斷她的話,“你回來之后,我就讓我人去調查,知道那人是蘇暮晨之后,便到了這邊來,沒想到趕的巧,在海邊撿到了蘇暮晨,然后帶他回來,至于蘇母那邊,誤以為他自殺了,我也一直沒有告訴那邊。”
夏千遇張了張嘴,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巧,“噢。”
她淡淡的應了一聲,卻不知道再說什么。
上官寵說了很多,“上學時你救了我,那時我就覺得千遇很特別,每天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看到你。后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去上課,就坐在你們學校后面等著你放學,這樣就可以最早見到你。”
“可越是和你在一起,我越覺得自卑,我這樣骯臟的人,怎么能一直騙你呢,所以我選擇去了國外,那時我想過遠遠的看著你幸福就好,可是...后來我雖然回來了,沒有做到,但是我做到默默的看著你幸福。”
上官寵笑了,“千遇,可是我做不到看著那些傷害的你的人過的逍遙。”
“你...”面對這樣的深情告白,夏千遇心情復雜,這是她回應不了的感情,她一直將上官寵當成朋友當成弟弟一樣去照顧,從未往男女感情方面想。
而對面上官寵的深情,夏千遇卻突然倍感壓力,更加覺得沉重。
“千遇,你不要感覺到有負擔,其實你什么也沒有做,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和你說出來,就是想讓你明白,我已經勸開了自己,不想讓你有壓力。”上官寵眸子依舊像以往一樣的干凈。
夏千遇想到了當初自己因為他的弱小而保護他的那些事情,現在想想,她已嫁人生女,而他仍舊還是原來的她,一直站在原地,變的只是她。
想到這些,她釋然的笑了,“上官,謝謝你能喜歡我。”
她知道自己只是個普通人,他說喜歡她,定是真心的喜歡,不是看外在,也不是因為其它,只因為她是她。
言墨輕咳一聲,“蘇暮晨現在在樓上?”
縱然是當著他的面將事情說開,只是看著自己的女人眼睛都在看著別的男人,言墨心里的醋壇子還是打翻了。
上官寵挑眉,對于他搶話和急切的樣子,到沒有多說,還給很面子的點頭,“在樓上,不過從我撿到他之后,他便沒有開口說過話。”
夏千遇料到情況不會太好,所以聽到上官寵的話之后,到沒有多大的驚訝,她看了兩人一眼,想了想道,“我上樓去看看。”
她的記憶仍舊停留在當年,因為沒有這三年的記憶,所以對蘇暮晨也生不出厭惡感來。
兩人都沒有說陪她上樓,也是給了她空間,夏千遇一路上樓,第一眼就看到站在窗口的身影,多年過去,她已經為人母,而他仍舊是當年少年的背影。
聽到聲音,他先回過頭來,待看到來人,明顯眸子一緊,便是吸呼也停了下來,“千遇?”
聲音帶著不確定性。
夏千遇頷首,走到他面前,仰頭望著他,她以為會想起什么,可惜什么也想不起來。
“真的是你。”蘇暮晨聲音沙啞,又帶著笑,“還好能在死之前看你最后一眼。”
“死?”
“是啊,在知道我得了絕癥之后,我才自私的將你留在身邊,只是三年過去,時間似乎也停止了,我的絕癥到一直拖到現在。”蘇暮晨自嘲的笑了。
夏千遇沉默。
蘇暮晨的眼睛卻像怎么也看不夠似的盯著她,“千遇,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太自私,對不起。”
來這里之后,夏千遇明白會聽到很多的道歉,她嘆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忘記了那三年,我和你....”
“忘記?”蘇暮晨張了張嘴,隨即笑了,是真心的笑了,“忘記了好,這樣我的愧疚感也能少一些。”
夏千遇擰眉,“我想知道真相。”
“真相是我和你之間清清白白,什么也沒有發生,只是我自私的將你留在身邊,這便是真相。”蘇暮晨收住笑聲,凝視著她,“謝謝你在知道真相后還能看見我,我卻無顏面對你。”
“你....”夏千遇說不出刻薄的話,“保重。”
逃避似的,夏千遇轉身下了樓。
樓下兩個男人一個在喝茶,一個在哄著女兒,聽到她下來,齊齊的抬頭看向她,夏千遇扯了一抹笑。
“既然完事了,就走吧。”言墨沒問,抱著女兒起身。
上官寵也起來送兩人,“今天傍晚就有一般回去的飛機,之后這邊會有暴雨,還是早些回去吧。”
并沒有留三人。
“你也一起回去吧。”夏千遇不想上官寵再為她做這些,“都過去了,左右我也忘記了那些,就都忘記吧。”
“我要把這邊的房子處理一下,然后就回去。”上官寵示意她放心。
夏千遇心里有些亂,胡亂的點點頭,跟著言墨抱著女兒走了,車開走時還叮囑上官寵早點回去,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上官寵笑了笑,知道她讓他放了蘇暮晨,卻不好開口。
待望著車離開了,上官寵這才回頭,望到了二樓窗口旁的身影,事情經過,他似乎已經找到了答案。
似察覺到他的目光,隔著窗記蘇暮晨也看過來,兩人對視良久,又慢慢的移開。
片刻后,兩人隔著茶幾,面對面的坐在了樓下的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