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海邊的小鎮,靠鎮子最里面的有一座紅磚蓋的房子,院子由籬笆圍成,里面種滿了各種各色的花,花開的正濃,每有路人經過,都會忍不住停下來觀望。
夏千遇推開門從里面走出來,懷里還抱著一疊的書,走在搖椅那里坐下,雖然陽光,不過有太陽傘下,并不妨礙看書。
不多時,另有一男子從屋里走出來,高挑挺拔的身子,英俊溫和的笑容,簡單的白色T恤配著淺色的牛仔褲,可仍舊擋不住男人的帥氣。
若有熟悉的人在這里,定會一眼就認出男子是誰。
“一定要參加嗎?”
夏千遇抬頭,“你不是說我做的設計能拿獎嗎?我也想試試證明一下自己。”
蘇暮晨揉著她的頭發,“我很害怕。”
是的,他害怕。
他將她留在這里三年,偷來的時光兩個人在一起,讓他不想讓她出去接觸任何人,只想兩個人躲在這里度過余生。
在那年國外失去她之后,蘇暮晨就變了,沉默的像具行走的尸、體。
他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結婚生女,甚至知道她被母親欺負,而言方澤為她出頭。
他冷眼看著一切,仿佛渾身的力氣都因愛她而使光了,再也回不來了。
后來她出事,他發瘋的要去尋人,但是被家里攔下,他氣憤之下跑到外面去游行,也正是那一次,他看到了在街上流浪又失去記憶的她。
他將她帶到這處沒有人認識他們的海邊小鎮,在這里以夫妻的名義生活三年,三年了她問過她的過去,他給她編織了一個過去,任偷來的就是偷來的,從未讓他安心過。
“暮晨,你在想什么?”夏千遇擰眉,見他看自己,才道,“喚了你好幾聲你才回應,想什么呢?”
蘇暮晨握著她的手搖頭,“我在想你的作品一定會讓世人驚艷。”
夏千遇笑了,不過很快就收斂了笑容,“暮晨,不要怕。你說過了,我母親去了國外,縱然她知道我參加服裝設計大賽又如何?左右現在我的親人只有你一個。”
父親去的早,母親又對她不管不顧,這樣的親人還算是親人嗎?
夏千遇不在乎,雖然沒有了過去的記憶,可對暮晨的親近,還有暮晨對她的好,她看了三年,她知道他是真心對他的就夠了。
蘇暮晨低頭,親上她的唇,長吻結束,蘇暮晨將人擁在懷里,“好,我們去參加比賽。”
夏千遇懷里抱著的書滑落到地上,兩人沒有時間去理會,蘇暮晨將人抱起,大步的進了屋子,仍舊像以往一樣,他只是親她擁著她,最后也沒有進一步。
事后,夏千遇紅著臉靠在蘇暮晨的懷里,“我的身子怎么不爭氣,三年了一直也沒有好,你會不會嫌棄我”
蘇暮晨輕輕親著她的額頭,“怎么會呢,我們還年輕,不著急。”
已經偷偷將人藏在身邊三年,帶著三年的愧疚,蘇暮晨又怎么忍心讓她懷上他的孩子,甚至去玷污她?
若有一天她想起一切,對他的恨....他不想再想下去,三年來他一直在反反復復的想著這些。
他不敢去打聽言墨那邊怎么樣了,不敢想那個失去母親的孩子現在三歲了,沒有母親的三年過的又怎么樣,似乎逃避就會讓他短暫的忘記愧疚感。
在國內的言氏集團,言墨大步從會議室里出來,他的懷里還抱著一個小人,這一幕從三年前就已經開始了,言氏集團的人對這一幕見怪不怪。
小遇也乖巧的趴在爸爸的懷里,一雙大眼睛無辜的望著一切,她太安靜,就像個玻璃娃娃,隨時都會破碎掉一樣。
一直回到了辦公室,里面有一半已經改成的兒童玩的地方,上面鋪著軟軟的地毯,言墨退去一身的寒意,獨對女兒的溫柔展露出來。
“要下去玩一會兒嗎?”他輕聲問。
三年來,他并沒有變化,若真說有變化,就是原本看著冷漠的人越發陰冷,一雙眸子掃過人身上,似一雙冰刀。
小遇輕輕搖頭,也不說話,只抬頭看著言墨。
言墨輕手撫著女兒的頭,“好,那就不玩。”
叩叩叩 敲門聲落,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看到進來的人,小遇的眸子立馬亮了起來,“姨姨。”
聲音軟軟又甜甜的。
言墨及剛剛進來的董書,兩人面前都有了笑。
董書還是先恭敬的叫了一聲言總,這才走上前來,“小遇今天有乖乖吃飯嗎?”
小遇對她伸出手,“抱。”
董書看向言總,見言總沒有反對,這才伸手接過小遇。
言墨看著女兒對董書的親近,眸子暗了幾分,“你帶著小遇玩一會兒,中午一起吃飯。”
他不喜歡董書,這個女人總會讓他想起千遇,可女兒對她卻是極親近,女兒一直很安靜,若是他不在身邊,一整天都不會開口說話,獨對董書很親近。
或許這就是天性,董書曾救過她的原因吧。
除了這個,言墨不想做他想。
董書輕聲應下,抱著小遇去兒童區那里玩,言墨則坐回到辦公桌那里看文件。
女兒的嬌嫩聲就從對面傳來,他心無旁鷙的看著文件,三年了,時時將女兒帶在身邊,才能讓他一直挺到現在。
千遇一直沒有消失,他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中午,言墨帶著女兒還有董書去了西餐廳,言方澤也在這里,三年過去,他已經大學畢業,而且靠自己在餐飲行業有了起色,這家餐廳也交到他手里經營。
看到來人,言方澤見怪不怪,當年的少年,已成了沉穩的男人,給三人安排最好的單間,又點了菜,他才進去。
“小遇,見到小叔高不高興?”他無視掉董書,逗著小遇。
小遇抿著唇,看著他不說話,可這樣仍舊讓人討厭不起來,一雙眸子看的你心都要化了。
言方澤不顧兄長的反對,硬是將小遇抱回懷里,親了親又,這才還回去,反到是小遇被強行抱過去也沒有鬧。
偏她這樣的安靜,又讓人心疼。
言墨在一旁看著,若是小女人還在,女兒定也會很活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