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芬還要說,被言父一個眼神掃過,知趣的閉上了嘴。
宋中意垂頭站在一旁,眸子不動,縱然如此,呂芬還是覺得沒有面子。
偏她不敢反駁言父,再想到言父之前的那些警告,暗咬緊了牙,卻又不甘心,“我這是為了誰,還不是心疼言墨,你看他何時這樣過。”
言父不語,呂芬的膽子又大了幾分,“言墨怎么也是言氏集團的總裁,你看看現在什么樣子?頭發剪成這樣,一看就知道是受了情傷,現在又傷成這樣,暗下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言低呢。”
“你說的很對。”言父點頭。
呂芬眼睛一亮。
宋中意的眉頭卻微動,暗有些擔心,就聽言父又道,“總這樣也不是個辦法。”
呂芬憋住了呼吸,她是萬沒有料到就幾句話,能讓丈夫就聽了,早知道這樣,她多往言墨那邊說啊。
言父頓了頓,“既然這樣,那就讓兩個人先訂婚,我記得千遇今年二十一歲,二十二歲就可以領證,過了年就讓他們先把證領了,婚禮就等千遇畢業之后再辦。”
“什么?”呂芬的尖叫差點把房子掀了。
言父擰眉看她,呂芬自知失態,她忙解釋,“你說讓他們訂婚?這...這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不是說怕別人私下亂說嗎?那就告訴別人他們是訂了婚的。”
“我說別人私下里亂說,是因為他們兄妹關系。”
“是啊,訂了婚就不是兄妹關系了,畢竟他們也沒有血緣關系,千遇只是寄住在言家,后來又搬出去,與言家更沒有牽扯。”言父的話讓呂芬找不出理由來反駁。
可不是這樣的,呂芬心里在叫囂,卻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之前知道言墨和死丫頭在一起后,呂芬心里恨卻又沒有辦法,只想著等有一天言墨厭了死丫頭,結果現在呢?竟然要訂婚,明天就領證。
怎么好事都落在那死丫頭身上了。
“就這么訂了。”言父一錘定音,抬頭交代宋中意,“訂婚的事你去安排,不必請外人,就家里人吃頓飯就行。”
呂芬一聽這話,眸子轉了轉,不通知外人,豈不是也覺得丟人?
結果聽到丈夫下一句話,就知道她想多了.
“周家那邊通知了,還有千遇的朋友,有要好的也可以叫來,畢竟明年領證,以后還要辦婚禮,她現在學業也要緊,不要弄的太繁瑣。“
呂芬嫉妒的眼睛都要紅了,處處為那死丫頭著想,那死丫頭到底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
宋中意笑著應下,言父掃了一眼床上的兒子,“等人醒了給我去電話。”
言父大步往外走。
呂芬跟上去,“就這么走了嗎?”
前面的言父根本沒有回她的話。
病房里靜下來,宋中意靠近床邊,“言總?”
在言父說話的時候,他就注意到言總的手動了一下,想來人是醒了,宋中意的話一落,床上暈迷的人就睜開了眼睛。
目光依舊銳利,嗓子沙啞,“人呢?”
“剛剛保鏢傳信過來,在后面看花。”
“讓人盯著呂芬,別靠近她。”言墨醒來有一會兒了,只是一直也沒有力氣。
他懶得看呂芬那副嘴角,怕別人議論指點?是怕別人因此笑話她吧?
畢竟母女嫁給父子,呂芬平日里在外面高調又總喜歡出風頭,仰仗著言家的勢,可沒少在別人面前端身份。
“言總,剛剛夫人來時,說了些話,大小姐那邊怕會往心里去。”隨后又將攔著大小姐離開的事說了一下。
言墨欲坐起來,宋中意上前幫忙,拿了枕頭墊在他身后,胸口的傷口,讓他呼吸一緊,過了幾秒中才慢慢適應。
“言總,要不要叫醫生過來?”宋中意注意到大老板的臉色很不好。
“不必。”
門有聲響,兩人齊齊看去。
夏千遇看到醒過來的言墨微微一愣,快步進了病房,幾步到了床邊,“你怎么樣?”
雖然只是一句話。
言墨卻立馬分析出與平時的不一樣。
沒有叫大哥,這是一個點,也是一個提示。
他壓下心底的歡愉,“沒事。”
英俊的臉沒有血色,唇也干裂,想著早上還好好的人,一天就變成這樣,夏千遇又是一陣的愧疚。
宋中意知趣道,“我去打晚飯過來。”
人躲了出去,留二人說話。
言墨見小丫頭不說話,甚至聽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已經習慣了她沉默也能知道她心中想什么,這樣的安靜讓他沒有安全感。
他握起放在床邊的手,在手里輕輕的摸索著,“很愧疚自責?”
夏千遇點頭,“對不起。”
“你沒有錯,是我招惹了不該招惹的桃花。”言墨畢竟剛做完手術,說起話來底氣不足,喘上幾次才能將一句話完整的說完,“可惜這次來沒有能陪你下海去玩。”
——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玩。
——明明覺得他太胡鬧,偏聽了這話心里又很高興。
夏千遇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她咬咬唇,“你躺下。”
為了掩飾臉上的滾燙,她硬聲道,“你才做完手術,怎么能坐著,萬一抻到傷口怎么辦?”
言墨聽到她心里的話高興,看她別扭又害羞的樣子,唇角也忍不住揚起,眸子一動,“我自己躺不下。”
對上那雙滿帶著期盼的眸子,夏千遇避開,“我扶你。”
言墨這才將手松開,做出一副乖乖的樣子。
這人平時強勢又霸道,突然變乖了,夏千遇反而有些不適應,臉越發的紅了,不過等她輕飄飄的將人抱起來又放回到床上時,換成了言墨尷尬的嘴角扯了扯。
他在想以后要不要沒事就喝點酒,不然小丫頭這種動不動就把他抱起來的動作,總讓他懷疑自己是個女人,需要保護的那一個。
夏千遇哪知道他在想什么,輕手拿了被子給他蓋上,才在床邊又坐上來,“我想了想,方靜一開始要傷的也不是我,而是你。”
言墨莞爾,“想到了?”
夏千遇臉一紅,“我這樣說也不是為了推卸責任,不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