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業對好學生來說不是問題,夏千遇前世在高三時,為了參加高考,半年就刷了五百套卷子,又豈會讓抄書難住。
唯一不平衡的,還不是她覺得被言墨壓了一頭,小心眼在作怪,心里當然不舒服。
夏千遇的字寫的好又寫的快,秀氣又整潔,言嵐那邊抄完,立馬就忍不住拿過來和夏千遇比。
要說兩人這字還真沒法比,言嵐是用毛病寫的,夏千遇是剛筆寫的,言嵐毛筆字已經考到九級,自然不差,可是夏千遇的鋼筆字也是從小學就開始練的,兩人兩種風格。
言嵐自己看了夏千遇的字,都挑不出毛病來,最后狠狠的瞪了夏千遇一眼,扭頭走了。
夏千遇懶得理會她的公主病,老師在群里已經發信息了,明天正常上學,下周有為期七天的軍訓。
群里有人哀嚎,有人高興,將淺水的人都攪了出來,夏千遇掃了一眼,心不在焉的翻著自己買回來的卷,里面的題過一眼不用作她就已經知道要怎么解,畢竟曾經要參加高考的人,這點還是難不到她的。
手機有短信進來,夏千遇沒看,這年頭除了廣告那些垃圾信息,還有誰發短信。
買回來的習題卷翻了一半,電話響了,夏千遇掃了一眼,原本還無精打采的人,立馬坐了起來。
——老男人給我打電話干什么?
夏千遇將電話接起來,心里還在想。
電話那邊,言墨還不等開口,就將對方的心里話聽了個清楚,他兩邊唇角緊了緊,“我發的短信你沒看?”
“短信?你給我發短信了?”
——原來剛剛不是垃圾信息。
——都什么年代了,還發短信,不知道有微信嗎?還真是老古董。
‘嘟嘟....’
“咦,電話怎么掛了?”夏千遇發現電話掛了,心里想什么就直接說出來,“一點禮貌也不懂,掛電話也不說一聲。”
她一邊好奇打開短信,看到里面的內容后,她笑了。
真好,今天不用補課,雖然是一會兒有中醫過來把脈,可是躲過和言墨在一起,對夏千遇來說就是好事。
半個小時之后,小李到樓上敲門,說中醫來了。
言家的房子,在這時才能看到熱鬧,三人下了樓,樓下言墨早就獨坐在一單人沙發上,穩穩的像個王者。
一旁的沙發上是個中年男子,一身的唐服,面容和藹。
小李端茶過來時叫對方唐郎中,夏千遇笑了。
——老男人喜歡讓人抄三從四德,找個中醫還叫郎中,也太搞了吧?是逗我不樂嗎?
夏千遇美滋滋的坐下來,完全沒有注意到言墨帶著警告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掃過。
能從現實世界穿到書中活著,夏千遇對中醫也就沒有什么可質疑的,何況她一直覺得中華傳承下來的東西,都是好的。
唐郎中依次給三人把脈,言方澤最惡搞,還學著唐伯虎點秋香里的橋段用另一個閑著的手捏自己的胳膊,將軍令有沒有彈出來不知道,卻被言墨一計刀子眼給瞪的老實了。
言嵐忍不住在一旁嘲笑他,“二哥,你再彈一個。”
言方澤還真抬手了,不過在言墨的注視下,抬起的手落到了頭上,變成了抓頭。
“二哥,你不會怕大哥吧?”言嵐明知故問。
言方澤也不生氣,“我這是尊敬大哥。”
“馬屁精。”言嵐還在吐舌頭。
唐郎中提醒她不要動,言嵐這才老實了,把脈很快,唐郎中對言墨點點頭,言墨這才讓三人上樓。
——先是三從四德,現在又是郎中,明天不會要請大神了吧?
言墨剛起的身子就是微微一僵,他壓下心中怒火,這個夏千遇哪里來的那么多廢話。
三人往樓上走,言嵐故意要冷落夏千遇,所以挽著言方澤的胳膊,還一直找話和言方澤說。
夏千遇跟在身后,像個小可憐,可在心里,她絕對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女王。
——挽的這么親近,老男人不吃醋嗎?
——我要不要表現一下,在老男人面前多爭取一些好感?不行不行,之前也沒少做,可沒有一次老男人給我好臉色看的。
——老婆是自己追的,既然老男人不在乎自己的親弟弟給自己戴綠帽子,我還擔心個什么勁。
樓下往書房走的言墨步子頓了頓,深呼一口氣,他什么都不做,就看看夏千遇到底能折騰出什么花樣來。
兄、妹戀嗎?
他到要看看,最后打誰的臉。
書房里,唐郎中退去了剛剛面上的和藹,換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坐在沙發里更是渾身像沒骨頭一般。
“言嵐身體有問題。”
言墨給兩人倒酒,頭也沒抬,“嚴重?”
“榮衛否澀,三焦不調,臟腑虛弱。”唐郎中與言墨是發小,唐家世代中醫,自然有真本事。
言墨將酒遞給他,“說人話。”
唐郎中給他一個白眼,“人看著精神,面色有不正常蒼白,眼瞼微浮腫,我的診斷是她腎有毛病,你尋機會可以問一下她月、經規不規律。”
言墨聽到是腎,眉頭才微蹙一下,他知道唐郎中若是說一個人病了,那么這病定是嚴重,不然在他的眼里哪有‘病’一說。
“現在癥狀還不明顯,你最好抓緊帶人去檢查一下。”唐郎中品了品手中的酒,“年頭夠用,一會兒給我帶幾瓶。”
言墨冷哼,“在國外就淘到一瓶,現在下了你的肚,你還要帶上幾瓶?”
唐郎中調了個姿式,故意拋給他一個媚眼,“別這樣嘛,人家真的很喜歡嘛。”
說完還左右晃頭哼哼兩聲。
愛拉式撒嬌。
言墨對他這副突然發神經的樣子早就見怪不怪,今日卻突然笑了,“你們到是像一家人。”
想到夏千遇口是心非的作派,言墨眼睛微瞇,透出一抹危險的目光盯著唐郎中,“你此時不會在心里罵我吧?”
我頂多罵你一句小心眼,怎么可能罵你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