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看到顧予棠墨黑深沉的鳳眸,顧予棠溫熱的呼吸,和她很喜歡的顧予棠的親吻。
于是什么也不用他說,主動和他吻。
翌日,阮淮睜眼醒來,時辰已經不早了,身邊也已經沒有了顧予棠的身影。
水蓮進來服侍她洗漱更衣的時候,告訴她說顧予棠是去上早朝了。
阮淮也猜得到,自然沒有多想什么。
用過早膳后,李檣那邊果然是備了一輛鸞車過來接她出宮。
阮淮讓人從內務府那邊取了一些養母會用得上的物品,這才坐著鸞車出宮了。
去之前,阮淮并沒有多想什么,她就只是想要親眼看到養母安好。
阮淮能夠想得到,顧予棠擔心她會為了養母放棄跟他在一起,不過,阮淮很確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
她確定自己喜歡顧予棠,確定自己想要跟顧予棠在一起,那么即便有著種種因素,即便阻攔她的人是養母,阮淮也不會為此放棄自己所想要的。
所以,阮淮并不害怕,她也希望通過這一次,能讓顧予棠徹底對她放下心來。
到了城里的那一處較之偏僻的寺廟后,阮淮帶著李檣給她的手諭,交給了寺廟的主持。
主持在看到主持的親筆手諭后,這才放心帶阮淮去見安林。
事實上,顧予棠也只是把安林關在這處寺廟里,吃喝住行照常。
也許…是怕阮淮傷心,所以自始至終都沒有傷害過安林。
想到這里,阮淮心里酸酸的。
她在寺廟里的別院里見到了養母。
此時養母正在院里織著衣物,聽到腳步聲靠近,抬起頭,看到站在院外的阮淮,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安林站了起來,看著阮淮走進院里,她原本眼眶微微地泛了紅,但很快注意到了阮淮身上的怪異之處。
安林盯著阮淮微微隆起的小腹,緩慢地抬起雙眼,問道:“阮阮,你懷了顧予棠的孩子嗎?”
許是養母的目光過于直白刺眼,好像她小腹里揣著的是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這讓阮淮感覺到不舒服,她微微皺著眉,卻也并沒有隱瞞養母,而是很坦誠的點了頭,說是。
阮淮以為養母會盛怒,因為養母也曾恨過顧予棠,但養母看到她點了頭以后,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起來,好像是發生了什么很糟糕的很不好的事情。
這讓阮淮有些茫然不解,她甚至以為養母是不舒服,遂上前攙扶她,“娘,你怎么了?”
安林強作鎮定地搖了頭,又低下頭看阮淮的小腹,蒼白著臉喃喃地問:“阮阮,懷了幾月了?”
阮淮怔怔地答:“四月了。”
安林稍微松了口氣,抓緊阮淮的手說:“那還來得及,你聽娘的,現在立刻去醫館,讓大夫打掉這個孩子。”
阮淮木著臉沉默了一瞬,緩緩地用力地推開了養母,并且往后退了兩步。
“阮阮,娘親沒有在跟你開玩笑,這個孩子要不得!”
阮淮沉默地看著安林,隔了一會才說,“娘,我來看望你,是因為我想親眼看見你安好,如今見你無事,我便安心了。”
“你以為娘親是因為顧予棠才跟你說這樣的話嗎?”安林為了證明給阮淮看,不得不上前,抓起阮淮的手,把她的袖口往上扯,果不其然,看到了她手腕上的血斑…
那一瞬間,安林臉色更是死一般的慘白。
阮淮像是被人目睹了自己丑陋的一面,反應很大地抽回自己的手,用力拽落了袖口,胡亂遮住手腕。
安林緩緩地抬起頭,看著阮淮茫然無措的模樣,很清楚她此時此刻有多不安。
安林一雙滄桑的眼睛含著淚,卻又不得不告訴她:“阮阮,你是藥人啊…”
“你…不能懷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