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里,山上氣候濕冷,濃霧遮蔽著大半個山頭,東倒西歪的灌木殘缺,以至于落下來的余暉也凄凄冷冷的慘淡。
好像這樣一片星零光輝會有讓人溫度下降的能力。
阮淮是先感受到顧予棠身體上的熱度,然后才發覺己身上不知不覺變得很冰,很涼。
她被顧予棠抱起來后,小手被抵在他胸口處。
手心熨帖著,清清楚楚地感覺到,顧予棠的心臟跳動十分強有力,擂鼓般。
讓阮淮似乎因為這份溫度而漸漸有了感官。
也再次知道了疼痛的滋味。
她的雙腳懸空著,白鞋有點濕,蜷縮著腳尖,細細密密的疼痛鉆進腳腕。
也是在這時候,顧予棠溫熱的手掌碰過她冰涼的耳朵,要她抬起小臉。
事實上,阮淮是有些不太明白顧予棠跑過來找她的意義是什么。
也并不明白顧予棠有什么可惱的。
明明她已經遂了他的意,不再對他死纏爛打了。
只是顧予棠要她抬頭看他,阮淮被迫抬起頭,和他對視。
阮淮注視著顧予棠濃眉緊鎖的模樣,覺得他這樣也還是很好看。
但是沒有被顧予棠抱著、沒有看著這樣好看的顧予棠的阮淮,也還是可以活得很好。
她應該就只是沒有了一盞好看的燈。
阮淮用匕首冰冷的鞘口碰了碰他線條冷峻優雅的下頷,再慢慢地往下,輕抵著他性感突出的喉結,劃弄了兩三下。
顧予棠并沒有避開,他形容仍舊嚴峻,卻又像是在縱容懷里的家伙蠢蠢欲動企圖伸出利爪劃傷他。
阮淮仰起小臉,輕輕靠近他。
阮淮的唇快要碰到他棱角冷峻的臉側,卻不愿意再靠近了,她輕聲問“顧予棠,你會覺得這樣惡心吧?”
顧予棠沒有動,也沒有出聲,就只是低著頭,很沉默冷淡地看著阮淮。
須臾,阮淮很快離開他的臉龐,垂下眼說,“對不起啊顧予棠,我做了很多讓你惡心的事情。”
有一陣幽寒的冷風卷過來,拂拭在阮淮冷冰冰的臉頰上,她的唇兮仿佛還滯留著屬于顧予棠的氣息,是很令人眷戀的。
“之前少將軍不是問我賤不賤嗎?”阮淮頓了一頓,垂著漂亮的眼睛,很緩很慢地回答,“如果是這種玩法的話。”
阮淮說“顧予棠,我不是。”
阮淮再怎么犯賤、不知羞恥,也是有底限的。
說完這句話,阮淮收回了手里的匕首,推開他的胸口,她動作很堅韌,根本顧不得手腕會不會被抓疼,非得要從顧予棠懷里下去。
但是顧予棠同樣態度強硬,他對阮淮試圖逃脫的每一個動作一清二楚,每每在阮淮試圖想要偷襲他時,提前遏制住她,不過須臾,阮淮的四肢再次被顧予棠牢牢掌控住。
并且,為了阻斷阮淮再想要逃脫,顧予棠這次直接將其拎上了馬。
阮淮被摔在馬鞍上,掃落周邊灌木錯綜復雜的枝椏葉片上的水珠,細細的水粒啪嗒拍下來,濺落在阮淮的那一截很白的頸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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