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顧予棠是回到醫護區空閑的桌椅進食,也厚著臉皮過去,在他桌對面坐了下來,這才安安心心地肯好好吃東西了。
雖然顧予棠還是將她視若空氣,但好在這回顧予棠沒有趕走她。
阮淮吃了一會后,忍不住一點點得寸進尺,抬頭小聲問:“少將軍,你后背的傷怎么樣了?”
顧予棠低頭喝著粥,充耳不聞。
“那會我被殷七將軍救出來以后,怕得厲害,才會一見到少將軍就撲過去,我…沒想到少將軍傷得那么重…”
阮淮自顧自地接著說,“我怕死了,如果當時在客棧里許衫沒有及時拉著我跑出去,我都不知道我還能不能見到你…”
阮淮說到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頓覺失言。
阮淮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桌對面不為所動地進食的顧予棠,咬著唇角,猶豫了一小會還是向他認錯:“對不起…我,我在信里騙了少將軍。當時客棧里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我的同窗許衫也在的。”
顧予棠抬頭,神情淡淡地看她。沒有說話。
阮淮莫名地更慌了,幾根手指緊張地絞得發白,喉嚨發緊地開口解釋:“我只是…很想少將軍來看看我。”
沉默了很久的顧予棠聽到這里,忽然輕輕地笑了。
“無妨,我并沒有看信。”他嘴角的弧度泛著淡冷的玩味,不置可否地講,“不過嫂嫂以后還是別了,至少在我這兒沒必要。”
顧予棠說罷,將吃完的飯碗收起,起身離開。
阮淮坐在桌前,失神地發了會呆。
很快冷颯颯的風猛地撲過來,刺咧咧地刮疼了眼睛,阮淮抬指按了按泛紅的眼角,指尖又不小心蹭劃到臉頰上的擦傷處,細薄的皮膚鉆疼起來。
似乎有很難以鉆研的感覺恣肆地蔓延至她五臟六腑的全部感官,要她百般滋味嘗個夠。
阮淮咬住舌尖,忍了忍痛意,最終還是站了起來。
她在安置區找了一圈,并沒有看到顧予棠的人,最后還是問了松權,得知顧予棠準備要回巡防營了,阮淮及時追了過去,看到顧予棠騎上馬要走,阮淮迎著凜冽的大風喊他。
起初顧予棠并沒有管她,直到阮淮跑了過來試圖攔住他的馬。
顧予棠終于緩緩皺起眉,勒住駿馬,居高臨下地俯視馬下的人兒,眼神捎帶著冷意:“阮淮你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了?”
阮淮摸了一下癢痛的臉頰傷口,仰目望著他,張了張口道:“顧瑀風在京都辦了一場很盛大的婚宴,也昭告了整個京都要娶妻一事,沒過多久,消息就傳遍了。”
顧予棠厭煩地拉開手韁,掉頭轉移方向要走。
“可是成婚那日,我沒出現。”
迎著凄烈北風,阮淮望著他的背影,聲音又抖又薄,大聲地生氣哽咽:“我又沒有真的嫁給顧瑀風,顧予棠你干嘛一口一句‘嫂嫂’,誰是你嫂嫂了?”
顧予棠騎在馬上,神色平靜,頓了頓動作。
他是停下來片刻,但也只是片刻。
顧予棠并沒有回應阮淮,很快沉斂了眼眸,駕馬離去。
(嗷嗚要票票!TT不給票票我要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