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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很會……很會親人。

  “…我知錯了。”

  “真的嗎?可是臣弟覺得太子好蠢的,怎這么明目張膽就把顧瑀風這顆棋子棄了啊。”

  太子像是在承受著什么,隱忍而斷斷續續地艱難開口:“你之前說…要讓顧家兄弟反目成仇…”

  李止森聞言低低地笑了出聲,“那也不能這么直接吧,那位小軍侯爺又不是傻子。”

  他說著頓了一下,不知做了什么,嗓音兼并著聲響,還有在取笑。

  橋底下,阮淮眼睛仍然睜得大大的,呆呆的,一時不知要作何反應。

  只是可能是過于緊張,也可能是這會兒的風太大了,阮淮一下子沒忍住,突然打了個很短很小聲的噴嚏。

  阮淮瞬間捂住口鼻,但來不及了,橋上的人很快警惕:“什么人?”

  阮淮臉都白了,但看顧予棠完全沒有要避開的意思,他沉著臉,還大有要直面這場意外的意思,但阮淮很清楚這里是太子殿下的地盤,眼下他們還撞破了這檔子見不得人的私事,三皇子和太子殿下不把他們滅口才怪。

  因此當下阮淮也顧不得這位小侯爺心里在想什么了,抓住了顧予棠的手,想也不想就借著風浪的推波助瀾將顧予棠推下水中,她隨后落入水,拉著顧予棠往水底深處游去。

  阮淮水性是極好的,畢竟她算是在荊州城長大的,而荊州城有著遠近聞名的貿易水路,她自然也熟習水性。

  雖然河水冰冷無比,但因為是在逃命的緣故,阮淮拼了命強撐著,游得很快。

  也不知游了多久,她忽然發現抓著的那只手掉落了下去。

  阮淮回過頭去,看到身后的顧予棠往水底緩緩地下沉。

  阮淮在水里愣了一愣。

  似乎是才知道,顧予棠,好像不識水性。

  橋上。

  李止森微微垂著頸線。

  但太子臉色很蒼白,他有些后怕地往橋底下看了看,聲音變得沙啞,“止森,是不是…被人聽到了?”

  李止森看他站不穩,便伸手扶住了他,循著太子的視線很無所謂地往橋底下的那艘空船瞧了兩眼,回頭過來安撫他,“沒關系的太子,臣弟讓人去查查便是。”

  夜半詭譎地來臨。

  森寒的雪霧沿著風凄凄烈烈吹上岸。

  阮淮渾身濕透,艱難無比地將人拖上了水岸。終于累得趴在那人身上,裹挾著嗆喉的冰水,又咳又喘。

  但阮淮也只是稍稍緩了一會,明明自己已經凍得簌簌發抖,但還是強忍著寒意,從他身上爬起來。

  “小侯爺…”阮淮虛弱地叫了叫他,但顧予棠倒在濕冷的地上,一動不動。

  阮淮小手很涼,有氣沒力地拍了拍他的臉,“醒醒…”

  顧予棠仍然沒有反應。

  阮淮伏著顫抖的肩背,低頭看著他,她眼睫毛很長地垂著,水珠滴答滴答淌在他臉上。

  兩只小手猶豫著,慢慢地捧住了他冷峻的臉龐。

  阮淮盯著他色淡如水的薄唇,略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嗓子眼。

  這似乎也是阮淮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他。

  顧予棠的唇形是那種很像貓的唇。薄薄的,上唇弧形明顯,下嘴唇微翹,看著很薄情,但又是性感撩人的。

  阮淮這時候還很不合時宜地想起來,當初在荊州時,阮淮好像聽城內唱戲的人傳過這么一句不正經的低俗話,說是生這樣唇形的男子,很會親。

  很會…很會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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