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呂陽的儲物袋里,也就幾千下品靈石了,中品靈石一塊沒有,陣法開是開不起來了。
無奈,看了看魚顏清,然后朝著幾人說道:“你們先下去溶洞密室修煉吧,我明天去宵水城想辦法賣點東西,換上十塊八塊中品靈石,先把陣法開起來再說。”
陣法關閉的這幾天,雖然有著筑基修士在一旁,輪值留守道場的人過的還是很不安穩,呆在廂房總好像沒有保障一樣,著實是難受的很。
本該今晚輪守的盧家歡得了呂陽的命令,如蒙大赦一般,歡快的離開了大殿。
目送眾人離開,呂陽有些苦澀的朝著魚顏清笑了笑:“唉,我這小門小派的,如今是真的是揭不開鍋了,讓前輩見笑了。”
“你太寵著他們了,他們湊在一起,拿出幾塊中品靈石,先開了陣法肯定是沒問題的。”
“唉,那能讓他們出靈石呢,他們一個個也都是一心為門派之人。就是閱歷差了點,做起事來比較毛躁,多歷練個幾年,我的擔子也就會輕一些。”
“小心他們起了依賴之心,離了你,什么都辦不成!”
“不會的,除了李先勇老實一些,其他幾個都精著呢,要是修為能再高些,以后出了去,也不怕會吃虧。”
“哼,你倒是和老頭子的性格有點像,是不是當家的人都是這樣?”提起老頭子,魚顏清雙目一紅,居然有些濕潤。清秀的小臉,微紅的眼眶和秀鼻,這幅桃花帶雨的景色,看的呂陽不禁心跳加快。
她本是齊國修真家族魚家的后輩翹楚,水木雙靈根的資質,自幼就被奉為家族掌上明珠,憑借她的修真天賦和家族資源的傾斜。不過花信年華,就已經筑基成功,這修煉的速度,比起天靈根的修士都不逞多讓。
奈何筑基之后,她進入了家族的中高層,開始被家族事務無限侵擾,這讓原本只知道修煉的她非常的不適應。
魚家老祖金丹初期的修為,從小看著魚顏清長大,對于家族這位天才少女悉心教導,親手把她栽培成為筑基期的修士。因此魚顏清對這個從小跟著長大的老頭,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一般,十分的依戀。
雖然不喜歡庶務,但是與老祖朝夕相處,她見識到老祖的辛苦和偉大,主動的扛起了屬于自己的責任。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斗,為了維護家族的利益,接下來的幾年時間,她又修煉了數部秘法,青絲化劍就是其中之一。這部魚家的頂級秘法,隱蔽性能極佳,而且穿透性強,死在她這項秘術之中的筑基修士不知凡幾。
但是盛極而衰,魚家看似越來越強大的表象之下,也埋下了滅亡的禍根。
由于筑基修士多,他們不斷的蠶食周邊勢力的地盤。擴張帶來的強大表象,掩蓋了她家只有一名金丹修士的事實。
數位敵對家族聯合襲來,強盛的家族數日之間滅亡,金丹老祖和家族十數筑基修士身隕大半,就年她自己和幾位嬸姨都被敵對勢力擄走,作為奴隸賣給了玄機閣。
被買賣和囚禁的這一年時間,唯一讓她沒有自尋短見的原因就是因為和她一起被擄走的魚家姐妹還有不少,她期望有朝一日能夠重獲自由,能夠有機會遇到并且庇佑落難的魚家子弟。
再后來他就遇到了呂陽,本來對于這名煉氣期的普通男子毫無期待,沒想到二人配合之下居然殺死了離金丹就差一步的強大男修。
這些時日在這弱小門派的相處,讓她發現眼前的這名相貌普通的男修,行為模式居然和拉扯她長大的老祖那么的像。一樣的事事先考慮弟子,一樣的即使受傷了先關心的還是門內的情況。
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心里,她居然莫名奇妙的想留在這個小門派,想呆在呂陽身旁。
或許這里有她熟悉的那位老頭的身影吧。
見到眼前的女修又哭,呂陽想去安慰她,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撓了撓頭,故意尷尬的自嘲道:“不知道咧,以前在宗門當執事那會,只想著往腰里撈靈石。沒想到這才當了三個月的掌門,就把以前撈的靈石捐了個干干凈凈,因果報應大概就是這么回事吧!”
“噗嗤!”這話果然逗得魚顏清破涕為笑,連忙捂住了嘴,似乎為自己的失態感到不好意思,又有些惱羞呂陽就這么盯著她看,狠狠的剮了他一眼,這才開口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不知道咧,前輩幫我照顧了幾個月的門派,接下來可有什么打算?”呂陽反問道。
魚顏清聽到這話,秀眉一橫,嬌怒道:“怎么,想趕我走?”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呂陽連忙擺手:“不是不是,前輩能留在島上,是我青羽門的福氣,晚輩歡迎都來不及,怎么會想趕前輩走?”
又狠狠的剮了呂陽一眼,魚顏清這才滿意開口道:“這還差不多,那本姑娘準備在這長住了,你歡不歡迎。”
說完這話,她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呂陽,仿佛只要呂陽說個不字,就要血濺當場。
呂陽哪見過這個態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心里面是想她留下來的。但是,魚顏清和玄機閣的仇怨可是有點大,要是解決不了這事,以后可是個大麻煩。
見到呂陽居然還要思考,魚顏清似乎真的有些生氣了,嗔怒道:“好你個呂陽,本姑娘堂堂一個筑基修士,愿意留在你這練氣宗門,是給你面子,沒想到你居然給臉不要臉。既然如此,那本姑娘就告辭了,以后老死不相往來!”說罷,他起身就要離開。
呂陽又愣住了,這魚顏清怎么這么敏感,難道是因為被囚禁的時間太長所導致?他這不是想組織組織語言嘛。
不過,魚顏清很明顯沒給呂陽留更多的時間,不過幾息的功夫她就已經快要走出大殿了。
無法,呂陽趕緊起身追過去,一邊開口道:“前輩莫走,只是,只是。。”
魚顏清停下了腳步,轉頭橫了他一眼,嬌怒道:“只是什么?”
呂陽知道這是他最后一次機會,一邊舔著個笑臉,一邊走到大殿門口,堵住了魚顏清出門的道路,這才有點心虛的開口道:“只是,晚輩這青羽門卻是有些不可告人的干系。晚輩門內就這么幾條賤命,沒了就沒了,可是前輩天資卓越,要是留下來,怕是會耽誤前程。”
魚顏清見呂陽終于肯說實話了,開口問道。“可是跟那黑市拍賣的商盟有關?”
“啊?前輩怎么知道?”
“哼!你當我和你門內的那些蠢材一樣嗎?”
“額,自然不是,前輩天資卓越。我門內的這群歪瓜裂棗怎么能和前輩比。”
“你倒是會拍馬屁。”又被呂陽逗的一笑,魚顏清心情看起來好了很多。
“哪里哪里,晚輩所說,句句出自真心。”
“能跟我說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呂陽知道魚顏清想問的是什么,但是他用食指指了指頭,搖了搖頭。
“你過來,我看看。”魚顏清開口道。
呂陽順從的走了過去,魚顏清伸出右手,抵在呂陽眉心,隨后一股神念之力順著呂陽的眉心進入了呂陽的識海。呂陽知道她想干什么,不敢反抗,也不敢運轉有明神訣,就這樣任由魚顏清查看。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魚顏清滿臉難看的收回神識,開口道:“是誰在你神魂內下的這道禁制,這也太歹毒了吧,以我如今的修為解不了。”
搖了搖頭,呂陽原本也沒指望魚顏清能解去金丹后期修士的神通法術。開口道:“前輩不必費心了,晚輩已經找到方法解決這個問題了,只是時間會久一點而已。”
“唉,苦了你了,你門下的那些人知不知道?”
搖了搖頭,呂陽苦笑道:“沒敢說,不過晚輩找借口騙他們,倒是費了好多精力。門內都是一群笨蛋就算了,可是他們一個個聰慧,就怕哪天騙不下去了。”
這苦中作樂的表現看的魚顏清有些心酸,他有些心疼面前的這個男人了。
“前輩,您,您還愿意留下來嗎?晚輩之前雖然欺騙了您,但也是身不由己。”呂陽看到魚顏清沒有過激的反應,試探性的問道。
“為什么不留下來?”魚顏清笑道 “真,真的?”
“真的!”白了呂陽一眼,魚顏清繼續開口道:“天行他們幾個,和我說了不少你的事。”
“天行?他們說了什么”
“他們都說你人好,要是沒有你,他們早就成了沒了家的人了!”
聽到魚顏清這么說,呂陽心中一暖,答道:“他們幾個和我一樣都是孤兒,愿意一路跟著我,我自然愿意掏心窩子對他們。聽你這么一說,我就放心了,有時真怕沒有一碗水端平,讓他們生了嫌隙。”
“你已經做的不錯了,反正我也沒地方去,那就先留在這吧!”
“那太好了!”呂陽開心的答道。
“真好還是假好!”魚顏清故意追問。
“嘿嘿,真好!”
“呵呵,傻子,你以后叫我啊清吧!”不知是不是因為跟眼前這人相處十分的輕松,連這一年來的苦難和折磨都沖淡了,魚顏清恢復了一些以前在族內的心態,居然說出了這句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