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客棧的床上,呂明久久不能入睡。剛剛得知的消息好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自己的胸口,堵得他胸悶氣郁,如今掌門健在,就有人明目張膽的打宗門的主意。
那等過些年掌門駕鶴西去,覆巢之下,又豈有完卵。自己雖然有些經營的本事,但是沒有了門派的支撐,到時候日子或許過得連那些低階散修都不如。
與練氣底層的散修打了幾年交道,他可是知道其中的辛苦,每一分修煉資源都要靠命才能掙來。
沒有足夠的修煉資源,資質的高低就是每個修煉層次的天塹,以自己三靈根的資質,能夠僥幸筑基,度過兩百余年的春秋,怕就是這輩子的極限了。
這個修真界可不是什么善良之地。
每一個大境界就代表著莊嚴的等級,低階修士的性命在高階修士面前有時連螻蟻都不如,自己的未來會不會像這些年認識的那些低階修士一樣,可悲又無可奈何呢?
輾轉反側,直到天亮呂陽才堪堪入睡,一覺醒來已是正午十分。自從修真以來,呂明已經習慣了用修煉代替睡眠,也是真的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認真的睡過一覺了。
揉了揉自己發脹的腦袋,從儲物袋中拿了一枚清潔符略做清潔,再吞入一枚辟谷丹,呂陽走出了自己的客房。
思量了很久,還是決定辛苦些先回一趟坊市找個路子聯系一下宗門,然后再趕回這里拿飛劍。
呂陽出了黑市之后找了出隱蔽之地,換回自己的白袍,便駕馭著飛劍朝著坊市的方向趕去。
正午的驕陽熾熱的烘烤著大地,呂陽撐開了真元罩阻擋著烈日,急速的向著正西飛去。
一個時辰過后,感覺到自己體內靈力的損耗,也無停下打坐的想法,直接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顆回氣丹送入口中,支撐的靈力消耗。有關宗門的消息還是占據了他的整個腦海,讓他并無意識去打量周圍的環境。
突然,一塊板磚類的法器朝其迎面拍來,砸在呂陽的面門之上,還好呂陽撐著真元罩,這一擊并未取其小命,但是還是砸的呂陽滿腦金星,頭破血流。
那板磚法器筆直的將呂陽從飛劍上拍下,呂陽憑借本能的反應,捏碎了腰間懸掛的一枚玉佩,一個青色的光罩升起,緊接著就包裹著呂陽狠狠的撞向地面,轟的一聲,伴隨著土黃色的塵土從地面升起。
一黑一青兩條劍光飛速射向煙霧中,又是轟的一聲,兩道劍光狠狠的撞向呂陽的防御光罩,防御光罩狠狠的晃了一晃,但終究沒有破開。
“不愧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保命玩意兒,當真萬幸萬幸!。”呂陽強忍著腦袋和身上的劇痛,咬了咬舌尖刺激了一下自己的精神。
快速的拍了拍儲物袋,十余張防御符箓好像不要錢一樣被激發。化作一層層的防御罩圍在呂明四周。剛做完這些,后續的攻擊已經到來,劍光板磚不斷的攻擊向呂明,片刻之間便打碎了近半的防御符箓。
“媽的,這小子真的是肥的可以,這般偷襲居然沒干死他。”一聲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呂陽并沒時間理會他們倆,而是趕緊從儲物袋中掏出幾枚療傷丹藥吞入腹中,如今自己從高空跌落,雖有玉佩所化光罩的保護,但是還是深受重傷,五臟六腑感覺都摔碎了。
頭部更是遭受重創,不斷的眩暈感從頭部傳來,此刻已經是強忍著精神才沒有暈倒過去。
又是七八張符箓拍出,用來抵擋接下來的攻擊,呂陽艱難的運轉真元,煉化丹藥,緩緩的治愈自身。
“無妨,我就不信這小子儲物袋有無限的防御符,待其符箓消耗殆盡的時候,就是這小子的死期。”說罷,兩人又對呂陽狂轟亂炸起來。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呂陽所帶的百余張一階防御符已經消耗了七成。而傷勢卻只恢復了三層,不想坐以待斃下去,呂陽強打著精神站起來,看向攻擊自己的兩名修士,其中有一名居然正是前日來自己店中賣飛劍法器的厲姓修士。
探查術掃過去,這厲姓修士卻哪里是前兩天練氣三層的修為,明明是一名練氣八層的后期修士。他旁邊站著的更是一名身材肥胖的練氣九層的修士。
心念一轉,知道這是針對自己下的全套,但不知為何偏偏選中自己,于是開口問道。
“厲道友,在下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足下來我店中交易,更是讓了那么多的利,不知為何要偷襲?”
“哼哼,給我讓利,當我不知道一柄上品飛劍能讓你賺多少嗎?早知道你身家豐厚,要是不下這么大的血本,還真的不一定能勾你出來呢。如今看來這筆買賣很值啊!”
那厲姓修士奸計得逞,一臉自得的笑著。
“咳咳!”呂陽聽罷,心知自己貪心導致中計,又暗惱自己因為宗門事情所干擾,行事失了方寸,否則回程時多個心眼,也不至于被人偷襲。
一時壓制不住自己的傷勢,兩口鮮血從口中咳出,傷情又重了幾分。
深知自己受傷太重不能耽誤時間,呂陽咬咬牙,從中儲物袋取出一枚丸子大小的青色圓珠,催動起原本因為趕路飛行而所剩不多的法力,催動青色圓珠,朝那兩名修士射去,那圓珠在飛行途中電芒大漲,轉眼間就化為一顆人頭的雷球,呼嘯而去。
“不好,是天雷子!”厲姓修士驚叫起來,天雷子一般只有雷系異靈根的金丹期以上修為的高人,才能凝練而出的一次性雷系寶物,每一粒都具有莫大威力,即使筑基期的修士正面硬抗此雷,也定然灰飛煙滅。二人不過練氣后期修為,正面被天雷子擊中,斷無生還可能。
眼見天雷子急速飛來,二人顧不得別的,施起遁法,一左一右往兩邊飛去。刺啦一聲巨響,天雷子爆裂開來,籠罩住二人所在的丈許空間,濃郁的雷電肆虐,向著二人吞噬而去。“啊!“一聲凄厲的慘嚎,那厲姓修士卻是躲閃不急,被天雷子籠罩,瞬間湮滅在陣陣雷光之中。
那胖子修士卻是祭起一面防御盾牌,妄圖抵擋半刻。但是天雷子的威力哪是這盾牌所能抵擋。
盾牌電光火石之間就被雷電吞噬,而后胖子的一條手臂也化為灰灰。“給我爆!“那肥胖修士也是個果斷之人,眼看那天雷子已經自己一條手臂,果斷的爆掉了自己的飛劍,借著反噬的沖擊力拉開了一絲與天雷子的距離。
接著一股濃郁的血氣從其身上傳來,胖子不惜燃燒自己身體鮮血施展血遁,終于遁出了天雷子的爆炸范圍。
轟隆聲不斷作響,激烈的雷電在兩人剛剛所在的區域肆虐。絞碎那篇區域的一切物質,半晌,雷聲停止,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大地。
“咳咳!”胖子此時深受重傷,一條手臂連根被雷光湮滅,只留下一個焦黑的肩膀,體內精血也是燃燒小半。
“沒想到你還有天雷子這等寶物,果真是身家豐厚啊。不知道你還有沒有第二顆。”說罷,一面祭起一個防御護罩,一面催動板磚法器,重重的向呂陽砸來。
“你猜!”呂陽本來因為趕路就法力不多,又被人偷襲身受重傷,激發天雷子之后,此刻體內幾近空空如也了。此刻只能以言語相激,試圖拖延時間。
胖子聽罷,大怒,手上的法力輸出又大了幾分,那板磚法器一下一下的砸向呂陽的防御上。
“真想給自己兩巴掌”見言語起到了負面作用,呂陽又是暗恨自己一陣,平素除了門內比試外,極少與人激斗的他,哪里又懂得爭斗時的言語分寸。
只能又激發出幾張防御符箓,拼了命的往空中塞上幾顆丹藥,以求恢復一分自保能力。
那胖見久攻不下,怕呂陽恢復些許法力又祭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咬咬牙,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張散發著驚人火屬性靈力波動的靈符出來。
“我擦,二階火屬性中品靈符,可激發出相當于筑基中期修士的全力一擊的攻擊威能!”呂陽作為老牌執事,一眼就看出了這靈符的屬性,自己現在重傷無法行動,這張靈符真的是足以致自己死地了。
眼見胖子催動法力激發出這張靈符,化為一團赤紅的火鳥向著自己飛來。
呂陽無法,只好便忍痛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黑色符寶,再度咬破舌尖,催動一絲本源法力,激發而出。“吟!”隨著一聲淡淡的龍吟聲,符寶化作一道丈許長的蛟龍,向著火鳥飛去,那些火鳥仿佛遇到克星一樣,被蛟龍吞并。
“符寶!”那胖子就如同見到鬼一樣的驚叫起來!隨后僅剩的一條手臂就要砍向肩頭,意圖發動血遁,逃竄而去。可是呂陽已經祭起了壓箱底的符寶,又怎能容其跑掉。
那符寶所化蛟龍急速的向胖子飛去,張口便吞并了胖子的身體。就連胖子的儲物袋也一并化作灰灰。那蛟龍吞并胖子后,望天空盤旋一圈,化回之前黑漆漆的符箓樣子,飛回呂陽手上。
此時符寶已經光華內斂,再無一絲靈力波動,卻是已經耗盡了最后一絲靈力,再也無法使用了,呂陽欲哭無淚。
“媽蛋,這次真的是虧得褲子都沒了。”此刻呂陽的身體狀況極差,被板磚法器偷襲,頭部遭受重創,而后從高空摔落,又斷了不知道幾根骨頭。強行使用元氣催動符寶,更是傷了本源。
現在真的是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了。這時候隨便來個孩童,估計都能殺死呂陽。無奈呂陽只能就這樣躺在地上,等著療傷丹藥的藥力發作,好讓其早點回復行動力。
“還是自己爭斗經驗太少了,這防御符箓一下子拍那么多上去也是浪費,自己儲物袋中更是有不少二階上品的攻擊靈符,隨便發出幾張就能要那兩個人的命了。
結果情急之中祭出了威力最大也是最貴的天雷子和符寶,殺雞用了牛刀,連這兩人的儲物袋都一并毀去了,自己真的是蠢的不行啊!”
呂陽一邊忍受著身體的痛苦,一邊忍受著大出血的心痛。此刻真的是心如刀絞,難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