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申公豹暫回昆侖山
“申道兄與姜道兄的這份兄弟之情，真讓貧道羨慕啊。”
“道兄也知道，貧道乃是師尊夢中傳法，還從未見過任何同門。貧道一時孟浪，有失計較，差點就毀了申道兄對姜道兄的良苦用心。申道兄便是發怒，也是應該的。”
“申道兄不但并未怪罪，還把這個秘密全無隱瞞地告訴了貧道。這份信任，貧道受之有愧啊！”
鄭道嘴上說的很好聽，動作也表現得像是十分后悔的樣子，但他心里信了可沒幾成。
為什么？
因為對方是申公豹！
封神中大名鼎鼎的的申公豹！
可是申公豹已經這樣說了，鄭道又找不到別的合理解釋，就只能先這樣裝作相信了！
申公豹聽了鄭道的回答，嘆了一口氣：
“先前鄭道友并不知曉內情，貧道又怎能怪道友呢”
“只是，今日子牙師兄已經聽到了封神二字，怕是這秘密也瞞不了太久了。貧道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鄭道友一定答應！”
鄭道滿臉的慚愧：
“申道兄但說無妨！只要貧道做得到的，絕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貧道欲回昆侖山一趟，請師尊為子牙師兄謀一個更好的出路。即便不成，也好歹征得師尊同意，想一個能讓姜師兄安心的說辭。”
申公豹抬頭看了看天，又回頭看向姜子牙所在的宋家莊的方向：
“這封神的消息，還是由我來親自告訴子牙師兄吧！”
鄭道發問：“那申道兄想讓貧道答應的是？”
“貧道這次回山，三五日便能回來。貧道想拜托鄭道友，在這幾天里，替貧道護住西伯侯姬昌的安全。”
“貧道與西伯侯姬昌也是有緣，此事不勞道兄掛念，就包在貧道身上了。”
“還有一事，貧道此去還擔心子牙師兄再來追問封神之事。若是他來了，還請鄭道友先不要透漏消息，一切等貧道回來，讓貧道親自告訴子牙師兄可好？”
“沒問題，包在貧道身上！”
申公豹說走就走，都沒再回羑里，直接告辭駕起遁法就走了。
留下鄭道一個人看他遠去的身影發笑：
“警告我不要動姬昌嗎？還不讓我再去找姜子牙？”
“我就是去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樣呢？所以編個瞎話裝作請我幫忙？”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讓你申公豹急著回昆侖山呢？”
“我不過就是在你們師兄弟面前提了提封神的事，至于這么急著回去匯報元始天尊嗎？”
“信息這么少，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們咋想的啊！”
“不過，我又不急，還有七年的時間呢！慢慢來吧！”
鄭道慢悠悠回羑里了，他實現了對申公豹的承諾，接下來的幾天里，他就在羑里待著，沒再出去溜達。
卻說申公豹，幾乎是晝夜不停，第一時間趕回了昆侖山。
他來到玉虛宮門口，從白鶴童子口中知道了南極仙翁不在宮內，他便直接進宮去見了元始天尊。
“申公豹，你這次回來，是為何事啊？”
元始天尊在得到白鶴童子的通傳時，第一時間就做了簡單的演算，知道申公豹是一路從朝歌急著趕回來的，卻算不出具體原因。
這一點，讓元始天尊有些疑惑。
若是有大事發生，他不該算不到。可若是無大事發生，申公豹又為何會急著趕回來呢？
申公豹跪拜在地：
“師尊，子牙師兄那里怕是瞞不住了。”
“姜尚？”元始天尊有些意外，“怎么扯到他那里去了？你詳細說來！”
“是，師尊。”
“弟子先前奉命下山，潛伏在羑里，一來為護住姬昌的安全，二來也是要從鄭道那里打探習通道人一方的目的。”
“沒錯，這是為師交予你的任務。”
“那鄭道心機頗深，這一旬中，弟子并未能打探到任何消息。”
“時間尚短，不急在這一旬。”
“可那鄭道不知從哪里得知了子牙師兄下山的消息，還強拉弟子前去探望！”
元始天尊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姜尚下山，是在你去朝歌之后的事。他下山的日期，連你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曉？”
“弟子也是十分疑惑。弟子只是知道子牙師兄將要下山，甚至從未跟他提到過子牙師兄的名字!”
“你們去見了姜尚？師弟去探望師兄，這也沒有什么。”
“可是，鄭道居然當著師兄的面，說師兄是下山代師尊封神的！”
這話一出，元始天尊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好一會才開口：
“姜尚根本連封神兩個字都從未聽到過，他鄭道為何會認為姜尚是為師選定的人呢？他是胡亂猜測？”
“不是的，鄭道說這話時，并不是猜測，而是非常篤定的說出了這件事。他的語氣，甚至不認為這是個秘密，就好像，他認為這消息是所有人都應該知道的。”
元始天尊起了身，來回踱了兩步：
“可這件事，應該只有你我二人知曉，連南極仙翁他們也只是有所猜測，并不知其中內情。即便是那習通道人有我這般修為，即便他一直在暗中關注我教，也不可能推算得出這件事。這事有古怪！“
“是的，弟子后來也想到了這一點，這應該是那鄭道故出此言來試探弟子。”
“這種可能勉強說得通。”元始天尊點了點頭。
“只是弟子突然聽到這話時，還以為哪里走漏了消息，反應有些過度，怕是被那鄭道瞧出了破綻。”
“你是如何應對的？”
“弟子情急之下，先是帶鄭道離開了師兄，然后撒了個謊，想要騙過鄭道。”
“弟子說，師尊因師兄仙道難成，才讓他下山求取人間富貴，最終會為師兄在封神榜上留一個神位。只因不忍，才未告知師兄真相。弟子也是因為不愿將真相告知師兄，才會在他鄭道面前失態。”
“那鄭道會信嗎？”
“這一點，弟子不能保證！”
“南極此時不在，就是去做之前定好的事了。你認為，能有效果嗎？”
“弟子以為，應該能騙過絕大多數人，但是對鄭道師徒，怕是很難。”
元始天尊沉思了半晌：“你認為，我們現在所做的謀劃，瞞不過鄭道，瞞不過他背后的習通道人？”
“是的，師尊。”
“那你認為，接下來要如何應對他們呢？”
“弟子認為，要先想辦法知道習通道人的立場。只有知道他們想做什么，我們才能做出有效應對。”
“所以，弟子想把我教的一些謀劃透露給鄭道，來獲取他的信任。只有這樣，弟子才有可能從他口中得知他們的目的。”
元始天尊嘆了口氣：“既然你已經有了想法，就這樣去做吧。只是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你應該也清楚。這個度，你要自己把握！”
申公豹再次行禮：“弟子謝過師尊！”
申公豹行禮告退，眼看要走出宮了，背后的元始天尊忽然又冒出一句：
“封神榜未出昆侖之前，你隨時都可以改主意！”
申公豹身子一震，卻并未回頭，繼續一步步走出了玉虛宮。
在他心里，默默回答了元始天尊，和最早提出這個計劃時的回答一樣：
“弟子申公豹，心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