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獅坐騎在一旁不安地用爪子刨著地面,那些被陸歌放倒在地上的執法者也都站了起來,縮回到山門里面用忌憚又恐懼的眼神看著陸歌,而正氣殿的子弟們都帶著各自的獸寵面面相覷,和平法則之力擁有者只有見到了才能明白這幾個字的含義。
他們都在等待元長羅的回答,一旦惹得對方生氣,迎接正氣殿的很有可能就是覆滅。
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起來,氣氛緊張,所有人都不禁感到冷汗已經浸濕了后背。
元長羅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回答:“那都是魔族干的!”
“細細道來。”陸歌淡淡道。
元長羅不敢隱瞞,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述說出來。
“所以這件事就跟你無關了是么?”陸歌淡淡問道。
元長羅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不管他有沒有動手,他都參與了進去,雖然最后沒能如計劃中的那般美好,甚至熙婉和段博飛都被那兩個神秘人所救,可他終究都是參與者。
元長羅現在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覺得自己吃飽了撐的才會去蹚這趟渾水。
“卡布爾多也來了?”陸歌嗅覺敏銳,總覺得卡布爾多出現在這里并非巧合。
元長羅立馬點頭回答:“是的,但是后來他被那兩個神秘強者驚退。”
陸歌微微頷首,“你可知那兩個人族去了哪?”
元長羅不明所以,陸歌淡淡地解釋了一句:“唐龍唐虎。”
“他們似乎現在已經當上了紫霄閣閣主。”元長羅沉吟道。
陸歌一愣,唐家兄弟竟然當上了紫霄閣閣主,這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但不管對方的身份如何,他都不會放過對方——不會放過欺騙自己的人。
他雙眼深處閃過了一絲怒火,這二人罪不可恕,魔族,也跑不了。
陸歌淡淡地看了元長羅一眼,淡淡道:“你最好就沒有騙我。”
“我哪敢啊。”元長羅好歹也是一個大勢力之主,但在陸歌的面前就像兒子一樣。
陸歌暫時沒心思去理會元長羅,深深地看了元長羅一眼,隨后便離開了正氣殿。
見陸歌離開,元長羅才重重地松出一口氣,如釋重負,他現在才發覺自己的背后濕透了。
“都散了,還在這做什么?”元長羅轉過身看著那群不知所措的正氣殿子弟。
“父親,他不是死了么?怎么又出現在這里了?”元正氣不解地問,雙眼之中依舊遺留著濃濃的恐懼。
元長羅嘆氣道:“不管他死沒死,他都已經回來了。”
頓了頓,元長羅又道:“這個人,不能招惹,不能與之為敵,這次就當我們吃了個虧,以后你得罪人之前可要看清楚了。”如果不是因為元正氣,他才懶得去招惹對方,更不會損失八千萬金幣。
元正氣撇了撇嘴,如果他知道對方是和平法則之力擁有者又怎么會去招惹對方。想是這么想,但他還是老實地說道:“知道了。”
陸歌緩步走下屬于正氣殿的那座山,朝著紫霄閣而去。
為什么唐家兄弟能夠當成紫霄閣閣主?沈巍陽呢?沈家兄妹呢?在這一個月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陸歌感到十分疑惑,就連元長羅對此也不是很清楚。
不多時,陸歌已經來到了紫霄閣山門處,上一次來不過是一個月前,時間不長,但陸歌卻有種物是人非之感。
長長的階梯在他腳下顯得無比空曠而古遠,仿佛幾百年沒有人來過,他站在門口,巨大的山門散發出宏偉壯闊的氣息,但里面卻傳出沒有什么人的荒涼感。
陸歌皺了皺眉,一腳將巨大的山門踹開,原來應該充滿紫云香氣息的地方現在卻是一點都不存在,他走了進去,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唐龍,唐虎,給我滾出來!”陸歌放聲怒喊,但除了驚動林間飛鳥,沒有一人出來。
陸歌皺眉不已,紫霄閣的主人不過換了人,變化怎么就那么大。
他來到正殿,正殿很大,內部的物品擺放整齊,但陸歌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走近一看,正殿中央地面上有一灘血跡,從色澤上看,似乎已經干了很久。
有人在紫霄閣行兇?
這個念頭一蹦出,陸歌連忙將這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出腦外,除了和平法則之力擁有者,誰還能夠在這絕對和平區域內殺人。
他腦海中浮起吳法吳天的身影,除了自己外,只有他們才擁有和平法則之力。
可吳法吳天為什么要殺人?死者又會是誰?
陸歌搖了搖頭,這些情況不過都是他的猜測,沒有證實就無法確認,僅僅只有這攤血跡無法百分百確認這里死過人,而且他連一具尸體都沒有看到。
他又走到偏殿,相比正殿,偏殿的空氣就顯得清新多了,空氣中彌漫的淡淡血腥味也是從正殿飄來的。
一連走過三座偏殿,他都沒有收獲,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怎么一夜時間仿佛全都消失了一樣?”陸歌咕噥道,巨大的疑團像烏云一般籠罩在他的心上。
他沒有放棄尋找,從白天到夜晚,他將紫霄閣的角角落落都走了個遍,但一無所獲。
“就剩居住區了啊。”陸歌看向遠處。
他走到居住區,每一間屋子的門都是緊閉著的,只有最里面的那間是開的。
他下意識朝著那間開著門的屋子走過去,一步,兩步,每一步在這無邊的黑夜中顯得無比響亮,不知道為什么,陸歌感到了一種詭異感。
門半開著,他加強了掌心的火元素,借助那熾烈的火光能夠看清以他為中心五米內的事物,再往外的則慢慢變虛,直至消失。
他右手持火,左手把門推開,屋子內的裝飾十分簡潔,一張床,一張木桌,兩張木凳。
并且,空氣中散發著惡臭味。
陸歌屏住呼吸走了進去,只聽吱呀一聲,陸歌汗毛瞬間豎了起來,感受到重物的墜落,連忙向后急退。
兩秒后,只聽見嘭的一聲,兩道黑乎乎的身影從房梁上掉了下來。
那是——
兩具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