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是個資深流浪者,和大多數流浪者只是單純的被迫流浪不同,他主職業是流浪者,是因為他有一個強大的天賦。
他親自用腳走過的路,會留下其他人不可見的腳印,而他的腳印,相當于一個能看到周圍幾米距離的眼睛,腳印探測到的畫面,會呈現在他意識中。
依靠這個天賦,他只需要四處走走,就能獲得大量的信息。尤其是提前去別人家里轉一圈,晚上就能免費看電影。
只不過,這腳印最多只能存在三天,而且還有可能被強者發現清除,否則整個圣龍城都會在他的監控之下。
最近一段時間,他每隔兩三天就在這農場附近轉一圈,只不過除了發現幾個出來購買東西的人之外,根本沒有見到方石。
他有心趁著這些方石農場里的人出來時找個人逼問一下方石的下落,然而這些人個個都是白銀巔峰,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
小四心里咒罵的同時,也越發肯定這方石農場有什么大秘密,否則怎么連一個普通工人都是白銀巔峰的強者!
這種級別的強者,哪怕是在東玄城的大家族里,都是能進核心權利圈的人,居然心甘情愿的當一個普通工人,說這里面沒鬼,神都不信!
不過,這天小四正躺在街頭的角落里,縮在一卷破爛中睡得香。
都怪昨天晚上附近的一個酒樓里電影太好看,讓他半夜都沒睡,還浪費了不少營養物質。
忽然,他從破爛中一躍而起,臉上一片癡呆。
他的腳印,“看”到了一個姑娘從農場里走出來了。
那模樣,那身段,真是平生僅見。
尤其是那稍微有些蒼白的柔弱臉蛋上,黛眉微顰的瞬間,小四感覺自己的每一寸骨頭都融化了,恨不得自己變成一件披風,一堵圍墻,去給她抵擋那微不足道的一絲寒風。
忽然,小四一個激靈。
他想起了一個傳言,就是魔神爪牙方石,是個容貌非常出眾的人,有可能這個女人是他假扮的。
小四想到這里,一張臉皺成一團,一股蛋蛋的憂傷從下而上,直沖腦門!
隨后,他陰沉著臉,來到了那女人前進的道路前面,躺在街邊。
不一會兒,果然看到疑似方石的那姑娘走過來了。
因為他是躺在地上的,所以能看到額外的景色…
實際上也就是半截小腿罷了。
小四再次進入自我懷疑狀態。
“這么完美無瑕的腿,真的是男人有的嗎?好想撲過去…”
方石看到路邊躺著一個流浪者,也沒有多想,現在敢躺路邊的流浪者雖然不多了,但還是有幾個的。
要么就是腦袋有問題,要么就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
方石稍微繞了一下,以免顯得沒禮貌。
他從農場中出來時,發現自己還有一個很大的破綻,那就是氣息。
他擁有爆高的太陽屬性,雖然平時都是縮在小腹星核中,但無論是誰,看到他都不會認為他是女人,即使是長發擋著臉,因為陽剛之氣很重。
所以,方石想了個辦法,就是把所有的沾染太陽屬性的靈力都收斂進靈力星辰中,然后把承天鼎中存放的虛獸負能量引導出來少量,散布到身軀里。
如此一來,既不會因為太陽屬性而露餡,而負能量也因為身體的中和而不會被人認為是虛獸附身,剛好表現出一副虛弱女子的模樣。
嗯,不知道這效果看起來怎么樣,反正是挺難受的。
他自打出生以來,就沒感覺過這種冰涼涼的滋味。
少許負能量并不能對他強大的肉身造成傷害,但負能量在他的特意縱容下,在他身體里隨意游走,讓他手腳發涼,肌肉松弛無力,讓他不自覺的皺一下眉頭。
忽然,一股莫名的寒意襲來,讓他不由打了個激靈,回頭一看,就看到那個流浪者用一種惡寒的目光看著他,就像餓了三天的人看到了一桌美味佳肴一樣,梗著脖子,滿臉癡狂。
嚇得方石差點閃爍離開,但還是壓制住了這個念頭,畢竟閃爍這是極其稀有的技能,幾乎能作為一個人的代名詞。
總不是把這流浪者給消失掉吧。
他還沒瘋到那種地步。
這時候,他通訊器一震,方石一瞅,又是唐婉發來的信息。
“方石,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你先到中心城東門口這里的巴沙公園來,我在這里等你。你來的時候看到一個賣火柴的小女孩,就是我!”
方石差點就一口老血噴出去!
唐婉是怎么知道賣火柴的小女孩這事兒的?
難道又穿越者中的叛徒給她講了那些黑暗殘忍的故事?
當然方石只是心里吐槽一下,就邁著小步子去了車站。
他并不是不想大步流星,而是衣著條件不允許。
而小四,在方石走過去的時候,他卻嗅到了一種特殊的“味道”,那是姑娘才有的“味道”!
所以,她應該不是方石,至少,方石的確是個男人!
方石匆匆趕往車站。
一路上,他見到了各種各樣的目光,驚艷,癡迷的目光不少,但更多的卻是嫉妒和憐憫。
方石真是一頭霧水,這些人在可憐他什么?
難不成他氣色不好,再顰顰眉頭,大家就以為他命不久矣?
忽然,一個特別邋遢的大叔紅著眼睛,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方石覺得他神情特別,有種催人淚下的力量,讓方石感覺有些曹丹。
那目光,充滿了悲痛,哀求,還有希冀,以及深深的絕望…
“孩子,快跟爸爸回家,你不要一個人在外面走,很危險!”
“我…”
方石正要對這精神有些不正常的大叔解釋一下,他并不是他的孩子,只不過這大叔小聲哀求:
“孩子,爸爸求求你了,回來吧!外面有吃人的惡魔,不要出去…好不好…別出去…爸爸不能失去你,家里還有你媽媽…她眼睛都哭瞎了,你回去看看她好不好…就看她一眼…”
大叔淚流滿面,神情恍惚,顯然已經精神紊亂,陷入迷障中,分不清真實和虛幻。
大叔喃喃自語之際,一個老頭子走過來,給方石解釋其中的緣由。
這人是附近一個農場的工人,他女兒是一個剛上高三的學生。
一個多月之前,學校傳來消息,他女兒在學校偷竊一位富家子弟的珍貴物品,證據確鑿,已經被鎮守府的侍衛帶走了,至今還沒有審判結果出來,她父親又聽說了一些悲慘的傳言,已經在擔憂和害怕中瘋了。
而他的妻子,只是個凡人罷了,在隨時會出現虛獸的現在,她就連離開家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