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有所失,有所得
“喂，你怎么了？說話啊！”
意識空間中的事情，江盡穹看的非常清楚，那個聲音出現之后，最強越獄系統的聲音便消失不見了。
向最強越獄系統看去，一點生命氣息都沒有剩下，不過他們是系統，勉強還算是有點活路。
江盡穹的精神力不斷向最強越獄系統灌入，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最強越獄系統還是沒有氣息的躺在地上。
“你要兌換貨幣嗎？我這里有，一萬？十萬，一百萬，一千萬，一億，你要多少，只要你醒過來，你要多少我都給你。不要這么死掉…”
一團團光球在空中飄蕩，落到最強越獄系統身上后從他身上穿了過去，沒有一絲一毫的停留。
“活下去，不好嗎？”
沒有誰回復江盡穹的話。
以往的系統全都消失不見，最后留下的系統也失去了氣息，他又變成了一個人。
“呵…呵呵…”
嘴角抽搐著，江盡穹有些難受，心里堵堵的。
從古至今，無論是誰，當他的朋友，從來沒有好下場。
要么被他殺了，要么被別人殺了。
“天煞孤星嗎…”
坐在石桌旁邊，江盡穹看著壇中酒水，舉起酒壇，一飲而盡。
江盡穹醉了，趴在石桌上，吐了一地。
對一個生命只有幾百歲的人，沒有任何辦法去想象幾萬年的自閉是什么樣子，當年的江盡穹也沒有想過，或者說，他想過，但是和生死相比，他低估了孤寂的力量。
入天囚監三百年，老風死了，他真的變成了一個人。
沒有任何人的陪伴，只是一百年的時間，江盡穹便開始懷疑人生，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沒有意義…
他想了很久，很久，久到，一千年，兩千年，一萬年，兩萬年。
那個時候的他，已經瘋掉了，莫凰的不朽精血只能讓他活下去不會死，卻無法保住他的心神不會瘋癲。
一萬年的時間，江盡穹已經忘掉了自己是誰，忘掉了自己的目的，他只知道，他需要留在那里，等待某些事情。
至于是什么事情，他不記得了。
瘋癲之中，江盡穹瘋狂的修煉寂天神訣，寂滅之力形成，根基初成，卻又被混沌之氣消磨殆盡。
瘋魔狀態的他根本不管這些，只是一遍又一遍的修煉寂天神訣，他的根基重塑一次又一次，被摧毀一次又一次。
漸漸地，他的身體承受住了混沌之氣的侵蝕，他的寂天神訣也步入正軌，可是，瘋癲的他，根本不在乎這些。
“最強越獄系統，宿主查詢中，三川界，江盡穹，宿主綁定中，綁定成功！叮！最強越獄系統為你服務。”
讓他清醒過來的，是一陣類似幻聽的聲音。
那是第一個陪他說話的存在，江盡穹不在乎對方的身份，也不在乎對方的目的。
交談中，江盡穹慢慢想起了很多事情，比如，他是誰，他要做什么，以及，他在等什么。
最強越獄系統一次又一次的攛掇他越獄，江盡穹知道他的目的，只是配合的表演著，至于真的要越獄，他總是會找出各種理由拒絕最強越獄系統。
就這樣，每隔幾百年，都會有好幾個系統降臨，原本枯燥的世界也變得歡樂了起來。
可是…在江盡穹心中，有些系統的地位是無法取代的。
比如，第一個陪他說話，找到他自我的存在——最強越獄系統。
那一次，所有系統都借出去之后，江盡穹第一次和最強越獄系統談心，得到了很多信息。
比如說，最強越獄系統的主人是噬天道的魁首，無盡次元之外，大道之外的最強者，以及他們師門的地位。
他本以為，系統是不會死掉的，只是…
世界要是不是你以為，而是我以為。
該走的人，怎么都留不下來。
傳達了一個聲音之后，最強越獄系統也到了他的極限，失去了氣息。
江盡穹感到無窮無盡的諷刺，仿佛世間一切都在和他作對，他所珍惜東西都會被他親手毀掉。
“我需要力量，我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意識不斷下沉，深處，深處，更深處。
一只被火焰纏繞著的鳳凰出現在了他的意識深處。
“你看上去，失去了很多東西。”
鳳凰化作人影，站到江盡穹身前，無盡的火焰變成了一套華麗的紅色衣裙，很漂亮。
“是很多。我想奪回來。”
江盡穹看著對面的那個女子，往事種種，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
“奪回來…你失去的東西，真的值得你奪回來嗎？”
莫凰憐惜的看著江盡穹，眼中溫柔，無法深藏。
“以前的你，雖然鋒芒無比，下手果斷，但是，我更喜歡現在的你。”
“莫凰…”
江盡穹沉默了許久，他怔怔的看著莫凰。
“我和周無蒼，你為什么選擇我。”
“喜歡一個人，需要什么理由嗎？”
莫凰反問道，看著江盡穹迷茫的樣子，她笑了一下，宛若積雪消融，溫暖的陽光普照大地。
“本帝喜歡誰，看的從來都不是實力，也不是外貌，我喜歡的，只是你那份永不言敗的骨氣。或許你不記得，但是本帝和你，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雙手捧著江盡穹的側臉，莫凰認真的看著江盡穹。
“這樣你能想起來嗎？”
說著，莫凰A了上去。
說著這么說，但是江盡穹還是想不到他和莫凰什么時候見過。
只是，有一件微妙的事情，莫凰A他的時候，他不會吐出來。
“大道之外，我暫時達不到這個境界，而且，比起你的約戰，我更想解決三川界的事情。”
對著虛空說著，江盡穹眼中堅定了很多，之前的迷茫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比的堅定。
沒有人回復他，對那個存在而言，現在的江盡穹很弱，弱小到，連對方的一個眼神都承受不住。
打掃了一下自己的嘔吐物，江盡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他身上的關節發出了一連串噼里啪啦的聲音。
默默地感知了一下身上的寂滅之力，江盡穹臉上充滿了自信。
現在的身體，能讓他發揮出九成的實力，對之后的事情來說，已經足夠了。
起身沒一會，新月仙天的接待使著走了過來。
“萬藥宗的客人，獻國大典即將開始，請您準備一下，小的為您帶路。”
“好啊！”
江盡穹笑了一下，把荊修明叫了出來。三人一起向著獻國大典的場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