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無因之果,君臨天下
“當…當…當…”
江盡穹和周無蒼在虛空中不斷揮劍。
周無蒼身上傷勢很多，漆黑的流光在他的傷口上流轉，不讓他有愈合的空間，鮮血從傷口處不斷流出。
江盡穹身上的外傷不多，然而，先露出敗相的人正是江盡穹。
誠然，以命換命江盡穹強上一分，但是和江盡穹戰斗的，除了對面的周無蒼，還有江盡穹體內的寂滅之力。
拒絕了不朽神光對身體的強化，拒絕了永恒神光對身體的改造，和囚罰之淵的混沌之氣融合一體的寂滅之力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不分敵我。
江盡穹能驅動寂滅之力，但是在寂滅之力傷人的時候，寂滅之力也在傷害江盡穹。
永恒境的戰力永恒在江盡穹身上就是一個催命符，同樣強度的寂滅之力，在被侵蝕很久的江盡穹身上愈發肆虐。
漸漸地，江盡穹出劍速度越來越慢，對周無蒼劍路的判斷越來越不準確。
幾個時辰之后，江盡穹一時不察被周無蒼一劍斬中，倒飛而出。
寂滅之力從江盡穹的傷口處爆發，侵蝕著傷口周圍的血肉，其黑色的流光纏繞在江盡穹的身上，似要取走他的性命。
“同五萬年前相比，你強了很多。”
周無蒼站在江盡穹身前，手持長劍，憐憫的看著被寂滅之力反噬的江盡穹。
“現在，你有資格死在朕的手里。”
江盡穹已經無法再動了，身體被寂滅之力反噬，每一絲血氣里面都凝結了濃濃的寂滅之力。
傷人，傷己。
身體的感覺漸漸消失，永恒境的修為雖然還在，但是已經不受他的支配。
不屬于自己的力量，終究無法完全掌控。
不論是晏臺，還是他，都一樣。
“朕會記得你，死吧。”
御八方一晃，數道巨大的長劍憑空誕生，向著江盡穹射去。
“轟…”
劇烈的爆炸，湮滅了虛空中所有的痕跡。
沒有一絲氣息，沒有一點殘渣，一柄通體透明宛若琉璃的長劍從空中落下。
持劍之人，已經沒了。
伸手接過那柄宛若琉璃的長劍，周無蒼久久未曾說話。
一道神光從天而降，落到他的身上，將他的修為不斷提升，永恒已至極限，即將突破無上。
“滾。”
周無蒼右手握著御八方，向著空中斬去，劍氣恢弘，宛若千軍，神光不敵，消失不見，一道猩紅的紅芒在虛空中肆意舞動，看上去無比高興。
沒有理會空中興奮地天道，周無蒼默默地注視著手上琉璃色的長劍。
了卻生前身后事，奈何橋上把命還。
嘆息一聲，周無蒼舉起神劍憾天，對著自己的胸膛刺去。
最后的希望沒了，他不想當個傀儡，可是，除了死，他什么都做不到，命川五萬年，他早就變成了天道造物，根本反抗不了天道。
與其當個無上之境的傀儡，周無蒼寧愿自己默默無名的死去。
“鏗…”
劍尖刺到胸口之時，神劍憾天突然顫抖了起來，不住晃動，想要擺脫周無蒼的控制。
“難道…”
眼中浮現一絲希望，周無蒼向前方看去…
一個長發及腰的人自虛無中誕生，周身纏繞著寂滅之力，身著一襲白衫，那個人靜靜地站在虛空之中，緊閉雙眼，似在沉思。
這個人出現時，空中猩紅色的光芒無比震怒，虛空之內頓生雷霆無數，剛剛平息下來的命川和忘川全都沸騰了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這么簡單。”
那個人睜開眼睛，看著空中的無數雷霆，任由雷霆向他襲來。
“定。”
一言落下，空中的雷霆頓時停了下來，仿若時間靜止，任由猩紅色的光芒如何驅動，雷霆都一動不動。
“滅。”
“啪…”
一陣陣的爆裂聲后，空中的雷霆全都化為點點光點，爆碎無蹤，與此同時，空中的那道紅芒也突然爆碎，散落虛空。
“這…這是什么境界？”
周無蒼震驚的難以言表，一臉震驚的看著對面的那個人。
“你是江盡穹，還是…”
天道二字周無蒼沒有說出來，但是剛剛那道猩紅色光芒爆碎絕對不是弱于天道之人能做出來的。
“我是江盡穹。”
那個人輕嘆一聲，幽幽說道，他正是剛剛被灰飛煙滅的江盡穹。
“很多事，我想的復雜了。”
江盡穹手掌一握，之前在周無蒼手上的神劍憾天就到了他的手上，就像是那柄神劍本來就在他手上一樣。
“雖然你活著讓朕很不爽，但是能殺你兩次，朕很欣慰。”
周無蒼手持神劍御八方，擺出劍勢，等待江盡穹出招。
然而…
“呃…”
明明江盡穹什么都沒有做，周無蒼的身上突然出現了五道傷口。
咽喉，心臟，胸腔，丹田，識海。
永恒境的修為能保證他的戰力，但是面對江盡穹詭異的攻擊，他毫無反抗能力。
“你還有什么話想說嗎？”
江盡穹神色復雜的看著周無蒼，有憐憫，有同情，更有認同。
“你這…到底是什么。”
體魄被破，周無蒼清楚地感知到了生命的流逝，這情況他很清楚，死定了。
只是，死之前，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這個？”
江盡穹想了一下，輕聲回道。
“無因之果，無視原因，直接果報。突然發現的能力。”
“是嗎？哈哈哈…有趣，有趣。無因之果！朕輸了。”
身體向后一坐，周無蒼身后又出現了那個龍椅。斜靠在龍椅之上，周無蒼微笑的看著江盡穹。
“朕恐怕只能活在你的回憶里了，江盡穹，活下去，阻止天道。”
“活在我的回憶里？周無蒼，你是否想多了什么東西？”
江盡穹笑了一下，下一刻，周無蒼身首分離。
無頭的尸身化作無數光點，消失不見，神劍御八方搭在龍椅上，自虛空落下，轉瞬消失不見。
周無蒼的頭顱帶著濃濃嘲諷，化作灰燼。
五個光球出現在周無蒼死去的地方，被九十三殺掉的槍之圣者，被周無蒼殺掉的刀之圣者，被晏臺殺掉的霸之圣者，被周無蒼殺掉的謀之圣者，這五個光球全在這里。
“許愿為什么要有七個契約？狂之圣者的契約，過來。”
伸手在虛空中一抓，江盡穹身上的氣息頓時消散大半，與此同時，他的手上也多了一個契約光球，正是之前墨翎寒殺掉狂之圣者爆出來的那個契約光球。
拿出自己之前剛從空間亂流中出來斬殺劍之圣者得到的光球，江盡穹將第七個光球扔到了之前的六個光球之中。
一束火紅的光芒從天而降，火紅的光芒中，是一套色彩艷麗的鳳凰羽衣。
從那件衣服上，江盡穹感知到了非常熟悉的氣息。
那是…他師弟的氣息。
七個圣者死掉召喚事物的操作正是他的師弟從某個動漫中抄襲過來的。
“真有你的。”
對著鳳凰羽衣，江盡穹說出了想要復活之人的名字。
命川大會，烈光城，崔府。
墨翎寒和寧牧歌淡定的坐在桌前，虛空中傳來的晃動已經消失了，命川和忘川的身影也慢慢的收了回去。
“似乎出結果了。”
東淵之主坐在主位，看著平靜的虛空說道。
“我徒弟一定…”
墨翎寒話剛說完，便感覺身上少了某樣東西，仔細查了半天之后，她終于發現少的東西是什么。
那個變態肌肉男爆的光球。
“師傅，怎么了？”
寧牧歌看到墨翎寒的不對勁，趕忙問道。
“沒什么…少了一些東西。”
墨翎寒心中一沉，感覺現在危險無比，現在身上的契約光球能丟，那一會自己的性命是不是也能丟。
“師傅…”
寧牧歌也看到了情況的不對，手指已經默默地捏好劍訣，隨時準備出招。
就在墨翎寒緊張的時候，一道空間裂縫突然打開，在無盡的烈焰之中，江盡穹從空間裂縫中走了出來。
“師傅，師姐姐，咱們該回宗門了。”
見到江盡穹的一瞬間，墨翎寒和寧牧歌眼中的淚水便留了下來，他們緊張的在江盡穹身上按來按去，似乎是想看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江盡穹。
“周無蒼呢？”
東淵之主冰冷的看著江盡穹，身上危險的氣息無比濃郁。
“死了，被我殺了。你想要報仇嗎？”
江盡穹冷眼看著東淵之主，沒有任何氣息外露。
“我…”
剛說一個字，東淵之主便感覺自己如被萬劍凌遲，那種痛楚他感覺的非常清楚。
“既然沒有意見，那我們師徒就離開了。”
江盡穹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東方林，友善的笑了笑，帶著墨翎寒和寧牧歌離開了命川大會。
江盡穹剛一離開，命川大會里便哀聲哉道，一片愁苦。
東淵之主嘆了口氣坐在主位，神色惆悵。
東淵的神朝，終究只是一場夢境，看似華麗，實則一戳即破。
“命川之人怎么會這么簡單就被殺掉，他是假的吧！”
之前那個沒眼光的家伙開始作妖了，他指著地上那些昏迷的圣龍帝軍。
“這些人都是上古之人，咱們干脆把他們分了，每個勢力都研究一下，說不定就能研究出上古之秘，你們也看到了，那兩個上古之人到底有多強，那可是神光啊！神光有沒有，聽我的，咱們分了他們，一起研究上古修煉之道。”
聽得此人意見，眾人中有不少人都有些意動，剛才江盡穹和周無蒼的戰斗實在太過震撼，由不得他們不往那方面想。
“這些人，蕭某人保下了，他們是無蒼兄的部屬，蕭某人會讓他們安穩的在東淵生存，研究之事，休得再提。”
東淵之主神色不善，看著那個人冰冷的說道。
“我看你是想自己研究上古之秘，東淵不是你一個人的東淵，這是我們的地盤。”
那個人繼續作死，大放厥詞。
“是否蕭某人太過仁慈，讓你們忘了蕭某人的手段？”
東淵之主身側時空之道流動，一股強悍的氣息蔓延全場。
“倒是不需東淵之主…不，是蕭兄。”
一道空間裂縫出現，伴隨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周無蒼走了出來。
“倒是不需蕭兄動手，朕還沒死，容不得這種無恥之人放肆。”
對著那個人的方向一道劍氣放出，一瞬間，毀滅之力順著那個人的因果線流向四面八方。
一息后，那個人宗門以及所有相關人員全員死亡。
“朕宣布，圣龍神朝，成立。”
蒼穹歷元年，圣龍帝尊周無蒼建立圣龍神朝，在東淵之主得支持下，開啟了君臨天下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