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就算是砍你也會等吃完飯的。”
狼吞虎咽中,晏臺碗中食物沒一會就吃光了。
“聽魏子平說,你和周無蒼打了一架?”
將空碗放到桌子上,晏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邊喝一邊問道。
“嗯,偶遇,打了一場。”
江盡穹的筷子停頓一下,將碗放到一邊,也倒了一杯酒。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打輸了…”
一看到江盡穹的樣子,晏臺就知道了結果。
“輸給周無蒼不算丟人,那家伙本來就強的離譜,不過我好奇的是,對你,他用了第幾重的君王天下劍?”
“第幾重…”
江盡穹慢慢的回憶著當時交戰的場景,若有所思。
“應該是第二重,權御天下。”
苦笑一下,江盡穹也知道自己很丟人,對他,周無蒼根本沒怎么用力。
“第二重!嘖嘖嘖,江盡穹,你小子怎么越混越回去了?周無蒼的五重劍法,你竟然沒撐過第二重?”
驚訝的看著江盡穹,晏臺抓了幾個花生米,就這杯中酒吃了下去。
“雖然之前魏子平說過你實力倒退,但是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推得這么嚴重。”
“我也沒什么辦法,大哥,我才人極境啊!就算是拿了之前的生死因果強行突破到了驚天境,但是我本質上還是一個人極境的修士,周無蒼呢?人家可是不朽好不好!”
江盡穹把杯子放到一旁,開始對著酒瓶喝酒。
“人極境?不朽境?”
晏臺抓起一把花生米,想都不想的就向江盡穹扔去。
“你跟我提什么境界,這玩意有什么用?咱們當年誰特么不是一身人極打天下,你忘了咱們那次合作了嗎?”
就像是看不爭氣的孩子一樣看著江盡穹,晏臺非常生氣。
“那個誰…算了,就特么一個山賊,他不也是驚天巔峰嗎?你我當時什么境界,初入人極境啊!咱們不一樣把那個家伙大卸八塊丟去喂狗了嗎?境界這種東西,只決定了你的下限,誰的上限是用境界劃分的?”
“要是真的境界決定一切,那咱們都別動手了,就站那里比境界,你驚天巔峰,我驚天中期,我自殺!這不就好了嗎?”
“還跟我提境界,你當年殺的那些人中,有幾個人境界比你低?嗯…魏子平不算,他就是個廢物。”
江盡穹沉默很久,任由晏臺的花生米打在他的臉上,他發現,晏臺講的,很有道理。
“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承認失敗并不可恥。”
嘆了口氣,江盡穹如釋重負地說道。
“喲呵…還跟老子玩成熟?江盡穹,你現在真是長大了是嗎?”
看到江盡穹現在的樣子,晏臺真的氣的不行,雖然以前就知道了,但是現在真的確認了以后還是很難過。
當年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江盡穹,真的沒了。
如果說以前的江盡穹就是一柄利劍,那么現在的江盡穹就像是一個鐵棍一樣。
鋒銳,棱角,全都沒了。
“人總是要成長的,不能一直長不大,你說呢?”
江盡穹淡定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飲著。
“成長?我艸你…咦,寧師姐!江盡穹在這里。”
正要發火,晏臺突然對著寧牧歌打了招呼。
江盡穹本來無所謂的,但是聽到晏臺是在招呼誰后趕緊回過了頭。
“噗…”
回頭之后,江盡穹發現自己的身后,并沒有寧牧歌的身影。
與此同時,他的胸口突然一陣劇痛。
就像是…被人扎了一劍一樣。
“嗯,你成長了,那兵不厭詐你知道嗎?”
手上握著劍柄,晏臺手腕微微翻轉,劍身頓時在江盡穹體內旋轉,將傷口擴大。
血液,一滴一滴的留了下來。
周圍的人全都默默地走向一旁,端著裝有花生米的盤子看戲。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這個家伙又開始砍人了。”
幾個好事之徒一邊吃著花生瓜子,一邊在一邊起哄。
江盡穹身上的黑氣不由自主的涌了出來,這是晏臺的死契。
只是,死契之上,仍舊帶著無法抹去的黑暗。
“嘁,沒還完?”
晏臺低聲嘟囔了一下,突然驚恐地看著江盡穹的身后,慌張的把劍收回了身后。
與此同時,江盡穹的身后響起了寧牧歌的聲音。
“葉元駒,你敢捅小鏡子,你是不想活了嗎?”
本想揍晏臺,但是聽到寧牧歌的聲音,江盡穹又把頭轉了過去。
只是,他看到的并不是寧牧歌,而是一群看戲的人,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傻子。
江盡穹知道為什么。
因為,他的左胸又疼了,就像是,被人用劍捅了一樣。
“你有病嗎?”
拿起酒杯,江盡穹身上血氣涌動,對著晏臺狠狠地扔了過去。
“爽!”
陶醉的歡呼著,晏臺一把拍開江盡穹扔過來的酒杯。
“江盡穹,現在你我因果已了,當年你一劍殺了我,如今,我捅你兩劍當做回報。你沒意見吧!”
似乎是江盡穹越生氣,晏臺越高興,隨著江盡穹身上暴躁的氣息越來越多,晏臺笑的越來越開心。
“看,你身上死契都消了,高興一下嘛”
給江盡穹倒了一杯酒,晏臺收起手中長劍,把酒杯遞到了江盡穹身前。
“喝杯酒,過往之事統統過去,好不好?”
“你有病嗎?”
江盡穹沒有接過晏臺遞過來的酒杯,而是從儲物空間拿出了一些藥粉,抹到了傷口處。
肉眼可見的,幾個呼吸,江盡穹身前的傷口就恢復了。
“別說的像你有藥似的,喝酒吧!”
晏臺晃了晃拿著酒杯的右手,示意江盡穹接過去。
江盡穹無語的看著晏臺,看了半天,最后還是拿過了晏臺手上的酒杯。
“你不覺得你很幼稚嗎?”
他身上的死契又消失了一條,人極境的修為又有一些增長。
“幼稚?你是說你這種叫做成熟?被人捅了還在那里裝逼裝沒事,你這叫腦殘明白嗎?”
翻了個白眼,晏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如果是當年的你,現在早就一劍砍過來要弄死我了,你這種成熟…呵呵。”
嘲諷一笑,晏臺便不再言語。至于他到底什么意思,他相信江盡穹明白的。
沒有理會晏臺的冷嘲熱諷,江盡穹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也沒有說什么。
其實晏臺說什么,他都明白。
只是…
“算了,你現在老氣橫秋的,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看著就煩,說點開心的事。”
晏臺看了一會江盡穹之后,主動轉移了話題。
“剛才魏子平的事情你知道嗎?”
“魏子平?我挺好奇的,你干什么要砍死他?還有,你砍他之前,他在干什么?”
想起之前看到的那道劍光,江盡穹嘴角微微抽動,總感覺魏子平死的非常不值。
“我跟你說啊!其實我一開始沒打算出來的,我本來是打算在宗門大考暗算你一波,看一下你女裝的,誰知道你和葉元駒斗劍竟然被卷入了時空亂流。”
“葉元駒那個小子性子太直了,一直認為是他拖累了你,整天練劍練個不停。就算我和他說了你沒死他都不信。”
“所以啊,當周無蒼從命川無定出來的時候,我就去給葉元駒下了個暗示,告訴他你就在這里。”
“等等!你和葉元駒什么關系?你這狀態不是奪舍嗎?”
江盡穹注意到了一些問題,他總感覺晏臺話里有話,而且居心不良…
看女裝什么的…他是魔鬼嗎?
“奪你妹的舍!老子這叫天降機緣,隨身老爺爺,你懂嗎?算了,你這個三川土著根本不懂我們華夏的網文梗。”
江盡穹沒有說什么,他只是覺得,晏臺說的華夏,人才好多,沙雕也好多。
水初柔那個沙雕貌似就是華夏的。
“本來我打算一直指點葉元駒的,誰知道,魏子平那小子一進來就裝逼,你說他裝逼就裝逼唄,非得拿葉元駒立威,你說我能忍嗎?”
“忍不了。”
“對啊!我晏臺受不了這委屈。”
晏臺一拍桌子,大聲說道。
“所以我就先占用了葉元駒的身體,狠狠地收拾了一頓魏子平。”
“揍他就行了,你殺他干什么?”
江盡穹聽了以后也被逗笑了,魏子平當年就不是什么有名的強者,說白了,他就是個混子。
“當然是為了這個了?”
晏臺取出了一個光球,正是這次霸之圣者的契約之力。
“有些事情,總要有些資本的。不然你和人對賭,沒有對應的籌碼,會被人趕下賭桌的。”
“那魏子平為什么要去襲擊女性,他雖然是個廢物,但是不會那么下流。”
一想起魏子平聞自己手的樣子,江盡穹就一陣惡寒。
“因為,他從來就沒接觸過女性。”
晏臺哭笑不得的說道。
“他一直在和我訴苦,說什么自己倒霉,從小就倒霉,好不容易長大了,快結婚了,結果被一個瘋子打到族里殺了。”
“好不容易復活,結果先碰到一個打不過的,然后又碰到了之前殺他的瘋子,根本沒時間找妹子。”
“我這么善良,當然會給他一條光明的道路了,所以我就和他說。”
“去街上,看看哪個女的漂亮,直接上,非禮她。這叫牡丹裙下死,做鬼也風流。”
“然后…這孩子傻乎乎的,竟然真的去了。”
江盡穹有些害怕的看著晏臺,他總感覺,這個人…
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