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現在的你,就是個廢物
“五萬年，的確是好久不見。”
周無蒼坐在龍椅之上，微笑的看著對面的江盡穹。
“有些帳，總是要算一下的，你說是嗎？”
“冤有頭，債有主，的確是該算一下。”
拍了拍旁邊水初柔的肩膀，江盡穹示意水初柔離開。
“穹穹，你要干什么？別作死，好好解釋，說不定可以不用死的。”
水初柔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抓著江盡穹肩膀的手有些發白。
她現在有點慌，雖然她很笨，但是她還是知道什么叫做臨終遺言的。
剛才江盡穹說的話，很像要死的時候說的遺言。
“真是有趣的女人，不過，這里沒有你說話的資格。”
前一刻，周無蒼還在笑著，下一刻，一道巨力突然襲向對面的水初柔。
“噗…嘭…”
水初柔危難之刻，江盡穹擋在她身前，替她擋下了周無蒼的一擊。
只是這一擊的威勢略大，縱使是江盡穹也后退了好幾步。
“周無蒼，你我之間的仇怨，對著一個女的發泄不太好吧！”
將雙臂放下，江盡穹輕笑道。
“穹穹，你沒事吧！我看看，你手臂怎么都紫了？疼嗎？”
水初柔沒有管什么氣氛，她粗暴的擼開江盡穹的袖子，里面的兩只手臂都已經被打至青紫。
江盡穹有點想要打死水初柔。
這個不會看氣氛的沙雕。
“來，看這個，好看嗎？”
江盡穹取出一張符篆，在水初柔面前晃了一下，符篆上是一個異常繁復的符文，看的水初柔一陣頭疼。
“穹穹，你拿的是什么東…啊！”
在水初柔將注意力集中在符篆上的時候，江盡穹向符篆中注入了一絲真氣，下一刻，水初柔的身體便被傳送走了。
這就是當初寧牧歌用過的遁符，雖然傳送不了江盡穹這種人，但是傳送一個水初柔這樣的沙雕，完全沒問題。
“你變了很多。”
周無蒼坐在龍椅上看著江盡穹的動作，和當年相比，現在的江盡穹更像是個人了。
“人嗎？總是要成長的。”
江盡穹嘆了口氣，有些惆悵的說道。
“在天囚監坐了五萬年，我想通了很多事情。”
“比如說？”
“比如說，我想做一個快樂的人，沒有目標，沒有目的，就這么渾渾噩噩的活下去，沒有負擔，沒有負累，其實…我想了很久，我這種人，最適合的，是當個廢物。”
江盡穹笑著說道，他攤了攤手。
“承擔的事情多了，做事的顧忌就會多很多，我累了，不想再承擔那么多了。”
“江盡穹，你真的很讓朕意外。”
周無蒼啞然失笑，他平靜的看著江盡穹，沒有嘲諷，沒有鄙夷。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江盡穹的事情。
“朕這次來，是為了殺你。”
“我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
“你說呢？”
周無蒼微笑的看著對面的江盡穹，臉還是那張臉，身體還是當年的那具身體。
但是，內里的靈魂，變了好多。
“我說，你會死在這里。”
周無蒼意念一動，身后無數長劍凝聚成型，無盡劍氣縱橫其中。
他的話音剛落，江盡穹的身邊便變成了一處劍域，數以萬計的長劍劍氣縱橫其中，似要將江盡穹碎尸萬段一般。
“還是老樣子，你的君王天下劍就沒有想過變一下嗎？”
江盡穹取出一塊布片，正是當初在神魔戰場外荊修明給他的那塊。
手指在空中掃過一道劍氣，一瞬間江盡穹的手指便被切破，江盡穹將手指上的血液抹到那塊布片上，頓時，幾道虛幻的人影便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每一個人影都是面目猙獰，狀若瘋癲。
江盡穹將目光定在對面的周無蒼身上，那些虛幻的人影一個接著一個的全都融進了他的身體。
一股氣勢沖天而起，大地之力變得紊亂，天空之上也出現了一道紅芒。
“演天圖的碎片嗎？你真是越來越回去了。”
周無蒼一動未動，右臂支在龍椅的右側扶手上，身體微頃，將頭點在右拳之上，看著江盡穹的眼神中滿是可憐。
“縱使到了驚天境又能如何？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右手上的布片紋路消失，與此同時，一柄長劍出現在了江盡穹的手上。
“神劍羽絕，葬你，可否？”
氣勢驚天，江盡穹雖然沒有恢復完整實力，但是現在這樣也比之前強了很多很多。
“你可以試試。”
周無蒼輕蔑一笑，劍域之中威力更甚。
各種飛劍劃破重重空間，無窮劍芒映照諸天萬界，無盡劍氣斬斷時間因果。
“給我…破！”
血氣貫體，江盡穹手上的神劍羽絕散發出耀眼光芒，隨著他一劍斬出，周圍的空間全都被粉碎成虛無。
足尖輕點，江盡穹的身影便沖向了對面的周無蒼。
那一劍的威勢尤未斷絕，仍舊向著周無蒼沖去，一道道飛劍應聲而碎，一道道劍芒黯然失色，一道道劍氣煙消云散，不消剎那，那一劍的威勢便斬至周無蒼身前。
“就這？”
“啪…”
一道神劍憑空出現，斬碎了江盡穹那一劍的威勢，周無蒼動都不動，身后便又出現上百神劍。
“小看朕，你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嗖嗖嗖…”
一柄柄神劍向著江盡穹射去，封住了江盡穹前進的道路。
“噠噠噠…”
前進的步伐被長劍擋住，盡管江盡穹借用巧力將長劍撥至一旁，但是僅僅是一點點的余力，便讓江盡穹向后退了不少。
“這五萬年，朕可是一直在想念著你…”
周無蒼平靜的看著苦苦掙扎的江盡穹，空閑的左臂抬起，手指向著江盡穹點去，頓時，又是上萬柄神劍斬向江盡穹。
“轟轟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炸之聲響徹天際，將江盡穹的身影淹沒在爆炸之中。
“你難道就一點都沒有想念過朕嗎？”
對著空無一人的爆炸區域，周無蒼神色猙獰的喊道。
“給我，死！”
江盡穹身上衣物已經破爛不堪，身體上的皮膚也被炸的血肉模糊，他的身體在空中向地下狠狠地斬去一劍。
長劍隨風漸長，斬破重重虛空，向著周無蒼斬去。
“死？你想太多了。”
“叮…”
周無蒼身體后靠，平靜的看著空中的江盡穹。
江盡穹傾盡全身之力斬去的長劍牢牢地卡在周無蒼身前的兩只長劍之間，一動不動。
周無蒼甚至都沒有動，他就那么靜靜地看著空中的江盡穹。
江盡穹身上的血氣飛快的降落，他的修為也在慢慢掉落。
驚天中期，驚天初期，窮地巔峰，窮地后期…
待到江盡穹落下來的時候，他的修為已經降到了人極之境。
人極之境沒有前中后的劃分，想要突破，血氣濃郁的話，隨時都可以突破。
“不得不說，你讓朕很失望。”
周無蒼閉上了雙眼，架住江盡穹那柄長劍的兩只長劍稍一用力，江盡穹斬去的長劍變化做點點碎片，掉落一地。
自始至終，周無蒼都沒有站起來，甚至，只是動了一次左手。
江盡穹沒有說什么，勝負已分。
他不是對面那個人的對手。
“宿主爸爸，讓我來！你不要死啊！主人會很生氣的，千萬不要死啊！”
恍惚中，江盡穹聽到了幾個系統的聲音。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宿主爸爸！千萬別死啊！”
是嗎？還有人希望我活著。
“那讓我看看你們的表演。”
扔出一億的兌換貨幣，江盡穹無力的站在原地，手上的神劍羽絕拄在地上，支撐著他的身體不倒下。
得到了很多兌換貨幣，他體內的系統也全都被激活了。
“最兇動漫系統，召喚，超級賽〇人之神，孫〇空。召喚，超級賽〇人之神，貝〇塔。”
“終極格斗系統，完整體，現身。”
“神獸契約系統，契約，上古神龍。”
“狂暴火力系統，火力全開。”
一個又一個的召喚物出現在江盡穹的身側，有的是神獸，有的是人類，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物品。
“天道之物，無天之物，還有一些奇怪的東西？”
周無蒼驚愕的看著江盡穹，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
“你當這些有用嗎？這里可是三川界，朕，可是從命川降臨下來的！”
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周無蒼向前踏出一步，頓時，天地為之變色。
一個無比強大的劍域從天而降，將江盡穹以及他周圍的事物全都包裹在內。
“殺。”
輕描淡寫的說著，劍域之內殺意沖天，森寒的殺氣將所有人籠罩在內。
“龜派氣…啊…”
“卡卡羅…啊…”
“本尊怎么會…啊…”
“我可是終極格斗…啊…”
一聲聲慘叫，代表著一個又一個的系統或者召喚物被殺。
宛如狂風卷落葉，幾個呼吸后，江盡穹身后的那些系統以及召喚物就全都被消滅了。
周無蒼漫步走到江盡穹身前，掐住江盡穹的脖子把他拎了起來。
“現在的你，就是廢物。”
周無蒼看著神色迷茫的江盡穹，眼神中出現了一抹可憐。
“我想要殺的，是那個殺了莫凰的江盡穹，不是你這個廢物。雖然那個江盡穹也是個廢物，但是他最起碼比你強很多。”
江盡穹沒有說話。
“朕很好奇，江盡穹，你難道不知道莫凰喜歡你嗎？”
“朕追求莫凰多年，卻不如你這個廢物，朕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好的？”
“今日，朕不殺你，現在的你，就是個廢物，廢物！”
隨手把江盡穹扔到地上，周無蒼擦了擦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