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意識深處的莫凰
“呦…江師弟，你也來練劍嗎？”
看到江盡穹身后那道百米溝壑，葉元駒眼中一陣驚嘆！
剛剛他就在一旁練劍，但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感覺到一絲劍意醞釀，也沒有感覺到一點的靈氣波動。
也就是說，這道溝壑，很有可能只是一道劍風。
可是，如果時劍風的話，這道溝壑…
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溝壑，葉元駒發現了一點奇怪的東西。
他心中模擬了幾千萬次揮劍，但是只有一種情況能達到這種效果…
那就是在極短的距離內，強力揮出一劍。
“早，葉師兄。”
將手中的虛空神劍收回儲物空間，現在的江盡穹已經不打算再練下去了。
剛才的承天劍意已經被打斷了，再想達到之前的效果又要一點一點的積累，太麻煩了。
“這道溝壑，是你斬出來的嗎？”
再一次驚嘆，葉元駒現在超好奇。
“醞釀了很久，才斬出一劍，沒什么用處。”
江盡穹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葉元駒瞳孔一縮，半晌之后，才回過神來。
“我看，你這套劍法的要義不在施放吧！如果我沒猜錯，這套劍法的應該是傳說中的鍛體劍法，施展之時會有莫大壓力加諸于身，磨煉血氣。我說的可對？”
“葉師兄果真見多識廣，你修煉的大道之劍也不是普通劍法吧！一招一式，契合大道，揮劍之時，自有大道加持，練至大乘，恐怕只有能和這個天地對抗的人才能借下你的一劍了。”
葉元駒見多識廣，江盡穹也不差。
修煉之道沒有定數，可以練氣，也可修意。
練氣之士，內蘊五氣，可以溝通外界，掌控一方天地。
修意之人，契天合地，他本身便是一方天地。
至于江盡穹，他修煉的，其實是自身。
無天，無地，無靈，無意，他修煉的本質就是提高自身，將肉身千錘百煉，直至升華。
所以對他而言，無論是練氣還是修意都只是一個輔助而已。
“江師弟果真博學，不過大道之劍什么的，終究是個妄想，想以凡人之軀，操控天地，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葉元駒自嘲的笑了笑，搖了搖頭。
江盡穹沒有說什么。
因為葉元駒說的是對的，當年那一戰，對方就是被這方天地鎮壓致殘然后才被江盡穹斬殺的。
天地無情，操控天地，自然要有被天地反噬的準備。
“時間不早了，關斌長老的課又要開始了，我看你昨天去上他的課了，今天還去嗎？”
葉元駒將劍負至身后，對著江盡穹問道。
“昨天很多的東西沒有聽懂，自然要去。”
江盡穹說道，從儲物空間取出一本教材，跟著葉元駒向授課大廳跑去。
鑄劍谷很大，兩人全速跑了將近一刻鐘才趕到授課大廳。
他們去的時候，這里的人已經有一百多個了。
關斌長老還沒有到，所以各個弟子都在自習，復習著昨天關斌長老講的知識。
“別看了，都差不多的，關斌長老講的數學比較基礎，在這里的都是數學考試沒有及格的，就你一個是新來的。”
葉元駒拉了一下東張西望，滿臉好奇的江盡穹，把他按到了座位上。
“在這里不要東張西望，給人留下不好印象以后，考試的時候會被重點關注的。”
“什么是重點關注？”
江盡穹沒有經歷過月考，自然不是到什么是監考長老，也不知道什么是作弊。
“就是，幾個沒道侶，沒靈石的長老，綠著眼睛盯著你，看你的一舉一動，無論你干什么，他都能發現。”
“…”
江盡穹沉默了一會，言語之中有些遲疑。
“他們，有病嗎？”
“沒病，防止作弊而已。”
一道指風對著江盡穹的眉心射來，關斌的身影出現在了講臺上面。
“噗…”
手指一彈，那道指風便在江盡穹的中指上消散不見。
“還行，判斷能力不錯，比昨天強。”
點了點頭，關斌開始講課。
“今天講的是對陣之時的走位判定。首先，先講幾個空中加速的法訣…”
隨著關斌講課，他身后也出現了一個光幕，里面是一大堆鬼畫符的定理等式。
關斌介紹的加速法訣越來越多，光幕里的燈飾也變得越來越復雜。
漸漸地，江盡穹又感覺有點跟不上了。
看到眼神迷茫，昏昏欲睡的江盡穹，關斌眼中閃過一絲不爽。
不過他剛要動手，就看到了那個人…
屈起的中指慢慢松了開來，繼續講課，仿佛沒有發現走神的江盡穹一樣。
關斌的課就像是搖籃曲一樣，江盡穹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身旁的葉元駒看了一下江盡穹，嘆了口氣，調整了一下身后長劍的位置。
不出意外，江盡穹又是被重點關注的對象。
………………
沉睡中，江盡穹又到了意識深處的空間。
烈焰中的鳳凰，閉目靜立。
沒有視線過來，江盡穹的身體又往下落了許多。
沒一會，他就落到了鳳凰的對面。
火焰熊熊，但是一點火熱的感覺都沒有，比起火熱，更多的則是一陣陣的清涼。
這是他第一次真的面對這個鳳凰。
以前，修為還在的時候，這個鳳凰對他而言什么都不算，他也很好奇這個到底是什么東西。
直到他進了囚罰之淵的天囚監，他才知道這個鳳凰到底是什么。
這是一種不朽不滅的詛咒。
只要這個鳳凰還在一天，他就不會死掉，根基會被磨滅，血氣會被燃盡，但是他的性命，始終無法被帶走。
那是一個不朽境的修士用自己的畢生修為凝練的不朽詛咒。
驚天境的老風活了六百年，死了，但是同樣是驚天境的江盡穹，卻活了五萬年，而且是被混沌之氣不斷消磨根基的五萬年，可以說，現在的江盡穹就是這個鳳凰賦予的生命。
“好久不見。”
待江盡穹站穩，一道火焰囚牢頓時出現在江盡穹的身體周圍，將他牢牢地禁錮在這里。
隨著聲音傳來，江盡穹知道了自己為什么會被禁錮在這里。
本能告訴他快跑，但是這個火焰囚牢卻壓制住了他的本能，避免了他像上次一樣突然逃掉。
“好久不見。”
江盡穹回道。再害怕也要面對，雖然，江盡穹不知道自己害怕的是什么東西。
“你…沒有變，還是那個江盡穹。”
鳳凰身上光芒一閃，變成了一個身形高挑的金發女子，相貌出眾，氣質出眾。
金發女子的手指在江盡穹的臉上滑動，金發女子的眼中滿是喜悅。
“莫凰…”
江盡穹看著莫凰的眼中流出淚水，也看到了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臉上滑動。
和當年相比，現在的莫凰，嬌弱了許多。
江盡穹不由得伸手擦去了莫凰臉上的淚水，他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做。
或許，他不想她哭。
“五萬年，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眼中淚水還未流盡，莫凰便笑了出來。
梨花帶雨，分外動人。
“當然記得，你那么兇，我差點就被你殺了，怎么可能不記得你，還有，你說你死就死，非得往我嘴里吐血，你那么惡心，我怎么可能不記得你。”
“…”
莫凰臉上的淚水消失了，她的身上又出現了一圈火焰。
“呵呵…我惡心…”
“你，你要干什么？”
一步步的后退，沒一會，江盡穹就靠到了火焰囚籠邊上。
“沒什么，再惡心你一下。”
莫凰一笑，胳膊抵住江盡穹的脖子，把他按到了火焰囚籠之上。
看著莫凰越來越近的臉，江盡穹知道，自己又要吐了。
………………
“嘶…”
倒吸一口冷氣，江盡穹剛一睜開眼睛便把腦袋轉到一旁。
只是和他預想中不同的是，現在的他并沒有吐出來。
和師姐姐不一樣，這次江盡穹沒有吐。
“因為沒有身體的原因嗎？”
胡亂猜著，江盡穹突然想起了離開前莫凰說的話。
“晏臺回來了。”
晏臺，就是那個修煉大道之劍的人。
和江盡穹大戰三個時辰，引動大道之力太過巨大，遭到反噬，最終被江盡穹一劍斬殺。
這個人回來了？
是復活了嗎？
江盡穹疑惑間，便聽到了冷冷的四個字。
“隨堂測驗。”
這一次，出現的不是一個大劍球，而是一群手持長劍的虛影…
各個虛影在空中來回飛動，身形飄忽。
“來了。”
關斌一聲令下，這些虛影便向著下方的弟子沖了過來。
其他的弟子處每個弟子也就是十個左右虛影，而江盡穹這里則是一百多個虛影。
“吸…呼…”
深吸一口氣，江盡穹從戒指中取出了虛空神劍。
“來吧！”
空中的虛影飛快沖來，江盡穹看著對方的身影，默默地計算著對方的軌跡。
“第一個！”
算好軌跡，江盡穹身體側轉，向下一劍斬去，虛影頓時被斬成煙塵。
“第二個！”
江盡穹不閃不躲，對著上方一劍刺出，那個虛影也被斬碎。
虛影的速度很快，遠超現在江盡穹身體的極限，所以他只能通過計算來確定對方的方位，因為，硬碰硬，現在的江盡穹身體跟不上。
斬了十個虛影，江盡穹也感覺到了壓力。
這一次，一起沖過來的是六個虛影，各個虛影在半空相互借力，不斷修改加速法訣。
拼盡全力，江盡穹只算出了一個虛影。
斬滅那個虛影，就在江盡穹即將被五個虛影集火的時候，一道劍光閃過，空中剩下的八十多個虛影全都消失不見。
“關斌，看我不服氣，可以直接上來，這個，是我的人，我罩的。”
出手的人，是寧牧歌。
PS:畢竟，師姐姐才是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