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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圣旨冊封,棋子

  見皇帝猶豫,青薊反倒是理解。

  身居高位,別人巴不得把你拽下來好上位。

  那把龍椅,誰人不想坐在上面呢?

  不過,理解歸理解。

  青薊冷笑:“怎么,你怕丹藥有假,還是怕丹藥有毒?”

  皇帝被戳中了心事,心臟猛地一顫,頭腦一陣發懵。

  “你可以把丹藥切成一半,找個替死鬼服下。”

  “多謝仙師。”

  這算是青薊的折中方案了,也是給了皇帝一個臺階下。

  皇帝接過丹藥后,向屋外大呼:“來人!”

  眾宮女太監陸陸續續進入御書房。

  皇帝剛想介紹仙師,結果轉頭一看,仙師不見了蹤影。

  裝高深。

  這是白灼以前交給青薊的一招,這一招可以瞬間抬高皇帝心中的地位。

  結果也是如白灼所料想的那樣,皇帝已經認定青薊是真正的仙師了。

  皇帝讓下人切開丹藥,其中一半給一個老太監吃了。

  老太監吃完后,身體就有了反應。

  從毛孔中派出很多臟東西。臟東西蓋了薄薄一層,還散發著異味。

  整個御書房都彌漫著這種異味,讓其他人心生嫌棄。

  但這老太監是皇帝的心腹,不好得罪,只得忍著。

  皇帝見之,眼前一亮,那人果然是仙師。

  “老伙計,感覺怎么樣?”皇帝關切的問道。

  老太監下意識后退半步,生怕這異味傳到皇帝的鼻子里。

  不過為時已晚。

  皇帝現在滿腦子都是延年益壽,異味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早就被他屏蔽掉了。

  老太監也不是傻子,知道了皇帝并不會因為這異味而責罰自己,提著的心瞬間放下,說道:“主子,老奴感覺身子骨變得硬朗了,再伺候主子幾十年都沒問題。”

  “好,太好了。”皇帝一臉驚喜,然后揮了揮手,“準備一下,朕要沐浴。”

  隨即,下人們又開始忙碌起來。

  皇帝將衣服掛在屏風后便入浴,然后將剩下那半顆丹藥吃進肚。

  丹藥還未入腹就化開,藥力擴散到全身各處。

  渾身發熱,還有些痛苦。

  不過沒關系,只要熬一會就行了。

  過了一會,皇帝和那老太監一樣,渾身析出臟東西,不過很快皇帝用水將其洗掉了。

  出浴后的皇帝,感覺前所未有的清爽,身體前所未有的輕松。

  沒錯,皇帝感覺自己變得年輕了。

  穿好衣服后,青薊突然現身。

  皇帝見到是青薊,朝青薊躬身一拜:“朕已知仙人神通,還請仙人留下,好讓朕報答一番。”

  說是這么說,其實皇帝已在心里打好了算盤。

  剛才仙師給自己吃的,一定不是長生不老的丹藥,而是延年益壽的丹藥。

  想要長生不老的丹藥,還要從長計議一番。首先要做的就是留住仙師,在徐徐圖之。

  青薊一喜,只不過沒表現在臉上。現在還要再他面前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皇帝見青薊沒說話,又道:“無論是金銀珠寶,珍饈美人,仙師開口,只是朕一聲令下的事。”

  青薊搖頭:“這些還入不得我法眼。”

  皇帝道:“仙師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辦到的,盡管開口。”

  就算此時,皇帝都不忘給自己留個退路。

  我能不能辦到,只有我說了算。

  呵呵。

  青薊哪能沒看出皇帝的想法,輕哼了一聲。

  只不過這一哼,把皇帝震得一個趔趄。

  噗通!

  皇帝跪下了,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沒想到在心里想想,就能被仙師洞察。

  “仙師恕罪。”

  青薊道:“我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

  皇帝道:“仙師的要求,我一定會傾盡全力。只要我能長生不老。”

  “呵。長生不老,談何容易。就連我也無法做到長生不老。”見皇帝的臉色暗淡,青薊話鋒一轉,“我來此地,就是為長生不老而來。”

  皇帝的目光閃爍,問道:“仙師是說,這里有長生不老的寶貝?”

  青薊笑道:“你還算是個聰明的。”

  聽到仙師夸贊,皇帝堆出笑容。

  青薊將目光移向遠方,說道:“經過我的推算,再過一段時間,這里會異象叢生。”

  皇帝好奇:“是何種異像?”

  青薊道:“再過一段時間,世間所有湖泊,都會化為凈池。”

  “凈池?凈池是什么?”皇帝問道。

  青薊道:“凈池就是這長生不老的關鍵。”

  皇帝一聽到長生不老,眼睛放光,看青薊的時候眼皮都不眨一下。

  青薊接著說道:“人都有愿望。愿望強烈的人,入凈池,可得償所愿。”

  “也就是說,我懷著長生不老的愿望進入凈池,就能長生?”皇帝的語氣有些激動。

  青薊搖搖頭:“不行。愿望越是與自然規律相逆,就越難實現。越難實現的愿望,想要實現的決心就要越強烈。陛下,恕我直言,長生不老是最難實現的愿望之一,您是否有于此匹敵的強烈愿望?還是說,你入凈池后,是先得償所愿得到長生,還是先被凈池的水吞噬呢?”

  皇帝猶豫了。

  如果真像仙師所說,那凈池是個危險的地方。

  皇帝搖搖頭:“我不想長生了。只想延年益壽,請仙師成全。”

  青薊點頭:“也可以。不過這丹藥珍貴,給你一顆就是我的極限了,只不過…”

  皇帝拜下道:“只要仙師開口,我一定盡我所能。”

  “好。”青薊微笑,然后靠近皇帝,說起了悄悄話。

  許久。

  “還算合格。”白灼在旁邊目睹了全過程,給出了中肯的評價。

  青薊把玩著手里的黃金令牌,看了看白灼,笑道:“我只是個新人,就不要用老人的標準要求我了。”

  白灼道:“可你再過幾年,就會變成我這種立場。到時候,你還要帶新人。如果你還是這副模樣,沒有新人愿意跟著你。”

  青薊道:“那好吧,下次就請前輩再做個示范。”

  白灼點頭:“正有此意。”

  轉天早朝,皇帝連續讓身邊的大太監宣讀兩份圣旨。

  一是冊封證道會為國教,證道會的青薊封為大榮的仙師。

  仙師的地位和國師一樣超然,而且二者沒有孰優孰劣之分。這在圣旨中明確的提到了。

  皇帝不想現在與國師撕破臉,所以給了他面子。

  說實話,仙師也許比國師更高明。可皇帝與國師共事多年。他的底細皇帝還是知曉的。

  可仙師初來乍到,他來此地的目的,皇帝還一知半解。

  人對于未知的東西是恐怖的。

  就像皇帝對仙師那樣。雖然仙師在昨天想要殺自己的機會要多少有多少,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做人總要留個心眼。

  如果仙師真的對皇位圖謀不軌的話,可以召集瑤山劍宗等超脫勢力抵擋。

  如果低擋不住,只能聽天由命了。

  另一份圣旨,是介紹了關于凈池的事。

  皇帝在圣旨中提到,不日后,所有湖泊都會變成凈池。凈池是大榮順應天時而降下的祥瑞。如此祥瑞之物,不能讓凡夫俗子靠近,必須讓地方官配合,將其封鎖起來。

  證道會派去專員監督。

  兩道圣旨一下,文武百官一片嘩然。

  場面有些混亂,坐在上首處的皇帝確是不慌不忙的樣子。

  他已經預見,這兩個圣旨一出,絕對會激起千層浪。

  劉大人出列,朝皇帝躬身拜下道:“皇上,臣有奏。”

  “愛卿請講。”

  “皇上。微臣曾對超脫勢力的分部頗有研究。可至今都不知道還有證道會的勢力。不知是否是微臣孤陋寡聞。”

  這話很露骨。

  稍微翻譯一下就是,證道會不是超脫勢力,卻賦予超脫勢力的地位。

  而且劉大人的語氣略微帶著一絲責備之意。

  意思就是這么大的事,陛下為何一意孤行,為何不先跟我們幾個中樞大臣商議一下呢?

  還有證道會到底是哪里來的?怎么聽的像是江湖騙子呢?

  皇帝聽到這話,也沒生氣,扭頭看向身邊的青薊,說道:“有勞仙師了。”

  這是青薊和皇帝事先就做好的準備。

  為了打消文武百官的疑慮,青薊必須證明自己的實力。

  超脫勢力,就是朝廷也不能管控的勢力。

  因為力量。

  雖然超脫勢力沒有以一敵國的本事,但是斬殺皇帝這種事還是能做到的。

  青薊只要展示出不輸給國師的力量,諸位大臣就算是認同你了。

  至于來歷?

  國師曾經說過,還有幾個超脫勢力隱世幾百年,已經淡出眾人的視線了。

  證道會說不定就是那些超脫勢力。

  青薊笑了笑,隨即雙腳離地,踏空而行。

  文武百官倒吸了一口涼氣。

  皇帝這是第二次看到這個了,所以很淡定。還記得昨天第一次看,沒比這些大臣好多少。

  青薊從袖中掏出一柄袖珍小劍,嘴中念念有詞,小劍變大,成了正常尺寸。

  眾大臣看到此處,再次震驚。

  超脫勢力戰力確實高強,可也僅僅是高強罷了。還沒到這種程度。

  而眼前這位,使出的確實是神仙般的手段,叫他仙師確實是有道理的。

  服了。

  文武百官在心中說服了自己。

  如果眼前之人確實有仙師之能。如果是國師跟他過招,說不定會敗。

  下朝之后,眾大臣離開金鑾殿,回去打聽這位突然出現的仙師。

  還有那個祥瑞也要探探底。

  以前所說的祥瑞,全都是地方官為了提升自己的名氣,胡亂吹噓的結果。

  而這次的祥瑞,和那個仙師有著脫不開的關系。說不定能從那祥瑞身上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

  想到這里,大臣們一臉笑意,腳步加快幾分。

  御書房內,皇帝支走了下人,就剩皇帝和青薊二人。

  “仙師,朕已經按照要求下了這兩道旨意。您看…”

  青薊點點頭,從袖中拿出一顆丹藥。

  皇帝接過,仙師遲疑片刻,然后咬咬牙,將丹藥送入嘴中。

  心中默念,仙師要想害朕,早就下手了,還用的著廢如此周章。

  果然,丹藥起效,皇帝的身上析出臟污。

  洗了個澡后,皇帝有一次感到神清氣爽。

  禹同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一開始想打算讓他們在皇帝面前出糗的。可想了一會,覺得這樣做達不到利益最大化,于是一直忍著。

  果然對了。

  證道會會派更多人前來,派往地方。而且他們為了省下人手,所以是一人一地。

  如此,他們分頭,且單獨行動,不像白灼和青薊。

  這樣對這些獨行俠動起手來,風險更低。

  皇帝這邊已經不需要再來了。而且他的命運應該交給何六處理。

  之后就是等。等證道會的人過來。禹同在他們落單的時候,制住一人,得到他的記憶,再派人偽裝。

  還有一人,是青薊在磬城接觸的第一個人。

  那人再給母親守孝,一時半會兒不會道凈池來。他可是一個好棋子,打入敵人內部的好棋子。

  禹同來到了那人的旁邊,問道:“你剛才是不是遇到一個人?”

  那人一愣,朝四周望去。

  沒人。

  “你是誰?”那人算是個膽大的。如果膽子稍微小一點,一定會尖叫的。

  禹同對此很是贊賞。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那人一笑:“你都不知道我是誰,為何來找我?”

  “你叫田大。”

  此話一出,田大就是一驚。

  不過又釋然了。田大又不是神秘之人,只要向他的鄰里打聽一番就知道了。

  見田大恢復表情,禹同覺得這一手還不能震懾住他,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我能救你母親。”

  田大愣住了,眼神閃爍不定,過了一會,暗淡下來。

  “兄臺。我田大雖然笨,但還是知道人死不能復生的。”

  “如果你母親從棺材板爬出來呢?”禹同問道。

  田大的表情又是一僵。

  禹同又道:“如果我救活你母親,以后為我做事,如何?”

  田大一想,如果他真能救自己的母親,為他做牛做馬又如何?

  “好。只要您能救活我母親,我田大發誓,這輩子都給您做牛做馬。”

  “嗯。”禹同將意識進入棺材里,觸碰了一下田大的母親,把她的死亡狀態去掉,“田大,你去拿些吃的過來,最好是稀粥。你母親之前是餓死的。活過來之后必須及時給她吃的。”

  “好。”田大急匆匆朝家中的廚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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