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比這金子還真。”禹同邊說邊從袖子里拿出一錠金子。
小張子接過金子,用牙咬了咬,見金子落著個牙印,渾身顫抖。
在這里,銀子都是稀罕物,更別提金子了。
這金子,只有武伯曾經拿出來在小輩們炫耀一番。小張子只有看著的份。
這回,金子竟落入自己手中,小張子感覺這不是真的。
“哎呦。”小張子掐了自己一下。
禹同道:“怎么樣?愿不愿意跟我混?”
“可這里的靈氣已經枯竭,人人都不能修煉。”小張子也不是傻子,他道出了最實際的問題,“而且,我在村里的資質是最差的。”
修仙資質是最差的。禹同在心里補充了一句。
不過,這不妨礙修煉自然之力。
禹同側耳小聲說道:“這你不用擔心,你只管答應不答應。”
“真能變強?”小張子一臉狐疑。
禹同道:“比你手里的金子還真。”
“好。”小張子一口答應。
他在村里的資質確實是最差的。這一點,禹同看了小張子的設定就知道。
資質雖然差,可以勤能補拙,只要肯下功夫,肯花時間,水滴石穿,磨杵成針。
可是,沒有靈氣這一點,把小張子的希冀打消。
當禹同出現在他面前,說自己能變強,雙目終于亮了起來。
旁邊那個莽漢和小張子一樣,只見過,沒摸過,更沒花過。
莽漢越湊越近,臉都快貼道金子了。
“小張子,平時俺就罩著你,有俺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嘿嘿,你手里的金子能不能讓俺摸一下。”莽漢笑道。
小張子直接將金子遞給莽漢。莽漢接過掂了掂,足足二十兩。然后他左看右看,舉起來看,各種姿勢翻來覆去。
禹同看著這莽漢,算是長姿勢了。
過了大約一刻鐘,莽漢才一臉不舍的還給小張子。
莽漢的所有行為,都落入禹同眼中,當莽漢把金子還給小張子后,禹同贊道:“你為人純良,也是個可塑之才。”
“嘿嘿。”莽漢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禹同又道:“你骨骼也不差,不如也跟我混吧。”
莽漢一聽,隨即愣住,過了許久說道:“俺沒讀過書,你可別騙俺。”
禹同又從袖子里掏出一錠金子,塞在莽漢手里,說道:“我的話,比這金子還真。”
“太好了。”莽漢手舞足蹈。
莽漢雖憨,但腦袋不空。
眼前的這白衣男子,一出手就是一錠金子。就算真不能讓自己變強,變富已經做到了。拿著這錠金子,這輩子算是有了著落。
對于這二人來說,一錠金子是活命錢。對于禹同來說,猶如米田共土。
只要找一顆含金量高的星球,施展自然之力提純一番,拿到一大坨金子都不在話下。
所以說在域主的圈子里,用的不是黃白,不是珠寶,而是積分和御侍。
武伯都看在眼里,用一雙鷹眼盯著禹同,仿佛要把禹同看穿。
禹同微笑以對。
心道:怎么,他們又不是你的奴你的婢,愿意跟著我,你還想阻撓不成?
“小張子,老狗熊,把金子交給我!”武伯喝道。
武英想要阻止,被武伯舉臂一欄。
小張子和那個名叫老狗熊的莽漢被武伯一唬,連忙嚇的一哆嗦。
他們就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低著頭不言語,手里緊緊握住金錠。
“交給我!”武伯又喝了一聲,喝完接連咳嗽。
小張子和老狗熊一咬牙,雙手捧出金錠,任由武伯來取。
武伯走前,一把拿過金錠,收進袖口。
禹同嘴角勾起,雙目一沉,直直的看著武伯。
武伯道:“這金子你以給了他們,那金子便不是你的了。”
“你說的對,這金子確實不是我的了。”禹同說完,看向了這二人。
二人抬起頭。
老狗熊道:“大哥,雖然俺金子沒了,俺還是跟你走。”
小張子猛一點頭,說道:“俺也跟著大哥。”
“好。”禹同往他們二人的肩頭拍了拍,隨即又道:“既然是我小弟,身子板就該硬氣點。挺胸抬頭!”
“是。”二人直了直腰板,抬起頭直視禹同。
禹同再從袖子中掏出兩錠金子,一人一錠。轉頭再看武伯。
“你們記住,你們自己的東西,永遠是你們的。”
武伯自然聽出,禹同在指桑罵槐,罵自己搶人錢財,氣得胡子都抖了抖。
武伯指著禹同,說道:“小張子和老狗熊還小,這么多錢放在他手里不是好事。”
這話說的還算對。
禹同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過年時,母親總說:這是給你的壓歲錢 ,你還小,我替你留著,到大了在給你。
禹同的母親說話算話,從小到大的壓歲錢一直給,而且數額算的清清楚楚,并告知禹同。
到了禹同大學,這筆錢一分不差的打到了禹同的銀行卡里。
這是位說話算話的好母親,可那武伯呢?
禹同看了看他的設定,略微皺了皺眉,說道:“你是說,等他們長大,會還給他們,對嗎?”
武伯一聽,更是氣惱,怎么著,不信?
如果禹同聽到,絕對秒回不信。
武伯道:“沒錯,只要他們長大,這錢一定還給他們。”
“好。”禹同轉身問二人,“你們村到了何時才算大人?”
小張子一咬牙,說道:“十五歲就算大人了。”
禹同問道:“你現在多大?”
小張子道:“俺,俺十六了。”
禹同看向老狗熊,問道:“你多大?”
老狗熊撓撓頭,說道:“俺也十六了。”
禹同看了一眼武伯,說道:“趕緊給他們吧。”
武伯剛才聽禹同問他們二人的年紀,臉色就陰沉下來,忙轉開話題:“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給他們金子?”
禹同道:“我是個惜才之人,見他們是塊好材料,人品又好,想推他們一把。”
人品又好?禹同在這四個字加重了語氣。這二人人品好,可你武伯的人品卻不怎么地了。
“那跟金子有什么關系?”武伯厲聲問道。
禹同道:“這是他們的保障金。如果我沒有讓他們變強,這錠金子,可保他們今后衣食無憂。”
“那你為什么又給一錠金子?”
“我樂意。”
“你!”武伯啞口無言。
旁邊的武英想幫襯一下,卻被逗比男拉住。
武伯順了幾口氣,將憤怒壓下。
眼前的男子是大小姐帶來的人,而且他的修為武伯看不透。
武伯瞥了一眼旁邊的大小姐,看她的態度,是打算勸架。
勸架這舉動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一邊是自己人,而另一邊是外人。
按理說,這兩方人爭執,或多或少的偏向自己人。
而勸架則說明,大小姐偏向那白衣男子。
武伯朝禹同一拱手,說道:“稟公子,小張子和老狗熊父母死的早,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他們若想跟你走,應該先還了養育之恩對吧。”
禹同看了眼小張子和老狗熊,二人點頭。
“既然如此,這一人一錠金子,算是還恩,如何?”禹同問道。
“這是自然。”武伯將目光轉向那二人,正色道,“你們二人的去留問題自己決定,和老朽沒關系了。”
小張子和老狗熊朝武伯躬身行禮。
禹同道:“你立下字據,一式三份。”
武伯的怒火壓不住了,直躥天靈蓋,想要罵娘,豎子就這么看不起老朽嗎?
禹同也知道這二人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頭兩錠金子是給他們的保證金,而后兩錠金子,是讓他們拿著金子還了那養育之恩。
沒想到頭兩錠金子被那老頭搶了。
不過,話說開后,這兩波銀子的用途掉了個,禹同沒受什么損失。
只不過,有一就有二,得寸就能進尺。這老頭能臉不紅的拿走小輩的金子,就能臉不紅的不認賬。防人之心不可無。
隨即,武伯在眾鄉親面前立下字據,一式三份。
一份在武伯這里,一份在禹同這里,一份則在武英這里。
小張子和老狗熊向所有村民見禮,算是對眾相親的告別。
武英和逗比男就在旁邊看著。
武英好奇,不知禹同收這兩人有何用意。
而且,兩人在村子里待不成了,只能出村。別的村子是其他家族的地盤,不會收他們。且這兩人根本沒辦法離開這顆星球,也沒辦法去四維空間,只能出秘境。
可是,秘境外面廖無人煙,如何生存?
武英帶著幾人出了秘境,目光落在禹同身,問道:“你打算如何安置他們?”
禹同道:“先讓他們變強。”
變強?武英聽禹同一直說變強二字。可如何變強?
這里已然沒有靈氣供給,如何修煉?
難道要練武?
武英看了眼老狗熊,武藝已經爐火純青,還用教導嗎?
再看小張子,根本不是練武的材料,不知禹同說的什么骨骼清奇之類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禹同傳音,將幻夢界修煉自然之力的法門告知了二人。
二人一愣,立刻反應過來,隨即打坐,開始感受四周的自然之力。
禹同見二人掌握不住要點,隨即又傳授一些心得,讓他們少走彎路。
如果是修煉的話,這樣有些揠苗助長,起反作用。
不過,禹同這樣做,不是為的讓他們修煉,而是…
“五九零二三閣下,我和小五還有要事,就不奉陪了。”逗比男朝禹同一拱手。
“回見。”禹同也不挽留。
逗比男拉著武英的手,消失不見。
過了數息時間,禹同朝兩人傳音道:“停停停。”
二人停止修煉,睜開眼睛。
小張子戰戰兢兢道:“是不是弟子練的不對?”
現在,禹同已然成為了他們的師傅,他們的長輩。
他們對待禹同的態度,就跟剛才的武伯一個樣。
如果禹同將他們的金錠子搶回來,他們絕不敢反抗。
禹同搖頭,傳音道:“我讓你們練功,不是讓你們提高修為,而是讓她們離開。”
“啊?”老狗熊不解的撓了撓頭。
小張子機靈一些,正思考怎么回事。
禹同等待著小張子,期待從他那里說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師傅故意讓他們離開,是不是有什么不能同外人講的事?”小張子怯怯的問道。
“嗯,你說的沒錯。”禹同點頭,“接著往下想,看看還能想出什么。”
小張子見自己的師傅表揚了自己,靦腆笑了笑,再次陷入沉思。
“剛才師傅和武伯據理力爭的時候,那武伯口中的大小姐想要勸架,而大小姐身邊的男子阻止了他。師傅是否和那男子不對付?”小張子又怯怯問道。
“聰明。”禹同道,“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你還能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師傅謬贊,弟子愧不敢當。”小張子拱了拱手。
“那個叫武英的女子喜歡那個逗比。”禹同道。
逗比?小張子不明白這詞是什么意思,但聯系下文能分析出來,這逗比就是在說大小姐身邊的男子。
“我一直覺得那個逗比有問題,可他表現的無懈可擊。我一時間找不到他的把柄。所以…”禹同拍了拍小張子的肩膀,“我需要你追求你家大小姐。”
“啊?”小張子滿臉懵圈。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為什么要抓住逗比男的把柄,需要讓我追求大小姐啊!
而且師傅說,大小姐喜歡逗比男,我去不就是橫刀奪愛嗎?
而且我才十六啊十六!
師傅啊,有你這么坑徒弟的么?
“師,師傅。”小張子渾身顫抖道,“為什么師傅不去追求大小姐呢?”
禹同一臉遺憾的說道:“實在是可惜,我已經有你師娘了。心里再也裝不下別的女人了。”
沒想到師傅還是個專情的。
為什么一個專情之人會作出棒打鴛鴦之事呢?
小張子一臉糾結,問道:“做這種事有損師傅的形象啊。”
禹同板起臉說道:“你小子怕什么?”
“師傅說,大小姐喜歡那逗比男,我去摻一腳,不是找打嗎?”小張子仍在掙扎。
“你還有別的擔憂嗎?”禹同問道。
小張子想了想,說道:“還是那個問題,徒弟這樣做有損師傅形象啊。”
禹同道:“我從不在意別人怎么看我。你們也記住,做人只要問心無愧即可,做事無需看人眼色。”
“是,師傅。”二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