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聽后,全身一涼,露出了凄然的微笑。對不起公子,沒想到任務剛開始就失敗了,玉簪死不足惜,只不過這一失敗,不知會給公子帶來多少麻煩。
玉簪雖然不知道接到域主令后,任務失敗會是什么后果,但總不會沒事吧,肯定有懲罰吧。都怪玉簪不夠小心,害了公子。
而且,玉簪怕被對方擄走,背叛供出更多東西。玉簪自信被嚴刑拷打,也會咬緊牙關,但萬一對方使用藥物呢?玉簪以前就調制過一種自白劑。
御侍打算從袖中掏出匕首自盡,可剛有這個念頭,就想起來昨天自己驚人的恢復力,后來聽了公子的解釋,雖然匪夷所思,但姑且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怎么辦?玉簪仿佛深陷在無盡深淵中,孤立無助,手足無措,惴惴不安。
這時,玉簪的腦中響起了一個聲音。
“服毒。”
這是公子的聲音。
玉簪不敢用余光掃,怕壞了公子的事。只要有這個聲音,就夠了。這讓玉簪感到公子就站在身邊一樣,有了主心骨,全身不再冰涼,內心不再畏俱,眼神也變了。
男子看到玉簪的變化,玩味一笑:“哦?看你這樣子,是有什么殺手锏沒使出來嗎?”
身旁的女子聽到這話,微微搖頭。
這話太托大了,明知道對方要亮出底牌,不及時阻止,還要等待對方使用。
“慶石,身在敵陣,不可托大。”
男子不為所動,笑道:“玉勺姑娘剛成為御侍,論武力還只是個普通的武者,如何傷的了我。還不如看看,玉勺姑娘能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
女子微微皺眉,同時催動全身的自然之力,一旦眼前的御侍有所異動,就立刻殺了她。
自然之力?
沒錯,她身上散發的正是自然之力。
不是只有域主和御侍才能操縱自然之力嗎?
對,只有域主和御侍。
但他們不是操縱。
域主和御侍能把自然之力像手足一樣操控,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但他們不一樣,他們更像是主從關系,他們在支配自然之力。就像是修仙者,將靈氣匯聚自身,逆天而行,隨時都有被反噬的風險。而他們,也將自然之力匯聚自身,逆天而行,同樣也有被自然之力反噬的風險。
禹同前幾天抓到的那人,看到那人身體里匯聚著一股自然之力時,嚇了一跳,同時還很生氣。
明明操控自然之力,域主獨一家,結果還是出了盜版。
本想讓域首大人分擔一下怒火的,結果他卻反應平平,反倒是感覺禹同急的有些莫名其妙。可能站在域首的立場,對方盜版不盜版都無所謂,反正戰力強,一巴掌下去,就是一個死字。
可禹同有版權意識啊。就像自己辛辛苦苦申請了一個專利,沒過幾天就有人盜版了,還特么的賺錢了,你說氣不氣。
所以,就算他們不拐走御侍,禹同也要好好收拾他們。
雖然他們陣營中,有很多人戰力比禹同高不少,但禹同已經下定決心,不會慫,就是干。
玉簪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打開瓶蓋,倒出三粒黑色藥丸,這三顆藥丸,慶石能在它四周看出一團死氣,毫無疑問這是毒藥。
看到這里,慶石愣了一下,戲謔一笑道:“玉勺姑娘,禹同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如此死心塌地?”
玉簪沒有回答慶石的問題,先服了藥丸。過了幾息時間,玉簪的臉色煞白,表情露出些微的不自然,嘴角滲出黑血。
慶石剛開始覺得玉勺姑娘只是裝樣子,沒想到,她真的打算死,而且她的樣子根本不是如臨大敵,丟人現眼的樣子,而是一副慷慨就義,視死如歸的樣子。
雖然眼前的玉勺姑娘成了禹同的御侍,但玉勺姑娘即將消香殞玉,普通人都會不忍,更何況是自詡君子的慶石公子。
“玉勺姑娘,我知道,你是因為害怕禹同的責罰而自殺的。大多數域主都這樣,御侍犯了錯之后,不問緣由就罰,而且這些懲罰,和虐待沒兩樣。”
“慶石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能擺脫禹同的魔爪,又能保住你的性命。”慶石越說越有自信,仿佛自己是諸葛轉世一般,“玉勺姑娘只要跟我走,去幻夢境,保證能完全脫離禹同的魔爪。至于玉勺姑娘所中之毒,想必姑娘早已備著解藥,只要逃離禹同的魔爪,根本不必言死。”
慶石很清楚,能操縱御侍的,是域主的命令,承載命令的是聲音、文字。而這兩樣,沒有幻夢境的秘法,是無法傳達道幻夢境的。也就是說,玉勺姑娘一入幻夢境,禹同就無法命令她了。
可是,玉簪搖頭,忍著痛苦勉強笑了一下。
“這劇毒根本沒有解藥,服此毒,必死。”然后,她收回笑容,正色道,“我叫玉簪,你口中的玉勺姑娘不是我,想要和玉勺姑娘甜言蜜語,你找錯人了。”
玉簪?是域主賜名嗎?慶石如同吃了蒼蠅一般,沒想到玉勺姑娘成為御侍的第一天就被賜名了。
一般只有受寵的御侍才會被賜名,就像皇帝給受寵的愛妃賜名號一樣。
一旦御侍賜名,御侍和域主的因果會產生最堅固的聯系,就連幻夢境里的最強之人,都無法斬斷這層聯系。本來慶石還盤算著,觸及到因果境界,幫玉勺姑娘斷開和域主之間的聯系,結果慶石生氣了。
就像是自己暗戀已久的女神被死敵搶走一般生氣。
慶石的表情有些扭曲,此時的顏值直線下降。
玉簪看到慶石現在的模樣,使出最后的力氣,露出了微笑:“你之前的樣子和你的心不符,現在的樣子倒還般配。”
你什么意思!慶石在心中咆哮。
玉簪看到慶石怒意更勝,顏值下跌逐漸呈現顏藝的趨勢,本想再補一句,你這個樣子更般配的。
可是現在的玉簪已經沒了力氣,四肢失去了知覺,仿佛感到靈體就要被無形之力抽走一般。
噗通,玉簪倒地,慶石已經無動于衷了。
慶石身旁的女子見狀,提醒了一句:“此女已死,肯定又有新御侍誕生,我們趁機將她虜來。”
慶石正要點頭時,斜上方出現了一座巨大的浮空殿。
從浮空殿那個方向,傳來了一個聲音:“區區偷雞摸狗之輩,如此放肆,還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