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家家主茍隘天的茶杯摔碎之后,屋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那個扮作下人的殺手見沒人反應,再一次說道。
“家主大人,您派去暗殺大長老的人都死了!”
而且這一次的聲音更大,咬字更加清晰,看他的表情,讓人感覺這件事就是真的,比真金還要真,無法讓人不信。
茍隘天在心中大罵。這一定是茍隘機的手筆!他用了不知名的手段拉攏了殺手,來了一次反戈一擊。
殊不知,這件事是茍隘天先出的手,要說責任應該是茍隘天負全責。
可茍隘天會承認嗎?
絕不會。
你茍隘機破壞了計劃,用這計劃倒打一耙,打了我的臉,讓我在長老面前威信掃地,顏面無存,關愛弟弟的形象支離破碎。都是你茍隘機害的,如果你老老實實的被殺死,不就沒這么多事了么。
現在的茍隘天,太膨脹了,以為自己是執掌生殺大權的皇帝。
殊不知,就算是皇帝,也會有被人陰被人害的下場。
話題扯遠了,現在的茍隘天必須要解決眼前這人。
“大膽狗奴才,竟敢往我身上潑臟水!來人啊,將他拿下,亂棍打死!”
在茍家,茍隘天就是天,茍隘天就是法,他說什么,就是什么,沒人敢違背。
當然,只是表面上的。
比如,家主為了利益,要殺自己的親弟弟,眾長老怎么想。
雖然眾長老的能力不如家主,但他們有腦子,會自己分析局面。
剛才的那人的話雖然不能全信,但基本上能斷定一件事。
這個人是茍隘機派來潑家主臟水的,而家主要對自己的弟弟下手了。
這個下手恐怕是下殺手。
家主對自己的弟弟都能下殺手,那么我們這些長老呢?
是不是更下得去手。
茍家的長老有些坐不住了,眼前這已經不是人類,他是為了一己之私不顧親情的惡魔。
人和惡魔共舞,到最后,人被惡魔吃的骨頭都不剩。
茍家的下人上前抓住那人,那人運起輕功逃走了。
“追!快去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茍隘天高聲吼道。
這場風波過去,下人們麻利的收拾好地上的碎茶杯,又給茍隘天備好了新的茶具,重新到了杯茶。
茍隘天喝了一口。
茶是好茶,水是好水,煮茶的功夫也不差,茶具也是頂尖的,可喝道茍隘天嘴里,根本就喝不出好茶的味道。
該死的茍隘機!都是你害的,不但讓我顏面盡失,形象崩壞,連茶都跟我過不去!
茍隘天又再心中咆哮著,臉色黑的都快要滴出墨來了。
長老面面相覷,你一個眼色,我一個眼色。
他們不知開了多少長老會了,每一次長老會都用一個眼神就能交流,如果放到禹同那個世界,簡直就是神乎其技。
三長老用眼神說道:“我們接下來怎么辦?是繼續追隨家主,還是扶大長老?”
四長老用眼神回道:“扶大長老!”
五長老參與其中,道:“先別急著下結論,要不先觀望觀望?”
“觀望個屁!剛才這事足以說明一切,不管是名聲也好,手段也好,大長老都在家主之上。”二長老用眼一瞪。
五長老道:“可大長老的武功不如家主啊,萬一…”
“明的不行就來暗的!”二長老當機立斷道。
其他長老的眼神驚疑不定,暗殺家主,如果成了還好說,萬一出了什么紕漏,就是萬劫不復,不光自己倒霉,自己家人孩子都跟著一起遭殃。
二長老看著眾人還是猶豫,再次一瞪眼:“實在不行找那個禹同求援,世家聯盟是他搞出來的,想讓茍家歸順,先解幫咱們解決這個麻煩,然后再談家主死后,我們能得到什么利益。”
三長老問道:“那就讓大長老和禹同談。”
二長老微微點頭:“現在我們明面上跟家主虛與委蛇,暗中聯系大長老,再讓大長老和禹同談判,如果談妥了,就行動。”
五長老問道:“如果談不妥怎么辦?”
二長老冷笑道:“不可能,墨家現在急需各個世家支持,茍家算是一方強援,他用得上。”
“老家主那邊怎么辦?”三長老問道。
二長老瞇了一下眼:“他?他就快要死了。”
“什么?”五長老不敢置信的看向二長老。
二長老面不改色,但在心中得意的笑:“大長老跟我說過,老家主之所以退位,就是家主在暗中給他下毒,讓他渾渾噩噩。我們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往前推一把,加大毒的伎倆,讓老家主死去,再把殺父的罪名扣到家主身上。如果家主反抗,就讓禹同鎮壓。”
眾位長老微一點頭,達成了共識。
幾位長老用眼神定了接下來的方針后,紛紛看向家主。
禹同這邊,茍隘機接到茍家長老的消息,微笑著看著天。心道:這個茍家的二長老,真是個人才啊。
這個辦法看似可以,茍家提出的要求無非就是茍家自身那點利益,把家主的利益分攤給長老,本身對墨家沒什么損失。
不過,這個計劃讓禹同很不爽。
這個茍家的二長老心真狠,毫不猶豫的要害死老家主,嫁禍家主。他能出賣茍家人,更能出賣禹同。
和他合作,如與魔共舞。
后果就是被魔吃干抹凈。
于是禹同想了一個對自己絕對有利的劇本。
第二天,禹同來到茍家,看望茍家的老家主。用手往他肩膀上輕輕一拍,渾渾噩噩的人瞬間變得清明許多。
他的目光不再渾濁,變成了銳利的,仿佛能刺穿別人的心房。
他看向禹同,露出笑容,他沒穿鞋就下榻朝著禹同跪拜。
如果老家主是個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人,做這件事順理成章。
但他不是,瞧瞧他教的茍隘天這個好兒子,天天給他喂毒藥。
上梁不正下梁歪,說的一點都不假。他就不是個好東西。
為什么他還會這樣做呢?
因為他已經變成禹同小號了,就在昨天夜晚。
茍隘天看到這一幕,心道不妙。瞬間提起真氣,偷襲禹同。
變成禹同小號的老家主,不但毒解了,功力也恢復了,而且是巔峰狀態。
茍隘天哪里比得過巔峰狀態的老家主,十幾個回合,茍隘天就吐血倒地了。
然后老家主在告知茍家前因后果,剝奪茍隘天家主之位,老家主重新出山。
就沒茍家的二長老什么事了。
茍家收復算是大致完成了。